轟……
好似一驚雷,在程書的腦袋裡炸開,隨即拎了女孩兒的後衣領,“丫頭片子長大了,連我也敢耍了,啊?”
程書故作誇張的責備女孩兒,至於心中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包、包……”女孩兒激動的喊道。
程書尷尬的又退了回去,將女孩兒的行李拉上。
只見一片兵荒馬亂。
……
慕如一併沒有離開這個城市,偏安一隅,有時只是理想。
她可以不顧一切的離開,但是不能不顧及皇甫樂天,兒子太聰明,更需要愛的滋養,而這個城市又太多愛皇甫樂天又讓小傢伙唸叨的人。
不過慕如一併沒有急着找新的工作,那破敗的身體太需要休息和調養,即將進入深秋的城市,風格外的大,也分外的冷,讓本來就怕冷的慕如一生出一絲無端的懼怕,恨不得將自己永遠包裹在被子裡。
不過小傢伙要上學,慕如一不能做縮頭烏龜,查了下存款,還足夠她母子兩個揮霍一些日子,於是慕如一就安心的當起了全職媽媽,還將在s城的房子賣掉,將李媽接了過來,生活又恢復了半年之前的狀態,只是慕如一那心更加的沉寂,面上更加的冷。
在搬出皇甫莊園不久之後,慕如一就聽說凱撒王子歸國,並且相當欣賞某先生,願意在繼承王位後,繼續和中國保持有好往來,據說還簽了一筆幾十億與迪斯的單子,於是某先生便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在一衆領導接班人裡迅速的脫穎而出,甚至有擠掉原本最有機會上位的t先生。
慕如一幾乎不用猜也知道那個某先生應該就是藍夏桐的叔叔藍先生,只是慕如一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而接下來另一個消息才真正差點兒擊倒慕如一,那就是凱撒王子在歸國半個月就同蘇珊小姐舉行了一場曠世婚禮,畫面在全球直播。
慕如一是在送完皇甫樂天后,路過市中心的大廣場時看到的,那廣場巨大的熒幕上,男人金髮金眸,女人溫雅高貴,雙手緊握徐徐的走進慕如一的視線,這一刻世界是靜默,既像是被那熒屏上兩人的美貌震撼而沉默,有似是爲慕如一的悲傷而哀悼。
心,好似萬箭穿心。
慕如一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兩次娶別的女人,而且一次比一次盛大,上一次是某幾個電視臺聯播,這一次倒好,世界級直播,還真是榮幸呢!
那尖銳的疼痛之後,便是無休止的叫囂,最後終於靜了下來,慕如一覺得自己再次的回到了五年前那個簡陋的房子裡,一次次的昏厥過去,一次次的死去又重新活過來,她以爲自己不疼了,沒想到還會這般,如錐心如刮骨。
慕如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子的。
電話一直不停的叫囂,慕如一都未能聽見,只是呆滯回到房間,直到估摸着兒子快要回家了,才強打起精神,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糟糕。
“唔……”整個呆的有些昏沉,膝蓋撞在了房間的梳妝檯上,眼淚一下子就迸了出來,慕如一知道自己這個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去見兒子,倉促間給皇甫蔚然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將兒子先接過去住一晚上。
也不等對方多問,就掛了電話。
頹然的坐倒在地上,那塊被撞的地方出現一大片的青紫,慕如一也沒有力氣處理。
終於在夜幕來臨的時候,慕如一才拖起已經麻木的身子,替自己着裝,甚至還畫了一個不錯的煙燻妝。
望着鏡子裡有些妖豔的人兒,微微一擡眼就有種媚眼如絲的妖精樣,這還是慕如一成爲母親以後第一次化這樣嫵媚的妝。
只是既然今夜有人新婚盛歡,她爲何要獨自哀傷到痛?不如我們一起。
避開李媽,出了小區。
因爲不知道是否會在這個城市久待,慕如一併沒有買房子,只是在環境比較好離兒子學校近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
一出大門,慕如一攔了一輛出租,直接到慕如七所在的酒吧。
多日不見,慕如七恍然見到自家大姐差點兒沒有認出來。
“mygod!姐,你受什麼刺激了?”慕如七驚訝的看着慕如一。
“你猜對了,老孃就是受刺激了,帥哥上酒!”一改往日的女王作風,這會慕如一就是一純粹的女流氓。
“姐,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慕如七還是有些不習慣慕如一這樣子,雖然五年前自家姐姐也挺二,可是現在身份不同了。
“廢話那麼多?我就是想喝酒,你陪嗎?不陪我就找男人了。”慕如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還真讓慕如七沒辦法,既然姐姐想,那麼她就捨命陪君子。
“好!”
聽到慕如七如是說,慕如一笑了,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心裡有微微的暖意,還好,她並不是一無所有,今日之後她會好好的愛自己,愛兒子,愛生活。
至於皇甫烈,那個男人太虛幻,愛起來太疼,她不是放手,這次真的放手!
慕如七吩咐吧檯的小帥哥上酒,那樣子老闆氣場十足。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這時一個柔軟的女聲突然在慕如一後面響起。
慕如一和慕如七下意識的轉身,慕如一呆愣在了那裡,好像時光穿梭,回到了她第一次見到雲楚楚的時候,也是一身白衣,也是柔柔弱弱,溫軟無害的樣子,只是與此刻不同的是,那時的雲楚楚是帶着隱秘的心思來到慕如一和皇甫烈身邊的。
今日的雲楚楚,卻是純粹的站在慕如一面前,以一個同樣受傷姑娘的身份站在這裡,對着她溫軟的說話,慕如一幾乎可以看到那與自己一樣疼痛的靈魂。
以前慕如一自持比雲楚楚理智,如今才發現愛情裡的女人,誰都不比誰強多少。
“不可以嗎?”雲楚楚見慕如一呆愣,嘴角扯出一個單薄的笑,再次對慕如一開口。
慕如一怎麼都沒有想到失蹤好幾個月的雲楚楚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是以這樣的裝扮,愣了三秒以後才反應過來。
“可以,雲小姐自便。”慕如一終於反應過來,對雲楚楚說完,轉身又向吧檯帥哥再要了一個杯子。
那服務生速度的將酒遞給雲楚楚,而云楚楚也似乎不做作的一口飲盡,然後示威的對着慕如一和慕如七將空杯子翻過來在空中揚了揚,一滴不剩。
一下子氣氛被挑了起來。
慕如一和慕如七纔不甘心被雲楚楚笑話了,兩人一起仰頭喝完,瞬間酒吧別處向這邊看過來的人連聲起鬨。
整個酒吧更加的熱鬧了,好多人開始圍着眼前的三個漂亮女人。
而慕如一併沒有發現,才短短几個月雲楚楚竟然還比她瘦得厲害。
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三個漂亮的女人,很快挑起了酒吧的火。
一波,波的掌聲,讓氣氛更加的激昂。
這還是慕如一第一次在酒吧玩得這麼嗨,慕如七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沒什麼特別的感受,而云楚楚一身純白,卻做着如此豪爽的動作,不但沒有破壞女人身上的柔弱美,因爲這奇異的違和感帶上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美。
就連慕如一也不得不承認雲楚楚確實很漂亮。
至於慕如一,幾杯酒下肚,小臉陀紅,加上那嫵媚的妝,這會更是異乎尋常的妖媚,帶着一股狐狸已成精的傾城之美。
慕如七呢?久在歡場,只有她還極爲清醒,小臉白皙如瓷,即便是在混跡夜場多年,也不見風塵之氣,反倒更加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這樣風情萬種的三個女人又怎麼能不吸引人呢?
只是與上次不同,這次慕如七在喝酒之前就對幾個手下叮嚀了一番,她可不想再出現上次的那種意外。
酒到酣處,慕如七被慕如一和雲楚楚慫恿着上去跳舞。
慕如七也不扭捏,從當了酒吧的老闆之後,慕如七已經很少上臺了,今天算是給姐姐個面子,一上去直接踢掉高跟鞋,瞬間下面掌聲如雷。
慕如一和雲楚楚興奮的在下面鼓掌,最後直接爬上臺給慕如七助威,而慕如七跳起了最爲香豔的鋼管舞。
一時間整個酒吧的人也不喝酒了,全被臺上的三個女人吸引去了目光。
而酒吧角落一處,一張俊美年輕的臉龐上盛滿了濃濃的怒氣,他知道這個女人賤,可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賤,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跳如此低俗的舞,楚桓盯着慕如七裸露在外的腳踝,還有那雖沒有露在外面,卻因爲跳舞而更加挺立飽滿的胸部,火氣更加的旺盛。
與楚桓相對的地方,還有一雙黑色幽深的眸子,一刻不轉的盯着臺上那媚眼視行的女子,壓抑的火一點兒不必另一邊的小男人少多少,他辛辛苦苦找到她,可不是爲了看她如此濃妝豔抹,肆意對別人賣弄風騷的。
火越燒越旺。
只是這兩個有些被情感所牽制的男人,並沒有發現這酒吧內還有一雙更爲惡毒的目光正盯着臺上的女人,那目光如蛇,好像只要吸附在人身上就再也下不來一般,噁心又讓人恐懼,只是三個異常興奮的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各自身上的目光,或者此刻注視着她們的目光太多了,又怎麼能分辨呢?
喧鬧繼續,瘋狂繼續,她們肆意張揚如瑰麗花朵,耀眼又妖豔,沒有愛情,沒有男人,沒有情敵之說。
扭動腰肢,不如跳舞,不如跳舞。
下面的人也愈來愈瘋狂,場面似乎有不可控制之勢,只是臺上的三人跳得正起勁,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