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景象,任誰看了都一眼就能明白,這竹雨居混入了賊人,還強了個丫鬟。
只是鄧氏的驚詫在於,爲什麼是知書?上官初夏這個賤人呢?
就在這時,上官遠疾步踏入了竹雨居,他看到眼前狼狽不堪的景象不禁大怒:“哪裡來的野男人?竟敢擅闖我上官府?”
鄧氏咬了咬牙道:“老爺,這人一看便知是個賊人,不想讓他溜了進來,好在被強暴的不是初夏……這個野男人,殺了就好……”鄧氏是怕等李二狗醒來,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報官!”上官遠拂袖而去,自家的下人他處理起來是方便,但若是輕易地殺了外人,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他犯不着爲了一個市井流氓而賭上自己的前途,更何況折了個丫鬟,對他而言就等同於沒有損失。
“那知書……”鄧氏衝着上官遠的背影問道,“知書這丫頭怎麼辦?”
“發賣了。”上官遠頭也不回地說道,“一個丫鬟還需要來問我嗎?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初夏給我找到!她再如何也是我上官府的嫡女,死了也就罷了,若是出了什麼丟人的事情,還不如死了!”
鄧氏待上官遠走後,便讓人將李二狗拖了下去,將他的舌頭給割了。李二狗不會寫字,只要割了他的舌頭,諒他到了官府也折騰不出什麼來了。
只是看着地上兩眼空洞的知書,她的一口銀牙幾乎是要咬碎,上官初夏啊上官初夏,你到底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再說上官初夏逃到後園之後,便覺得身上有了一些奇怪的反應,她猜測自己是中了春藥一類的毒,因爲她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喪失,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刺骨的疼痛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但是她知道這重蠢辦法只能支撐一會兒。
該死的鄧氏,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對付自己,還好自己本能地逃了出來,不然就真的就完蛋了。這個女人心腸實在是太過歹毒,自己一步步地退讓,卻讓她更加得變本加厲,只要她今日能度過此劫,日後定然“涌泉相報”!
可是鄧氏又豈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上官初夏,既然上官遠都讓她“無論如何和都要找到上官初夏”,那麼她自然派出所有的下人,在上官府內進行徹底地搜索,就算是要把整個上官府掀了,她也要找出上官初夏。
只要上官初夏身上的藥性還沒過,她就可以讓這個毒辣的計謀繼續……
很快,躲在假山洞中的上官初夏便聽到了許多腳步聲,假山洞是沒法躲了,她一狠心,跳入了一旁的靜湖之中。
冷到刺骨的湖水讓自己的神智又清醒了不少,只是她不能長時間憋氣,好在現在天色已晚,就算自己靠在石頭邊上稍稍換兩口氣,也沒什麼人會注意到。
就這樣,她在冰冷的靜湖水中浸泡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那羣下人才無功離開。
但是此刻的上官初夏已經完全虛脫
了,她甚至連爬上岸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衣服全部溼透,此刻冷風吹在她的身上,令她不住得打着寒顫,而體內的陣陣灼熱又是那麼得清晰,在這冰火兩重天中,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該死,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
“上官小姐?”就在這時,一個戴着半邊面具的白衣男子從天而降,他見到奄奄一息的上官初夏時有些驚訝,不過卻還是將她抱上了岸。
“我好冷……抱我……”上官初夏此刻已是陷入了迷亂之中,她感到有個男子在自己的身邊,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她卻好想抱他,想到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好霸道的媚藥!
白衣男子皺着眉看着如同八爪魚一般纏在他身上的上官初夏,她的臉紅紅的,可是眉頭卻是緊鎖,她身上的衣服都因被湖水浸溼而變得有些透明,在夜色之中,上官初夏竟出人意料得顯得格外地有魅惑力……
白衣男子正是濟世閣閣主薄木閒,他本是想來找上官初夏隨便聊聊的,可是剛一到竹雨居便看見那裡亂作一團,確認受害的女子不是她時,他又有些擔心她的安危,於是便鬼使神差地找到了這裡。沒想到上官初夏果然在這裡……
前後事情一聯繫,他便知道了個大概,竹雨居內的丫鬟被強暴了,而上官初夏又中了媚藥,一定是鄧氏給她下了藥,想讓人辱了她的清白。
雖然這些事情和他沒有關係,而且自己也並不想管,但是他對鄧氏的這種做法很不恥。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今日想找上官初夏聊天,可是鄧氏卻讓自己的計劃落了空,他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浪費了他的時間的人,就等於是惹到了他。
只是眼前的上官初夏完全失了心智,她一股腦兒地往自己的懷中鑽,薄木閒是有潔癖的,眼見着自己的衣服被溼漉漉的上官初夏給弄髒了,他有些惱火地將上官初夏扔在了地上,然後一臉嫌惡地站了起來。
被薄木閒這麼一摔,上官初夏稍稍清醒了一些,她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她本能地喃喃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薄木閒看着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剛纔明明就是這個女人要自己抱她,現在又反過來讓自己不要碰她,把他當成奸人一般地防着,他搖了搖頭,將上官初夏一把抱起:“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本閣主!”
“閣主?”上官初夏有些迷茫地看着他,隨後便說道,“閣主,您離我遠一些,我中了毒,怕是等會兒會不受控制而冒犯了您……”
薄木閒聽到上官初夏的話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傷口,中了那麼霸道的媚藥,她還能靠着意志力堅持到現在,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就憑你,還能吃了本閣主不成?”他將上官初夏抱在懷中,雖然對溼漉漉的上官初夏還是有些厭棄,但他還是縱身一躍,飛上了樹枝,然後
跳出了上官府,將上官初夏帶回了濟世閣。
濟世閣中。
薄木閒已經命人替上官初夏換上了乾淨的衣物,此刻她正躺在一張大牀上,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是上官初夏雖然昏迷不醒,但身上毒性未解,卻也是不安分的,她額頭上一直冒着汗,嘴中也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上官初夏身體的底子實在太差了,所以薄木閒沒法用內力將她體內的媚毒給逼出來,但是他已經喂他吃下了中和媚毒的藥,因爲怕傷她的身子所以用了很小的劑量,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見效,而這段時間,她就只能在煎熬中度過了。
見到上官初夏臉上和手上的傷痕,他搖了搖頭,拿出一瓶珍貴的玉肌膏,在她的傷口上塗了幾下,這就是他之前想等十日後送她的“禮物”,這玉肌膏可以消褪身上所有的疤痕,就算是沒有疤痕,用一點點,也能讓皮膚變得更加白嫩細膩,這滿身是傷痕的上官初夏應該會用得到。
只是薄木閒的這番舉動,讓屋中薄木閒的兩名親信暮然和文卓看着有些惶恐,光是有嚴重潔癖的閣主將一個渾身溼透的女子抱在懷中就夠令他們吃驚的了,現在閣主竟然還親自爲她上藥,真想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來頭,看樣子長得也不是特別漂亮,臉還有些腫……爲什麼就能讓閣主做出那麼多看不懂的事情?
薄木閒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訝異的目光,他有些不悅地朝他們倆看了一眼道:“你們兩個杵在這裡做什麼,出去!”
暮然和文卓互望了一眼,知趣地走出了房間,閣主的脾氣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可實際上卻是個真正的魔王,他若生氣,整個世界都要抖三抖吧……
終於清靜了,薄木閒替上官初夏蓋上被子便不再看她,他自顧自地坐到桌前,拿出一本書來翻看,而這一看便是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上官初夏就從噩夢中醒了過來,她猛地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驚失色,這不是自己的衣服,難道自己……
“不要那麼自戀,沒有人碰過你。”這時,一旁飄來一個有磁性的男聲,“只是你渾身溼透了,本閣主命人替你換了一身衣服罷了。”
上官初夏朝窗邊望去,只見薄木閒一身白衣端坐在窗前,他沒有看自己,只是優雅地翻着手中的書,雖然戴着半邊的面具,卻依然能看到他完美的側面輪廓,陽光從窗格中灑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條細細的金邊。
美得令人窒息……
上官初夏就這樣呆呆地看着薄木閒,一時之間無法從這樣完美的畫面中反應過來。
“你要看多久?”薄木閒放下手中的書,轉過頭來看着上官初夏,他的聲音很冷淡,但是眼中卻有一絲的笑意。
“多謝閣主相救……”上官初夏慌忙起身對薄木閒行了一禮,只是想到昨晚自己像八爪魚一般地纏着薄木閒,自己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