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夏不急着回答,而是轉過身來看着自己的父親,淡定地問道:“父親也知道此事了嗎?父親覺得成王要與女兒退婚這事如何?”
“你父親已經同意了。”鄧氏在一旁插嘴道,“初夏啊,雖然說這話不中聽,但是成王說的也沒錯,他一個有封號的皇子,也不能娶一個目不識丁的女子啊……我們會再另外給你謀一門好親事的,不要太過傷心了。”
上官初夏嗤之以鼻,想演慈母?也不看看她同意不同意!
“主母,平日裡都是自家人,我敬你一聲主母,可是現在成王殿下和鎮王殿下都在場呢,您身爲父親的小妾,怕是沒有資格代替父親回答這個問題的吧,免得讓外人覺得我們上官家不懂規矩,壞了上官家第一世家的名聲。”上官初夏不卑不亢地看着上官遠道,“兒女的婚事自然由父親做主,請父親明示。”
鄧氏被上官初夏的話氣得可不輕,她向來作威作福慣了,幾乎都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妾的身份,現在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駁了個沒臉,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去?
只是上官初夏句句話都在理上,自己竟是辯無可辯,一時之間氣得滿臉通紅。
鎮王北堂玉逸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着上官初夏,這個上官初夏和傳聞中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一句話就將鄧氏憋得死死的,可是看她瘦弱的身板,毫不光鮮的衣服,應該在這上官府中過得確實不怎麼樣啊。
真是個有趣的女子。
“爲父確實答應了。”上官遠面對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也是有那麼一絲絲愧疚的,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不喜歡,但這事情也是她受了委屈,只是成王要退婚,自己也沒有辦法,沒必要爲了一個不得成王喜歡的女兒而和成王反目,反而是讓成王覺得欠着他們上官家,恐怕更有利一些。
他上官遠是一家之主,最優先考慮的,自然也是上官家整個家族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女兒明白了。”上官初夏對着上官遠輕輕一笑,隨即便轉過身來看着成王道,“初夏擔不起成王妃一位,本應是初夏的不是,卻還要讓成王擔着退婚的惡名,初夏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但是一事歸一事,不知母親留給初夏的嫁妝,是否能煩請成王擡回?”
“可……可成王還是要娶我家麗秋的呀……”鄧氏一聽上官初夏突然提起了嫁妝的事情,頓時跳了起來,“等麗秋嫁了過去,還不是一樣要擡嫁妝,這擡來擡去的,不是給成王殿下添麻煩嗎?”
呵呵,難怪一個個的都盼着自己去死,原來只是爲了自己的嫁妝,這嫁妝是自己的生母蕭氏的,蕭氏出生貴胄,非鄧氏這種小戶人家可比,鄧氏算計了上官初夏十幾年,就是爲了這點兒嫁妝,好讓自己的女兒嫁得光鮮。
這些嫁妝上官初夏的腦中也有些印象,雖然確實十分值錢,但是她也看不上,沒有就沒有了,她蕭夏一直是那種認爲只要有本事,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類型,只是自己不屑歸不屑,卻也不
想讓這對噁心的母女太舒服。
畢竟,爲了自己的女兒過得好,不僅把別人的女兒教成傻子,還把別人的女兒往死路上逼,她蕭夏就是看不慣。
說起來,蕭夏在現代也算是有點兒“邪”的性子,她不算良善,但也絕不乖張。人敬我一分,我還三分,人欺我一分,我讓一分,再欺一分,呵呵,斬草除根!
“原來是成王殿下要娶的是麗秋妹妹啊。”上官初夏笑意盈盈地看着北堂玉珺道,“麗秋妹妹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成王殿下眼光真是不錯,只是她是我們上官家庶出的女兒,直接用我上官初夏的嫁妝,怕是不太妥當吧?”
北堂玉珺看着上官初夏那張笑臉,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上官初夏眼中的譏諷比剛纔更加得不加掩飾,尤其是說那句“成王殿下眼光真是不錯”時,她分明就是一副嗤之以鼻的嘴臉,就好像是在說自己有眼無珠,膚淺不已似的。
可她憑什麼?
沒錯,他確實喜歡的是上官麗秋,麗秋不但模樣水靈,而且知書達理,溫柔體貼,自己早就與她暗通款曲,只可惜她只是上官家庶出的女兒,若是嫡女,他真的有心娶她做王妃。
但是現在上官初夏拿嫁妝說事兒,雖說她的理是沒錯,但說起來就好像麗秋不如她尊貴似的,這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會因爲這個女人面對自己要退婚並娶她的妹妹,竟然沒有絲毫的吃醋而感到不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