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玉逸的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此刻他想要放棄太子之位,只怕已經是晚了,按北堂玉宸的性子,他是一定不會放過北堂玉逸的。
只是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上官初夏不想再多管閒事,倒也不是因爲害怕北堂玉宸,而是自己其實幫不了北堂玉逸什麼,而且也不想因爲自己,連累了身邊的人。
北堂玉逸走後,北堂葉紫看着上官初夏認真地說道:“初夏,你住在這個地方我實在放心不下,不如住到王爺府去吧。”
上官初夏有些驚訝地看着北堂葉紫說道:“爲什麼?”
北堂葉紫皺了皺眉:“暮然武功雖然不弱,但畢竟不是頂尖的高手,所以不管是千辰還是玉逸都能在暮然不知道的情況下輕易地進入你的屋中,我雖然也不喜歡這樣,但是他們畢竟不會害你,可是如今你得罪了玉宸,就很難說了。初夏,我答應過你,在沒有給你名分之前不會碰你,我定會遵守諾言……”
“葉紫,我並不是擔心這個……”上官初夏自然是相信北堂葉紫對自己的感情的,“倘若是之前,就算名聲差些,我也無所謂,只是我如今是秦將軍的未婚妻,若是住進你的王爺府,我名聲不好就算了,可還要連累秦大哥,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初夏,是秦子歌的名聲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北堂葉紫見上官初夏到了這個時候還總是想着別人,他真是又氣又急,“難道爲了秦子歌的名聲,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你若是覺得不好向秦子歌交代,明日我便去找秦子歌說。”
“不是覺得不好向秦大哥交代,而是知道秦大哥一定會不顧他自己的名聲答應下來,我才更覺得愧疚。”上官初夏皺了皺眉說道,“畢竟這件事情和秦大哥無關,總是拖累他,我實在……”
“上官初夏!”北堂葉紫突然雙手撐在上官初夏的肩上道,“你考慮這個,考慮過那個,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的心情?”
上官初夏被北堂葉紫嚇了一跳,北堂葉紫很少會這樣對自己如此大聲地說話,她覺得自己的肩上有些疼,想來是北堂葉紫撐着自己肩膀的手上太過用力,而這一切,都是他擔心自己的證明啊。
“我……”
“你覺得對不起北堂玉逸,所以一定要趟這渾水幫助玉逸,我已經忍了;現在你又說自己考慮秦子歌的名聲,所以不肯住進我的王爺府,你總是考慮別的男人的想法,那麼我北堂葉紫的呢?”北堂葉紫的聲音有些顫抖,眼前的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能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激怒自己,可是偏生自己愛她入骨,什麼都依着她,“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葉紫,是我錯了……”上官初夏看着北堂葉紫的眼睛,在北堂葉紫的眼中,她看到的是他對自己濃得化不開的感情,以及深切的悲傷,是啊,自己不就是仗着北堂葉紫喜歡自
己,所以纔會這樣忽略他的感受嗎,“我明日便去找秦大哥說,只要我住在你的王爺府中不出來,想來也是沒有人會知道的……”
“初夏……”北堂葉紫將上官初夏緊緊地擁入懷中,“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要回去,至少在你還不知道怎樣回去的時候,不要那麼殘忍……”
“葉紫……”上官初夏感受到北堂葉紫抱緊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溼潤了,她怎麼會如此遲鈍,北堂葉紫原本是一個怎樣的人,如今爲了自己,他到底有多隱忍,自己之前怎麼會一點兒都沒有想到呢?
是她欠了北堂葉紫太多太多,縱然自己做某些事情會傷害到別人,可是她也顧不得了,至少,不能再讓北堂葉紫這樣忍下去了。
只是,北堂葉紫的擔心還是成真了,就差那麼一天,上官初夏怎麼也不會想到,再見北堂葉紫時,已是物是人非。
那天晚上,上官初夏如同往常一樣,看完書便躺在牀上沉沉睡去,突然,她感到臉上一涼,一隻大手捂上了她的嘴,她受驚醒了過來,卻見一個蒙着面的男人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雖然男子蒙着面,但是這雙陰鬱的眼睛卻瞬間出賣了他的主人。
北堂玉宸!
上官初夏一眼就認出了這雙只有北堂玉宸纔有的令人害怕的雙眸,上官初夏用力掙脫了北堂玉宸的手驚叫道:“你要幹什麼?”
守在門外的暮然聽到屋子裡面有動靜,他立即闖了進來,藉着月光,只見上官初夏的牀邊分明站着一個蒙面男子,上官初夏驚慌地躲在牀角,暮然拔出長劍指着男子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夏閤府!”
蒙面男子瞥了暮然一眼,他轉過頭來對着上官初夏說道:“濟世閣閣主就派這樣一個侍衛保護你的安全?看來薄閣主對你也不過如此,哦不,或許濟世閣也就這麼點兒能耐。”
暮然最聽不得有人侮辱濟世閣和閣主,他手持長劍朝蒙面哥男子刺去:“想要藐視濟世閣,也等你贏了我再說!”
“暮然,小心!”上官初夏自然知道暮然不是北堂玉宸的對手,可是她此刻不能說出北堂玉宸的身份,若是她說出來,或許北堂玉宸會立即殺人滅口的吧。
只是上官初夏的這聲驚叫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北堂玉宸的武功實在太過高強,兩人實力相差懸殊,慕容的劍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北堂玉宸,只見北堂玉宸朝着暮然揮了揮手,暮然便如同一隻脫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他狠狠地撞在牆上,頓時口吐鮮血。
“暮然!”上官初夏見暮然受傷,她急忙站起身來想要衝到暮然的身邊,可是自己剛一站起來,就被北堂玉宸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上官小姐,你若是不想害死他的話,就乖乖地跟我走。”
“小姐,使不得……”暮然強忍着身上的傷痛站了起來,他對着北堂玉宸喊道,“放
了小姐!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就憑你的命,怎麼能同你家小姐相比呢?”北堂玉宸哈哈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
“你找死!”暮然調整了一下氣息,再次提劍朝北堂玉宸衝來,可是這一次,他被北堂玉宸一掌打在胸口,他只聽到“咔嚓”一聲,自己胸前的肋骨便斷了好幾根,他的背撞在桌角上,頓時痛得冷汗直流。
北堂玉宸還想再補一掌,上官初夏卻擋在了完全動彈不得的暮然面前說道:“暮然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跟你走,他是濟世閣的人,你沒有一定要得罪濟世閣的理由吧!”
北堂玉宸一把將上官初夏拎了起來,他那雙陰鬱的眼睛看着上官初夏道:“沒有人可以同我談條件,想要救他的命,就得求我。”
“你……”上官初夏看着北堂玉宸的眼睛,他丫的就是一個標準的心理變態!
“小姐,不可以……”暮然在一邊又氣又急,他拼命搖着頭道,“屬下死不足惜,小姐你千萬不能信他……”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數到三,你若是做不到,我便殺了他!”北堂玉宸饒有興趣地看着上官初夏那張生氣的小臉,沒有什麼事情比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屈辱地求着自己更讓人感到開心的了。
“求求你……”上官初夏咬了咬嘴脣說道。
“跪下!”可是上官初夏還沒有說完,便被北堂玉宸打斷了,“跪在我的面前,大聲一點,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他原本以爲上官初夏會再糾結一會兒,可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上官初夏便毫不猶豫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眼睛大聲說道:“求求你放過暮然,我跟你走!”
“小姐,不可以!”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暮然此刻卻是流下了眼淚,他只是一個侍衛,何德何能讓小姐爲了自己如此屈辱地跪在一個暴徒的面前求情,可是看上官初夏的樣子,她卻是沒有半分猶豫……
他一直都跟在上官初夏的身邊所以他很清楚,上官初夏是一個多麼不喜歡跪拜之禮的人,可是爲了自己,她就這樣跪在了地上,作爲一個下人,若是此刻讓他爲了上官初夏去死,他都願意。
“爲了一個下人,你的膝蓋倒是也不值錢了。”北堂玉宸冷笑着對上官初夏說道,之前他只是想看這個驕傲的女人屈辱的樣子,可是如今卻見她的目光清澈,絲毫沒有糾結的樣子,反而讓自己覺得無趣。
“該跪的我已跪了,該求的我也已求了,希望你遵守諾言……啊……”上官初夏的話音未落,就見北堂玉宸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然後把她扛在自己的肩上從窗口飛了出去。
“什麼人!”可是剛一飛出窗外,就見許多軍巡兵站在門口,剛纔他們在屋中的動靜不小,這夏閤府中的軍巡兵都跑了過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