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識相的便乖乖聽話,不然,本國師自然有本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赤炎國師毫無意外的一把便掐住了慕容傾月的脖頸,手指卡在了慕容傾月的喉嚨上,只要稍稍一用力,慕容傾月便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慕容傾月的面上顯出一絲驚恐來,想要搖頭卻是不能,只能睜着眼看着赤炎國師,眼裡似乎滿是哀求。
在赤炎國師看不到的地方,慕容傾月的手指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枚閃着幽幽暗光的銀針,只等着情況失控便立刻動手。
見慕容傾月似乎是怕了,赤炎國師的眼裡閃過一絲戲謔,哼!不是不肯麼?他倒是要看看,是她自己的命重要,還是家族重要!
一隻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包在蠟中的藥丸來,單手將那藥丸捏開,立刻便是一股奇異的臭味擴散開來,想也不想,一把塞到了慕容傾月的口中,接着掐着慕容傾月喉嚨的手一鬆,順勢在她的下巴上一用力,在慕容傾月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便讓那藥丸順着慕容傾月的喉嚨落了下去。
赤炎國師的手一拿開,慕容傾月立刻便卡着自己的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看樣子是想要將那藥丸吐出來,但,什麼用處都沒有。
赤炎國師冷笑一聲,“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以爲,本國師會給你反抗的機會麼?識相的就乖乖的按照本國師的命令去做,不然……”
“你給我吃了什麼?”慕容傾月的聲音因爲剛剛的劇烈咳嗽而有些沙啞,聲音中也佈滿了驚恐,手還是卡在自己的喉嚨上,臉色有些灰暗。
“自然是好東西。”赤炎國師甩了甩衣袖,撇了撇嘴,像是有些可惜的說道,“若不是本國師沒有想到你這般不配合,怎麼會把那麼好的東西白白浪費在你的身上?”
“你……你……”慕容傾月有些說不出話來,又咳嗽了兩聲,呼吸這才稍微平穩了些,眼睛卻是更加瞪大了些,“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若是我真的有事,慕容家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傾月像是任何一個足不出戶的大戶小姐一般,在這種時刻用家族來庇護自己。
“你以爲,慕容家真的會爲你與本國師大動干戈麼?”赤炎國師目光閃了閃,接着說道,“何況,你以爲,本國師會給你機會,讓你將這事情說出去麼?”
“你……你什麼意思?”慕容傾月像是被驚了一跳,朝着身後踉蹌着後退了一步,直到靠到了另外一棵大樹上,不得不停了下來,驚恐的看着赤炎國師,面色倉惶。
“本國師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赤炎國師輕笑一聲,下巴朝着落在地上的小瓷瓶揚了揚,“把這東西,明日加在慕容傾城的飯食裡,記得,若是你敢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這棵樹便是你的下場!”
說着手一揚,一股強大的靈力從赤炎國師的手中發出,狠狠的打在了慕容傾月身邊的一棵大樹上,那樹立刻便炸開,木屑四散間,轟然倒塌。
“我……我……”慕容傾月被嚇得一顫,脣色立刻便是一片蒼白,哆嗦着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別想着用什麼花招,即便是你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
信你的話,不會有人因爲你而懷疑本國師的!”赤炎國師的面上顯出一絲得意來,揚起下巴,略顯陰狠的說道。
“若是我答應你……解藥……”慕容傾月咬着脣,斷斷續續的說道。
赤炎國師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還以爲她的骨頭當真很硬呢,原來也不過是個怕死的,冷笑一聲,接着道,“若是你做的好了,說不定本國師便解了你的毒,若是你做不好……”頓了一頓,赤炎國師又道,“那你便必死無疑,即便是那昊天學院的段老也救不了你!”
連段老頭都沒辦法的毒藥?要知道,在出發之前,昊天學院的諸位長老纔開口說了段老的身份,他可是昊天學院裡醫術最好的人了,那自然是非同尋常,這赤炎國師這般有自信,倒是讓慕容傾月有些好奇起來了。
毒,她自然是不怕的,這天下怕還沒有能讓她怕的毒,只不過,她現在對赤炎國師身後的人有些興趣了,所以陪他們玩玩倒也無妨,至於給慕容傾城下毒……
慕容傾月朝着那小瓷瓶看了過去,眼裡帶着些思索,這赤炎國師此番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記住了,若是你想活命的話,就按照本國師的意思去做!”赤炎國師再次瞥了慕容傾月一眼,見慕容傾月目光呆滯的看着那小瓷瓶,面上才稍微柔和了些,但卻依舊是冷哼一聲,接着才揹着手,施施然的朝着來時的路離開了。
慕容傾月感受到了赤炎國師的氣息漸行漸遠,本來還有些苦澀的嘴角緩緩揚起,擡起臉來,哪裡還有一點驚恐的模樣,動作從容的向前幾步,彎下腰拾起那小瓷瓶來,將瓶口打開,輕嗅一口,面上立刻便是一僵。
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這瓷瓶裡,竟然會是這個東西!
對慕容傾城下這種藥……一時之間,慕容傾月更是弄不懂這赤炎國師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了。
不過……
想到剛剛赤炎國師強迫自己吃的藥來,慕容傾月的眼裡便是一暗,也怪不得他說那藥給自己吃是浪費了,那可是如今幾乎已經失傳了的蝕骨斷脈丹,用了這藥的人,若是在三日內沒有服用解藥便會經脈盡斷,七日之內,必然骨蝕魂斷,死狀悽慘。
更爲重要的是,這毒乃是無憂谷中之秘,從古至今也沒有外人煉製過,除了無憂谷之外更是無人能製出解藥來,段老頭怕是也沒有例外,而且,依段老頭的本事必然是能認出這藥的,到時候,自然是無人會聯想到赤炎國師,到那個時候,這事情便會成爲三大家族混亂的導火索。
自己這樣的身份地位竟然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她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慕容傾月彎着脣,將手裡的瓷瓶握緊了些。
不遠處再次傳來悉率的聲音,這次的來人似乎多了些,慕容傾月動作迅速的將瓷瓶收好,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好笑,怕是自己的存在讓某些人夜不能寐吧!
“慕容傾月?”很快,穿着一身紫金龍袍的赤炎帝便出現在了慕容傾月的視野之內,赤炎帝的身後還跟着面色平淡的赤炎國師,還有個隨行的太監,看樣子也是個高手,這一路上一直未見他說話,從來都是低着頭垂手立在
赤炎帝的身後,但他的存在讓人不能小覷。
很顯然,赤炎帝見是慕容傾月,有些吃驚。
慕容傾月垂首立在那一棵攔腰折斷了的樹旁邊,沒有接話。
赤炎帝到底是運籌帷幄的帝皇,面色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見到那折斷了的樹,目光閃了一閃,眼底有些疑惑,“慕容傾月,你在這裡做什麼?”
慕容傾月緩緩擡起頭,似乎是下意識的朝着赤炎國師看了一眼,赤炎國師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色,但面色卻是如常。
倒是沒想到,他會去而復返,怕是擔心自己不夠聽話吧!
慕容傾月在心底暗笑,將目光從赤炎國師的面上移開,態度恭謹的道,“守夜。”
“守夜?”赤炎帝想來是並未想到慕容傾月會這般回答,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怔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面帶嘲諷的譏問道,“你守夜?”
“回聖上,這是大小姐的安排。”慕容傾月依舊是恭謹的回答道。
慕容傾城不過是想折磨自己,自然是用盡了手段,想盡了辦法,不讓自己吃飯,讓自己一個人守夜,都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真正的大手段,自然是要到赤炎之林中才會用。
赤炎帝抿了抿脣,將手背在身後,冷笑一聲說道,“若是你都可以守夜,怕是隨便叫上一個人都可以稱之爲赤炎第一天才了。”
慕容傾月也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盯着自己的小巧的麻布鞋。
見慕容傾月這般,赤炎國師心底暗暗鬆了口氣,這慕容傾月能如此聽話,他就放心了,諒她一個廢物也不能做出什麼其他的動作來。
“不過,既然是慕容傾城安排你守夜,這便是你慕容家的私事,朕自然不便過問,你便在這裡好好的守着吧!”赤炎帝再次看了一眼那斷木,心底暗道,剛剛那一聲,怕就是這樹斷裂發出的聲音了,這樣說來,剛剛必然另外有人在場,並且,一定是個高手,如此這般說來,之前的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倒是沒想到,慕容傾月的身後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不過……不管是多厲害的高手,這次都保不了她慕容傾月!
“慕容傾月遵聖上諭。”慕容傾月依舊是低着頭,輕聲說道。
赤炎帝如來時一般匆匆的離開了,離開之時,還不忘在周圍多看了兩眼,直到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氣息,這才略有些失望的遠去。
赤炎國師輕輕的在慕容傾月的身上掃過,眼裡帶着幾分滿意之色。算她識相,既然這樣,他便允她多活些時日罷!轉身,亦步亦趨的跟上了赤炎帝的腳步。
直到這一處再次恢復平靜,慕容傾月才重重的嘆了口氣,擡起頭,望向了天空……這裡,到底不是她的歸宿。
像是在迴應她一般,夜空中,本來暗淡的七顆星辰倏忽閃亮,又很快暗淡下去……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回去的可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慕容傾月搖了搖頭,嘴角掛上了一絲苦笑,目光也閃了閃,接着斂了所有思緒,就這般席地而坐,盤膝修煉起來。
遠處的一棵樹上,一抹紅色一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