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赤炎國師想也不想的便大聲說道,“這獸血絕不會是慕容傾月親手所得!但……但既然段老說這血可用……”
慕容傾月只覺得無比好笑,的確,她怎麼就忘記了,她可是中了毒的人,怎麼還能去取了獸血,並且還是這麼珍貴的獸血?
她該死在了外面纔是,怎麼就回來了呢?
擡起頭,也不想多說,只問道,“聖上,傾月已經取了獸血回來,不知道是否可以下去了?”
“你!”赤炎國師只覺得面上似乎火燒一般的難堪起來,這慕容傾月是不想活了麼?竟然敢於自己頂嘴,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不給她解藥麼?要知道,只要自己不給她解藥,她便是必死無疑!
赤炎帝見慕容傾月這般,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開始不按照自己的掌控方向發展了,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極爲讓他厭惡的東西一般,“好了,你下去吧!”
慕容傾月沒有再說話,甚至沒有行禮,得到赤炎帝的命令,便徑直的轉身離開。
段老頭看着慕容傾月離開,這纔回過頭,眯着眼看向了桌子上的獸血,其實,只要這一滴獸血,不只是可以解了慕容傾城的媚毒,甚至就連她的實力也有有所增加,但是……他可不希望傾月辛苦得到的東西,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目光閃了閃,開始盤算着用什麼東西才能降低這獸血的功效,最好是能夠與之相剋,讓慕容傾城得不到一點好處。
慕容傾月已經離開了,赤炎帝才擡起頭,看着段老頭,略顯疲憊的問道,“段老,接下來,可還需要什麼?”
段老頭還沒有想好需要什麼來平衡藥效,目光閃了閃,便頗爲高深的說道,“等!”
赤炎帝皺了皺眉,但想到這解毒之事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便沒有過問,只是點了點頭,接着便盯着放回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瓷瓶發怔。
這裡面的獸血,竟然是慕容傾月那個廢物得來的!是慕容傾月那個廢物親手得來的!那個廢物……腦海中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赤炎帝竟然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其實,慕容傾月並沒有什麼錯,若是真的有錯,那也是不該生在慕容家而已,若是她當真有強大的實力,有如慕容傾城那樣的實力,此刻,怕已經是他赤炎帝的帝后了吧!
這個時候,帳篷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是下人的通報聲,“聖上,展家少主求見。”
赤炎帝眉梢一挑,帶着幾分希冀之色道,“他可是也取了獸血回來?”
這獸血可並非只能解毒用,用來煉丹也是極好的,若是上等的靈獸血,甚至可以幫助修煉,此次他這般大動干戈,也未嘗不是想多得些靈獸血的意思,倒是沒想到,慕容傾月竟然只帶了一滴回來!
那下人立刻便回道,“回聖上,並未見獸血。”
“沒有取到獸血?”赤炎帝皺了皺眉,沒有取到獸血,這展皓怎麼會回來?這倒是有些稀奇了,莫不是得到了什麼好東西?還是說……他迫不及待的想見慕容傾城?
想起
這個,腦海中便浮現出慕容傾城依靠在他身上的一幕,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但卻是平靜的命令道,“傳他見駕!”
很快,展皓便動作迅速的進了帳篷,朝着赤炎帝跪下道,“展皓參見聖上。”
“展皓,你可有所得?”赤炎帝雙手虛拖一下,接着立刻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展皓的面上顯出一絲尷尬來,他並未有所得,若不是聽說有人得了獸血回來,他也是沒有面目回來,但此刻,還是先救慕容傾城要緊,不管是需要什麼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爲慕容傾城取來,低着頭,展皓的面上僵硬,“回稟聖上,展皓慚愧,並未有所得。”
“哦?”赤炎帝挑了挑眉,沒有所得?便是連展皓都沒有所得,慕容傾月竟然能帶回獸血來?更爲重要的是,看來,這展家的少主與慕容傾城的確是有些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關係,不然,這展家的少主又如何能夠這般空手前來求見自己?
旁邊一直未說話的段老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也不管赤炎帝還坐在那裡,直接轉過身,看着展皓問道,“展皓,你可願意救慕容傾城?”
赤炎帝見段老這般問,也立刻就將目光釘在了展皓的面上,等着展皓的回答。
展皓很想立刻便毫不猶豫的回答他想,但是,他不能,若是那樣,怕就是坐實了自己與慕容傾城的關係,且不說慕容傾城會如何,只說聖上這裡,怕就不能不與自己爲難,只能低下頭,眼裡帶着些苦澀的說道,“慕容傾城也是一同前往赤炎之林的夥伴,更是即將進入昊天學院的學員,我展皓自然願意相救於她。”
段老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展家的少主倒是聰明,沒錯,這同窗之誼也是難得,爲這同窗之誼而救人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至少,在他看來,這是目前爲止,最爲穩妥的答案了。
不過,太過癡情也並非是完全的好事,只看他能不能過了情關這一坎了,若是他能過的了情關,自己便拉他一把也無妨,若是他不能過情關,那便註定要成爲感情的犧牲品。
想必赤炎帝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的。
沉吟了一番,段老頭說道,“獸血傾月已經取回來了,剩下的藥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差人血便可,你可還願意?”
“血?”人血?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猜中了,救她需要的,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血!既然是自己的血,那便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展皓立刻便點頭說道,“段老,展皓願意。”
段老頭拍了拍展皓的肩膀,用展皓的血中和這獸血,再加些彼此相剋的草藥,這獸血的藥性便不再了,只能堪堪解毒罷了,絕對不會對慕容傾城的身體和修爲有什麼好處,段老頭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能夠給她用都算是傾月極爲大度了,他可沒有傾月那麼大度。
很快,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慕容傾城也很快便嚶嚀一聲,睫毛顫動了起來,有要轉醒的趨勢。
“慕容傾城大概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我這便退下了。”段老頭朝着赤炎帝點
了點頭,便要離開。
赤炎帝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還望段老能夠稍等,想必慕容傾城就快醒了,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請段老相助。”
段老頭抿了抿脣,還能有什麼事情?莫不是他還想着慕容傾城的毒沒有完全解開,會當衆出醜麼?他倒是想看看慕容傾城當衆出醜!
段老頭淡淡的看了展皓一眼,皺了皺眉,他剛剛便是在提醒展皓,他該離開了,他怎麼竟然這般毫無所覺?莫不是定要等赤炎帝開口,才肯離開麼?
展皓就站在慕容傾城的牀邊,看着慕容傾城的面孔,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她那般溫柔嫵媚的模樣,可惜,那個時候,她眼中的自己並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該出現在她眼中的他。
“慕容大小姐?”展皓見慕容傾城的手指微動,禁不住的輕聲溫柔叫喚道。
果然,慕容傾城緩緩轉醒,睜開眼的一瞬間,立刻下意識的看向了赤炎帝,眼裡的柔情掩飾不住的溢滿。
赤炎帝面色稍微好了些,展皓也立刻就鬆了口氣,赤炎國師的目光閃了閃,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
段老頭嘴角微微彎起,但卻是冷笑的弧度。
慕容傾城終於似乎發現了不對,將目光從赤炎帝的臉上移到了整個帳篷,掙扎着坐起來,面帶疑惑的看着四周的陌生場景,疑惑的問道,“唔……這裡是哪裡?”
赤炎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了些,看似是看着傾城,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未從展皓的面上移開,“這裡是朕的帳子,你可好些了?”
“聖……聖上!”慕容傾城似乎被驚了一跳,或許她剛剛並未發現自己是在現實裡,還以爲是在做着春夢。
赤炎帝目光閃了閃,已有所指的問道,“怎麼?難道慕容大小姐不想看到朕麼?”
“當然不是,只不過……”慕容傾城立刻便急急的解釋道,接着朝着帳篷內的其他人看了過去,當目光接觸到展皓的面上之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立刻便變得難看起來,一時之間,花容失色。
赤炎帝在心底冷笑,他就知道,慕容傾城絕對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根本就對當時自己身邊的人是展皓有些意識!
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再說那些也是無用,赤炎帝目光閃爍了下,低聲說道,“慕容傾城,你受了傷,被朕無意間發現,便帶了回來,是段老救了你。”
段老頭皺了皺眉,可不是他一個人救的慕容傾城,若是可以的話,他可不想救這個驕橫霸道的大家小姐,最好是讓赤炎帝隨便塞給她一個男人,他纔會稍微替慕容傾月感到些平衡,如今,他的傾月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見赤炎帝絲毫沒有要提到慕容傾月的意思,段老頭便只得自己說道,“是慕容二小姐出去尋的靈獸取的獸血,展家少主用自己的血,我只不過是尋了些藥材而已,不敢居功。”
誰料,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被赤炎帝救回來的幻想中的慕容傾城瞬間便是面色一變,不假思索的說道,“什麼?那個廢物去尋靈獸?取獸血?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