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難受也要承受
對於那段艱難的打工日子,後來再回憶起來總是覺得挺對不起蔡嵐清的。畢竟是在我親戚的廠子上班,所以我以爲我們的打工之路應該暢通無阻、風和日麗的。雖然我倆服裝廠上班的那段日子也確實發生了不少美好的回憶,另外也認識娜娜、魚尾紋、鵬宇、大力幾個有趣的小青年,但我們一個月的起早貪黑甚至上過一天一夜的班,我們最終結到的工資卻實在少得可憐。
蔡嵐清對此倒是沒責怪我,反而還拿着結到的工資請我好好吃了一頓。
用他的話說就是:“錢掙得少點就少點吧,日子過的自在舒服就好了!”
很多人覺得自己不幸福,並不是自己眼前的處境多麼糟糕,而是他們一味的想要自己更幸福。人的慾望是沒有止境的,所以所謂的幸福感總是體會不到。而這樣諷刺的現實就像我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那樣:“我們活在很多人的夢境裡,我們自己卻渾然不知。“
算了,現實就是那樣。我也沒什麼過多的語言再去評價。
一個月的社會實踐,體驗了不少體驗,也懂得了不少懂得。只是我向來都是對昨天的感覺轉瞬即逝的,所以我依然吊兒郎當的一如既往的向通往明天的路中繼續行走着。
回到還沒結束的假期,本來會以爲剩下的幾天假期我會一如既往的混天撩日般度過,可事實上也確實一如既往的混天撩日了。
忽然發現如今假期空閒的日子越來越沉默。以前一到寒暑假我總會弔兒郎當的約上籃子正(樊學正)、逄中華去體育館打個球,要麼就是和王昆誠、毛帥去網吧上個網,再就是在籃子正家或者是我家和籃子正、騷宏圖(楊宏圖)血拼幾把鬥地主。
但如今隨着我們年齡的增長,大家的朋友圈不斷的更新,我們幾個湊在一起打球或玩耍的頻率逐漸減少,甚至連面都沒能見上幾次。
當然我不會懷疑我們的感情是否淡化,畢竟我們總不可能永遠只存在於幾個人的世界裡。
你的世界,總有人來,總有人走。不變的是,你依然存在於你的世界裡。
假期快結束前,李俊俊突然打電話和我說要來我所在的城市辦點事情,問我能不能陪着她和她一起。我當時不假思索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她,之所以很爽快答應的原因除了她是我在大學裡相處關係最好的女同志之外,畢竟我那幾天確實閒的很是蛋疼。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李俊俊在我心中所佔的比重越來越大,甚至逐漸覆蓋了其他所有的空白。
而當我反應過來這一點的時候,我想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上大二了。
再次回到學校的我,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壓抑。我們大一上課嬉笑玩鬧的教室騰給了新來的大一的學弟們,曾盡情奔跑的體育課也消失在了嶄新的課程表上。
我們的生活終於完全淪落成了了數學裡的“三點(機房、餐廳、宿舍)一線”了。
而至於我自身的壓抑,我在大一期間時常伴我左右的好舍友周言斌因爲某些原因退學了。
作爲在一個宿舍一起接觸生活了一年的舍友,我們幾個當然想像大一上學期挽留坤哥那樣把周言斌留下來。只是我們幾個知道斌哥要退學的時候,斌哥的退學手續已是板上釘釘了。
斌哥臨走前我們紛紛囑咐他記得有空回來看看我們。斌哥作爲一個本地人,大一期間每逢回家都會多多少少爲宿舍帶回點福利。而這次對他的離開,我們沒再要求他回來的時候爲我們帶福利。
而對於斌哥的離開,影響最大的人就是我了。
雖說我們宿舍成員整體相互間的關係都挺好的,但自從這個大的集體成立以來我們幾個人還是分成了個別小的組織,張舒和辛文兩人是綁在一起的組合,坤哥和胖子是湊在一塊的基友,我和周言斌則是相依爲命的同伴。
如今隨着周言斌的離開,感覺我的世界瞬間孤獨了好多。
這才猛然意識到斌哥那一年給我的陪伴是多麼的重要。
只是無論多麼重要,他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學校這個教室這個宿舍這個我旁邊的了。
斌哥的離去是我各種壓抑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讓我倍感壓抑的就是我再也無法自由自在的在那個教室和那幾個女生鬥嘴玩笑了。
我格外懷念,懷念曾在教室演唱《無與倫比的美麗》的那個女生,懷念我和蔡嵐清參加各種活動的各種表演,懷念那些日子讓我可勁兒調戲然後對我瘋狂亂抓的小燦燦,懷念那個時候會時常喊我一起散步聊天的李俊俊,懷念體育課上大家揮灑汗水的那個籃球場,懷念鼓樂隊時我們起早貪黑的勤奮訓練,懷念我們曾發生的那些各種美好的回憶……
儘管我依然活生生的存在於這個學校裡,但是總感覺眼前的一切變得是那麼的陌生。甚至有的時候看到剛剛踏進校園的學弟學妹們,心裡也會涌起一起一陣淡淡的失落感。
只是話說回來。生命中的有些感受,再難受也是我們必須要承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