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封信 吻風

親愛的LL:

(1)

晚上好!

“多吻吻你身邊的風吧,說不定哪天就吹到了我的臉上。”

今天我看到了這樣的一句話,於是莫名地想哭出來。可能我又瞎想了吧,可這又不是我的癖好,我的癖好是放空。

今天是考試的最後一天,即期待又不捨。

我想起我們一起去圖書館的日子,爲了期末考試而做出的努力。我們有時起得很早,吃過早餐後就開始學習,有時我們起得很晚,以至於圖書館裡面早已人滿爲患。這是一段匆忙的記憶,卻是關於我們無比美好的回憶。

考完宏觀經濟學時你本就可以迎來熱鬧的假期,可是因爲我下午還有一科會計學要考,中午我們快速吃過午飯,你就開始幫我補習會計習題。我看着你幫助我補習時很認真的樣子,應該很像我此刻碼字時的樣子。

一月五日這天,未來的我也許很想回來。

這些天過得很充實,學習時光並不是只有乏味枯燥,還有你帶給我的感動。

親愛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所以你要留給我一些時間叫我好好報答你。

我希望是一輩子。

下午的考試很順利,走出考場後就給你打了電話。

假期你會去姐姐家,與我們的大學所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此刻正在碼字的我離你並不是很遠。

你吻了一下我的側臉,然後上了車,其實我很想給你一個擁抱,可天氣偏偏又是如此寒冷。

今天是臘八,但沒能帶你去喝臘八粥,我有些歉意。

還有,祝媽媽生日快樂。

一個人在寢室的時候看了一部電影“在世界中心呼喚愛”,整部影片以回憶和插敘的方式演繹着,女主在電影后半段因爲病症的摧殘日漸虛弱,在病牀上的她時常能夠夢到大海中的自己,她想見她於是就離開了。十年後,男主來到那片海域,他想去尋找她,哪怕是葬身於深海里。我想故事最後的最後,他們會在一起的,哪怕不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依舊聽着歌不停地打字,與往日不同的是寢室裡少了熱鬧。期末就是這個樣子,在學校待久了的人總是想長雙翅膀飛回家裡,然後和家人們聊聊天和朋友們聚聚會,總要想盡辦法去完善假期的每一天。我想可能我的生活裡不適合這些熱鬧,所以上帝給予我另一種生活方式。

行李箱被我塞得慘不忍睹,於是我將一件大衣從其中拿了出來重新放回衣櫃。將睡衣睡褲洗乾淨後晾曬了起來,不打算帶回去了。還有被單和毯子沒有裝起來,不知道行李箱還能不能接受這些。

熄燈了,寢室變成漆黑一片,室友還是沒有回來。

洗漱之後我準備睡覺了,難得的安靜,我想我的睡意會很沉很沉。

(2)

早上六點鐘左右,朦朧之中我聽見鑰匙打開寢室門的聲音,是室友回來了。打過招呼後我又重新睡下,回籠覺很容易就睡下,但也容易做很多夢。我記得不太清了,但是確定夢到親愛的你了。

臨近八點鐘時,室友將我叫醒,我們約好要一起去客運站坐車的。很快我下了牀,用涼水洗了漱,又匆忙地將牀單扯下塞進早已超重的行李箱裡。

路上我對室友說,爲什麼我沒有那種回家時該有的喜悅,他沒有回答我。

這幾年裡,媽媽搬了很多次家,每次放長假時我都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度過,熟悉後再輾轉反側。當然每個停留過的地方也可以不被稱爲“家”,家應該只有一個吧,只是我還不確定它究竟存在哪裡。

我給曾經要好的哥們兒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放假回家了有機會來找我。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對白裡的臺詞一樣,於是他也按照劇本的走向隨之附和着。“嗯,好,有機會一定會去的!”至於什麼時候真正見面,我們都無從知曉。從什麼時候,我們沉醉於自己的生活裡開始不管不顧外面世界的一切,它們在一點一點泛黃,再一點一點變得虛假,而最有意思的是,彼此都這樣覺得。可是這又怪不到誰,我們終究要認真地對待自己的生活。

我從行李箱中取出我們一起借閱的小說,下午兩點之前我還是有一點時間來翻翻看的。兩點之後,我就要去兼職的地方面試,我突然想起你對我說的加油,親愛的,我一定會的。

我想如果自己真的忙碌起來,兩個月的時間就會一閃而過的,像曾經所有以光速推進的日子一樣。

該以什麼樣的詞彙來總結這個學期呢,我想來想去的形容詞卻都是形容你的。“美好”“充實”用這些字眼形容再貼切不過了,你與我一起走過的歲月,塗滿我生活的笑臉,偶爾的小矛盾,重歸於好的溫暖,每一個時間段裡都充滿着大大小小的難過與幸福,歲月也就這樣一點一滴塗鴉進我們的血液之中。

(3)

兼職的工作找好了,是在一家服裝店裡上班,很乾淨而且不是很累。明天將是我上班的第一天,邁向夢想第一步的一天,它該是不苟言笑態度的開始,它該是與那些玩世不恭日子告別的結束。親愛的,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是時候該努力了。

你對我說不要太累,下班之後要好好休息,還有最重要的那句“愛你”。我想說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還有,我想假期快一點結束,哪怕開學的時候每天都要上很多節課,但至少每天都能看見你,那對我來說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不知怎麼,從外面回來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也許還沉浸在期末考試的壓抑中遲遲沒有抽離出來。異常的我洗了幾件上衣,又泡了腳,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於是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沒關係,假期會很快過去的,我這樣對自己說。

窗外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總有一些人開始歡愉,總有一些人開始哭泣。

我愛你LL,我會很想你。

你的,文小翌。

20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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