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九日
剛剛過了十二點,我們應該說,新的一天來了。
像兩個黑暗生物,他們穿着一身的黑色,不發出任何聲音,銳利的眼神直視着阿央,漆黑而危險。
“K叔叔和小q叔叔,好久不見了,你們還是這麼愛耍酷啊!~”阿央自顧自打起了招呼,破壞了本來很完美的黑暗的寂靜。
兩個人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毫無預警地出手傷人。一個亮出雙拳,擺出駕勢,明顯是泰拳的高手,只是護手的外面還安放了鋼片,另一個紮緊腰帶站直身子準備開打,一般有這種姿勢的不是跆拳道便是空手道的高手。
早在四年前,阿央就與眼前兩位交過手,他們給阿央的傷,有皮外傷,也有內傷,現在早已經好了,但今天的交手,又將是誰負傷呢?
離開父親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來,阿央幾乎沒有練過功夫,說沒有生疏是不可能的,但十幾年來父親鬼煞似的訓練可不是說笑的,直到現在,阿央幾乎沒有用到左腿的時候,左手的使用頻率遠遠不及右手(見第八章,阿央是個典型左撇子),而右手的使用頻率遠不及嘴角。
“K叔叔,好久不見了,你的死魚臉還是沒有變也,我就說嘛,要是K叔叔笑起來,就好像施瓦辛格穿比基尼一樣,那可不是不協調就可以解釋的,簡直就是可怖你知道嗎?還好你從來不笑,否則世界上的花花草草不枯死纔怪啊,要是什麼經不起嚇的小動物看到了,保證堅持不住一命嗚呼。所以我說啦,K叔叔最終秘密武器不是泰拳,而是人見人翹的笑容啊!”阿央偏着頭躲過K叔叔的右拳,順勢一手按向地板,支起身子一個橫翻,用擡起的左腳猛擊K叔叔的右手腕,K來不及縮回手,右手腕遭踢,安在手上鋼片被踢飛出去。
“K叔叔還是不忍心傷害可愛的阿央呢,把從來都鑲在手手上的鋼片丟出去了,我就說嘛,那多危險啊,也不想想叔叔你的超大力氣,正面挨一拳要站起來已經不容易了,再加上這玩意兒,要是不小心中拳,怕是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了。”阿央何時都不會忘了貧一下,一邊還一個後空翻站好,轉身直接跳上K出的左拳,“啊,K叔叔的力氣還是那麼大,好厲害哦,整個阿央站在上面也撐得住!”
一旁的q見狀衝了過來,一個高跳加上一個迴旋踢,把腳駕到阿央的肩膀上,借身體重量用力往下壓。
“啊,q叔叔的體操好厲害啊,腳腳可以擡這麼高。”阿央算好時機在q的腳搭在自己肩上的時候借力下沉,利用重力原理把兩個人的體重都壓在K叔叔身上,一邊還不要臉地高叫:“K叔叔,考驗你的時刻來了,挺住啊!”
但兩個人的體重早已超過K的支撐極限,一下子塌倒在地上,阿央不要臉的跟下去,大喇喇摔在K的身上,把人家當墊背的:“K叔叔體格好好,躺起來很舒服。”
小q見狀心疼K,一個前空翻跳開,回頭一個掃蕩腿支援K,阿央怕直接中腿,乖乖跳起來,不再賴在K的身上,但不忘用右手抓住q的腳踝用力往自己方向拖。
q實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你個臭小鬼,還是這麼不要臉!”
“過獎了,q叔叔也還是這麼大嗓門啊!”阿央一轉手腕,q跟着橫翻一個身子,用另一腿支着,眼看着阿央並不肯放手,還準備再把手腕轉回去,要q免費表演翻身絕技,q努力跳起向前,頂得阿央一個向後踉蹌站不穩。K趁隙伸出手掐住阿央的脖子。
“痛,痛痛啊!!K叔叔輕點,阿央脖子細小,經不起你擰的。”阿央大叫起來。
“你還知道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q趁機奚落。
“哼。”阿央突然身子向後倒去,抓住時機用左手肘重重撞擊K叔叔的腹部,K中擊撐不住倒地。“啊,K叔叔還是這麼高,人家本想斷一兩根肋骨是沒問題的,結果人家比你矮,只擊到腹部啊。”天知道阿央根本就沒有想要擊K的胸肋,否則手肘就不是平行向後了。
“狂啊,混球小子。”q衝了過來,連着迴旋踢,把阿央步步逼後。
直到退得有些不穩了,阿央終於不再一個勁兒躲,猛彎下腰,向後踢起右腿,側面接q的腿,暫時是沒有危機了,但又大聲嚷了起來:“痛啊,痛啊,q叔叔的腿這麼硬啊!”
“當然咯,跟跆拳道高手比腿力,想也知道結果啊,笨小鬼。”q自負地收腿,接着再次空襲阿央的肩膀。
“什麼啊,你有帶護腿吧!”阿央一邊躲過,一邊不服氣地說。
“這是當然的。”q猛沉下身子拌阿央的腳
“賴皮,害我的腿現在一定都青了。”阿央一邊跳起一邊裝模做樣地摸娑着右小腿。
“活該。”從下面襲擊失敗,q跳起利用身高優勢從上面襲擊。
阿央就地翻了一個跟頭,夾住q落下的腿,用力轉向一邊,q便以身撞地。
“嘞!”阿央彎腰對倒在地上的q吐舌頭。q突然抓住阿央的手,用力扭了一下,還借勢伸腿拌倒阿央,阿央便倒在了地上。
突然看到不遠處無聲無息地疾駛來的一輛黑色法拉利,黑暗中只依稀可見一道光芒像流星一樣前行着,法拉利的速度極快,在阿央急着站起來,縮起一腿弓着準備翻起來的時候,車子已經一個急剎車停在阿央身邊,從車窗裡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着阿央的側腦,之後一個低沉的像死神一樣的聲音響起:“把右腳支好,左腳給我跪在地上。”
阿央照做。“好了,不要再動了!”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我以前聽說,法拉利的一切只爲一件事情而存在,那就是速度,現在看來,法拉利的速度只爲一件事情而存在,那就是偷襲。這位叔叔真是物盡其用啊!”阿央的身子很順從地保持不動,但嘴巴從來就閒不住。
一旁的q和K看到這輛正黑色的法拉利到來,一言不發地站起,拍拍身上的灰,轉身走向之前開來的美洲豹。
“叔叔們好不夠意氣哦,看人家遇難就跑了!”阿央衝着二人的背影叫到。
“反正你又死不了,誰……”q回頭應話,卻被K阻止。“上車了!”K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q便不再說什麼,徑直坐上車。
美洲豹無聲無息地開走了,就像它的到來,它漸漸離去,隱沒在黑洞洞的夜幕和黑漆漆的公路交接的盡頭。
“叔叔都是你,害得大嗓門的q叔叔和死魚臉的K叔叔都不陪我玩了。”阿央居然還回頭埋怨起車裡拿着槍指着自己腦門的人。
“還想着玩哦。”車裡拿槍的人丟出一條繩子,“把手綁在一起。”
“可是人家一個人怎麼綁啊,我只有兩隻手。”
“嗯……那把腳綁好,把手交握在身後。”
“叔叔好不人道哦,欺負人家沒有槍。”阿央嘀咕着照做。
“好了,上車吧!”那人推開車門,當然,槍口自始至鍾是指着阿央的頭部。
“不要,人家腳綁好了,走不了,要人拉。”
“……”車裡的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老大不願意伸出手拉阿央坐到車上。
“輕點,人家可是皮薄肉嫩的,經不起叔叔這麼扯的,要是破了啊,擦到皮啦,淤青啦,還是紅了,腫了那多難看啊……”
阿央的話音還未落,法拉利已經疾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