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雉兒,死了?
獨孤梟歸來,讓皇后娘娘的病不藥而癒,到底是心病,獨孤梟這劑心藥,幫皇后娘娘藥到病除。而皇后娘娘與獨孤梟之間也親厚了起來,雖然比起一般母子,到還顯得生分,畢竟這麼多年的隔閡,不是一下子就能拉近的。
但是,相處起來卻也和樂融融。而皇后娘娘病癒,也讓天炎帝能又更多精力抽身出來,對於那日在秋獵之上綁架皇后娘娘的事件,誓要追查出真兇。
賭誓說絕對不會放過傷害皇后娘娘和凌王獨孤梟的真兇。
而獨孤梟回來,政局又發生質的變化,本來一邊倒的局勢,似乎因爲獨孤梟,朝堂上分成三派,一派太子黨,一派凌王黨,一派中立觀望。
太子黨中當以上官凌汐和宇文毓璃爲核心,這一組合,看起來是無懈可擊,有錢有權,名正言順的太子之位,似乎沒有理由不是下一任炎皇朝帝君。
凌王黨中以慕容將軍以及一些頑固老臣子爲核心,他們都認爲太子必須是立嫡長子,本來凌王纔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而且凌王深得帝寵,如日中天。
中立派則以郎丞相爲主,都是持觀望。
一場奪嫡暗戰,在暗下拉開序幕……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一下朝,獨孤梟出來的時候,就被獨孤無憂堵截。
“三哥,雉兒呢?雉兒有跟你回來嗎?她怎麼了?”獨孤無憂因爲着急想要知道雉兒的消息,又一時沒有注意控制好音量。
剛剛踏出議政殿的獨孤睿煊和上官凌汐,宇文毓璃三人本來在交談,聽到此都頓下腳步。周圍的官員請禮,三人都只是虛應着,靜待那人答話。
對於雉兒墮崖,獨孤睿煊心傷不已,那日跑上虎嶺大喊雉兒,如若不是宇文毓璃勸說,他必定會跟着上官凌汐到崖底搜救。
“大局爲重。”讓他只能放下。
但是,對於雉兒的消息,他每天都派人去打聽,也派太子宮的禁衛軍去幫忙搜救。希望雉兒能平安無恙。
這些日子惦念,昨日聽到獨孤梟回來,他以爲雉兒也一同歸來,卻原來沒有。
現在聽得獨孤無憂問與雉兒一同墮崖的獨孤梟,他又怎麼能走開?儘管對於他來說,這樣是於身份不合,他沒有立場,沒有身份去過問雉兒。
但是,這又如何?
他,愛她啊。
這皇位,他亦是爲她而爭的,如果……
她真的出事了,那麼他爭這個皇位又有何意義呢?
是以,他定住腳步,不管旁人如何看他。
上官凌汐一聽,也不由得停下行進的步子。
自昨日,他一直生疑,總感覺那個面紗女子就是雉兒。也許當時被獨孤梟給唬住了,也許是因爲那女子不聲不響,與雉兒的性子大相徑庭,才讓他放棄昨日的追問。
事後回想起來,也許這一切都是獨孤梟的障眼法?
那個面紗女子就是雉兒!
獨孤梟餘光掃看同側的三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單薄的弧度。只語不言。
“三哥,你倒是說話啊。雉兒呢,她在哪兒?她傷着沒有?”獨孤無憂急不可耐,見獨孤梟悠遊自在,可把他給急死了。
“死了!”獨孤梟冷冷的說道。
背手身後,在四人的錯愕震驚中,大步離去。
“死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三哥,你別開玩笑了。雉兒怎麼會死?怎麼會?”獨孤無憂高聲質問,完全不可置信獨孤梟的話。
從議政殿陸陸續續走出的大臣都紛紛看了看獨孤無憂一眼,見太子,上官將軍,宇文世子都在,也沒敢多停留一步,就離去。
當獨孤睿煊意識在自己做了什麼時候,他已然擋在獨孤梟的身前,開口顫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和無恙,道:“三皇兄,可否告知,雉兒到底怎麼了?”
他是一點都不相信雉兒就這麼死去……
似乎仍記得第一次見面,那時的他殘暴不仁,手段殘忍,他將一個宮女狠狠蹂躪,倒吊在樹上,狠狠鞭撻。
在場的太監宮人見此,都紛紛嘔吐。可雉兒獨獨站着,毫無異樣。那時他餘光一瞥,對這個沒有絲毫反應的女子,心生好奇,走了過去,原來是她。
他問了一句,你不怕本太子?
她冷冷嗤道,我該怕嗎?
彼時,他是皇宮中,被喻爲索命閻羅,人人見到他,都似看到瘟神一般,惟恐避而不及。
但,這個女子,卻對他說,我該怕嗎?
三月暖陽,水眸清澈,姣好面容,無懼無畏,是那時,她所有。
也許,就是這麼一個瞬間,他喜歡上她。
再之後的種種折磨她,以爲能否決她已經在他心上的事實,卻原來越否決,越堅定!
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甚至爲了她,去爭奪他根本不屑一顧的皇位。
甚至現在問這句話,他會招到誰人白眼,會招到何人猜疑,更甚者被有心人利用此去作文章,他一一都不去想,不去權謀。
現下只有一個心思,他想知道雉兒的消息……
迫切
想知道她安好。
只一句安好,即可。
上官凌汐臉色低沉,卻不好發作,只是直視獨孤梟,也希望從他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儘管他知道,無可能。
但,他也很想如獨孤無憂般犯傻,只當剛剛是獨孤梟玩笑一場。
她,安好。
“死了。無論你們問多少遍都一樣。死了,就是死了。”獨孤梟冷冷的回答道。
獨孤梟的話如一根錘子,狠狠錘釘下釘子,釘在獨孤睿煊和上官凌汐的心上。
“三哥,怎麼可能呢?你,完好無損。雉兒又怎麼可能死呢?她是這麼強悍的一個女子,以爲遇到什麼事都平安的,現在又怎麼會……”獨孤無憂卻也是不肯信的。
“本王有內力抵禦,和雉兒怎麼同?要問緣由,爲何不問問上官將軍呢?”獨孤梟說完此話後,便大步離去,這次,誰人都追不上。
因爲,獨孤睿煊和獨孤無憂眸光一直看向上官凌汐。
上官凌汐心中磨鈍着痛,他知道,也許是他奢想了。
他可知道虎嶺之高,何止千丈?墜下去,鐵定粉身碎骨。獨孤梟是個中高手,武功深不可測,有內力護航,他能活下來,不出奇。
可是,雉兒呢?
他給她喝了散功散,把她一身內力都散了……
沒有內力……
是他,竟然是他害死雉兒的。
“你對雉兒做了什麼?”獨孤無憂衝上前,揪住上官凌汐的領口,怒吼道。
“九皇子,你冷靜點。”宇文毓璃上前,將獨孤無憂拉開。
“九皇子,這裡人多,這樣不太好的。”宇文毓璃低聲勸說。
“不好?本皇子可不管,我只想知道雉兒到底怎麼了?”獨孤無憂一向都是不按牌裡出牌的主兒。
“散功散。”三個字輕吐,獨孤無憂和獨孤睿煊兩人怔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