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再狠一點就是狼!
發生了獨孤睿煊不愉快的事件,衆人都以爲天炎帝已無心再舉行篝火晚會,誰知天炎帝吩咐獨孤玄昊負責篝火晚會事宜。
圓月高掛,繁星漫天,夏蟬鳴叫。
篝火晚會是在別院開外的一個大空地進行。近百號人圍坐成一個大圈,中間堆放着篝火,熊熊燃燒,照亮席間。
爲迎合燕趙朝風俗,烤全羊,喝明淵王爺帶來的奶酒。明淵王爺和隨行而來的官員大使,圍着篝火跳起舞來。激情四射的氛圍感染全場,連一直緊斂眉色的天炎帝,稍霽。
獨孤梟和獨孤玄昊分坐在天炎帝左右兩側,偶爾三人低頭耳語幾句。
“娘娘,您真的不出去嗎?”權堇低聲問道,眉頭微蹙。
霓妃斜眼睨看權堇,脣含冷意,譏諷道:“出去?還嫌丟臉不夠?還嫌仰人鼻息不夠?還嫌看那鄙夷的目光不夠?本宮何曾這般窩囊過。逆子!”
霓妃今日被氣得不輕,張口就罵起她一向疼愛的獨孤睿煊。
天炎帝在別院門前那一役,已然叫霓妃大失面子。可是,霓妃等了許久也沒有看見獨孤睿煊的人,心中又急又燥,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終究是覺得獨孤睿煊比自己的面子更是重要,只好硬着頭皮去找天炎帝問個清楚。
什麼春色之宴?她完全聽不懂。
東郊虎嶺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是一概不知。
霓妃懷揣心事就找天炎帝,才發現天炎帝與明淵王爺一衆觥籌交錯,飲酒用膳。對身旁的獨孤梟和獨孤玄昊,笑意有加。
她頓時生怒,口不擇言的問道,皇上真是還興致,天黑入深,睿兒還沒回來,就吃了起來。
天炎帝龍顏大怒,呵斥霓妃,讓她滾回去,不要看見她!
霓妃忍下怒氣,只開口問道,睿兒到底發生何事,竟禍連於我?
衆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說那件大失顏面之事。霓妃步步相逼,天炎帝怒吼將事情說了出來。
霓妃駭然,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娘娘,太子不像是那種人。他明明知道狩獵的重要性,宇文世子也在他身旁。奴才以爲,太子怕是遭奸人所害。讓皇上看到這一幕,好讓太子失臉面。”權堇眉頭深深,試着冷靜向霓妃分析。
他是霓妃身邊的貼身太監沒錯,也是那人派來幫助霓妃在宮中生活的。
霓妃凝眉看向權堇,靜下心沉思起來,越想越覺得權堇的話在理。
“那依你之見,會是誰呢?”霓妃冷語道。
權堇沉聲道:“奴才愚見,這事與衆皇子脫不了干係。但是就這件事看來,也顯得古怪。”
“怎麼古怪”霓妃話語透着幾分寒氣。
“第一,東郊虎嶺上怎麼會出現一個女子!第二,這女子與太子究竟是相熟與否?要說相熟,衆女眷都被留在別院,打獵的都是男子,就說明不是隨行的女眷。要說不相熟,太子又怎麼會荒唐到與一個陌生女子在密樹叢林做那樣的事?”權堇越說,事件就越透出古怪的氣息。
“也就是說現在問題關鍵是這個女子!”霓妃肯定的說道。
“嗯!”權堇重重頷首。
“我們怎麼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這又是一個問題。
知道這個女子是誰,他們就能幫獨孤睿煊逃過這一劫,是以霓妃和權堇都苦思冥想……
“皇上,本王敬你一杯。”明淵王爺拿着盛着奶酒的大酒杯敬上。
“好,哈哈哈。”天炎帝亦是拿起大酒杯豪爽的喝了下去。
衆人載歌載舞,談天說地,享受篝火晚會之盛宴。
“父皇。”一道頹然略帶憔悴的聲音在天炎帝面前響起,身着玄色袍子的獨孤睿煊跪在地上。
與明淵王爺交談的天炎帝聞聲望向地上的獨孤睿煊,本笑意滿盈的臉瞬時黑沉下來,怒火充斥着鷹眸。
“逆子!”天炎帝怒而吼道。
獨孤睿煊垂眸,一聲不吭,任由天炎帝怒火中燒,心中只是惻然酸澀。
似乎身上還殘留她身上的雨水混着血水的氣味,還夾着一絲少女的清香,屬於她的氣息……
那道清冷絕情的聲音還在耳邊迴旋飄蕩……
她說,獨孤睿煊,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感動。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沒有感覺。
他說,我不在乎,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不需要你認同!
她說,那隨便。
他說,跟我一起,我許你三千寵愛,讓你做我的太子妃,做我以後的皇后。
她說,我不屑。帝王情能多長。我不過是你一時新鮮貪玩的對象罷了。
他說,我會證明給你看!
她說,證明?你以爲今日過後,皇上還能如此前般寵你?嗤……
稚兒的一番話驚醒了他,或許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個局,有心人害他的局。可是,他能怎麼辦?
宇文毓璃在出發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還言猶在耳,也知道天炎帝的用意。可是,偏偏他的馬往這裡跑,偏偏他的視力極佳,偏偏他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
偏偏……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忘記了所有,只有一個念頭,奔向她!!!
看到她右手臂被血染紅,雨水浸溼她的衣衫,粘在她的身上。她的臉蒼白如紙。看得他心都揪着抽痛。
他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玄色大袍包裹她溼漉漉的身子,至於後來被天炎帝看見他在稚兒身上動作,只是他幫稚兒包紮右手臂。
稚兒反抗他,他按壓着她而已……
是啊,如稚兒所說,他做的一切都極其幼稚。
是以,他必須回來,爭!
稚兒問,你懂狼嗎?
他說,我不懂。
她說,知道嗎?再狠一點就是狼!你還是不夠狠。是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說,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也會狠,也是狼,如你一樣!
她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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