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仁宮這邊,錦月剛剛醒來,見彎彎要親自喂自己喝藥,嚇得差點滾下牀,還好彎彎眼快扶住了她。
這丫頭從小在凌宛宛身邊,主僕地位有些根深蒂固了,不管彎彎怎麼說,她就是不願讓彎彎喂她,最後彎彎實在無法,只能隨她。看着那丫頭,明明雙手疼得已經有些想眼角發紅想哭了,還是裝着沒事般,堅持自己捧着藥碗一口一口喝下去,心裡再次罵了句: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坐在外面的周子越正凝神想着什麼,見彎彎從裡面出來了,彎下兩道好看的眉,似笑非笑道:“這次可慘了,聽說皇上如今滿皇宮在找兇手,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這個無辜的幫兇呢?恩?”
說着便嬉笑着臉走到彎彎面前,拿起她肩側的細發,如那些登徒子般放鼻尖聞了下。
彎彎確實斜着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越過他的身側,然後坐到一側的椅子上,伸手拿起一個蘋果,瞬間,房裡只剩咔嚓咔擦的咀嚼聲。
周子越站在那邊,手還擺着那發的那個動作,眼角有些尷尬的抽了抽。
這傢伙,還是不是女人啊,一般女人見他這樣,早就嬌羞的臉都紅了,這女人卻…..
“你自己說吧,除了以身相許,你要我怎麼報答都行…..”
彎彎嚼着凸起的雙頰,含糊不清的應道。
他,確實幫了她很多,不管是昨天晚上還是現在,連剛剛錦月喝的這些藥都是他煎好了送來的,雖然不知道這人有什麼目的,但他幫了她事實。
周子越臉上收了笑,就這麼直直的盯着她,半響後….
“你…..真的是凌宛宛?”
彎彎咬下蘋果上的最後一口果肉,將核往後的窗戶一扔,轉眸也學着他的樣子回望他,道:“你覺得呢?
她確實不是凌宛宛,可這身體確是,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別人的質疑。
兩人對視了片刻,周子越突然一笑:“這兩天就別出去了,外面鬧騰的很,我也先走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周子越都沒有再出現過,但錦月的藥仍有人每天按時送來在她的房門口,彎彎也不懷疑什麼,照時照點給錦月喝了。
對於周子越這個人,彎彎不是沒有疑心的。
可在凌宛宛的記憶裡,這個人出現的並不多,只是在凌家滿門被斬的時候,她曾遠遠看見過他站在楚燁身後。所以,雖然她前些日子聽說這個周子越是右相趙澤那邊的人,但她知道,他其實背後真正效忠的是楚燁。不管以後這人會在凌家被滅的事件裡扮演什麼角色,可如今彎彎確實沒感受到他的敵意,所以彎彎還是將他當朋友的,至於以後……
以後再說吧。
一個月的時間很要到了,晴公主早就醒了,可當她看見自己的樣子後,性格變得更暴虐了,但是由於右手不能甩鞭子了,她就改用腳去踢,聽說有個丫鬟在梳頭時不小心弄疼了她,活活被踢得吐血而亡,楚燁知道後便命人將她關在了屋裡,並斥責明月宮裡的宮人不用再去近身伺候,只用將一日三餐送去便可。
頓時衆人又有些糊塗了,皇上平日裡不是一向都很慣縱這個妹妹的嗎?這打死宮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因爲晴公主受刺的事,宮裡的一半以上侍衛都更換了,還大肆嚴查,弄得大家都心裡慌慌,這回不過是踢死了一個宮人而已,他就下如此來懲罰楚晴,衆人不禁暗自搖頭感嘆,果然是應驗了一句話,君心莫測啊。
錦月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已經能下牀,而彎彎則在準備另外一件事。
“錦月,知道宮裡哪有半月草嗎?”
半月草?錦月從幾乎有她半張臉那麼大的藥碗裡擡起下顎,想了想道:“御花園西角亭邊上就有啊….娘娘你…..”
可她還想說什麼時,彎彎已經快步跨了出去。
錦月有些不解的歪歪頭,皇后娘娘找半月草做什麼?她不是對半月草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