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如茵,寬闊的高夫球場上,幾個身穿休閒裝的男女優雅的揮舞着球杆,不時爆發出幾聲嬌笑和驚呼。高爾夫球起源於蘇格蘭,有貴族運動之稱。柔風拂過,站在高爾夫球場能聞到清香的草香,頓覺心曠神怡,感受到大自然的深邃與悠遠。
迎着燦爛的陽光,高爾夫球場走來了一對男女,男人一身黑色的T恤,臉上掛着一股從容的自信,眸子深邃如廣漠夜空中的星辰。女人的容貌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因爲任何語言的形容都是對女人的褻瀆,看到她,你的腦袋中只會浮現出一句話“一顧傾城,再顧傾國,三顧傾天下”。一對男人低聲談笑,仿若親密的朋友又似愛戀中的情侶,沒有人會想到,幾分鐘前兩人還在劍拔弩張,進行過一場無聲的交鋒。這對男女便是林蕭和顏如玉。顏如玉屏退了身邊的手下,林蕭也讓貝蒂幾個女孩兒獨自去玩耍了。
顏如玉抿着紅脣,眼睛顧盼生姿間帶着無窮的誘惑,“林大公子一場豪賭贏走了如玉剛剛入主的水月洞天,林大公子不會介意陪小女子打一場高爾夫球,安慰安慰小女子這顆受傷的心吧?!”
望着眼前如同妖孽一樣的女子,林蕭不得不感嘆上天對顏如玉的偏愛,一身白色的T恤包裹住了顏如玉的身體,一條簡簡單單的馬尾辮使他洋溢着勃勃青春的氣息。這種女人生在亂世可以禍國。這樣的女人的請求很難讓人說出一個不字,她的一顰一笑都會使男人沉淪。
聽到顏如玉稱他是林大公子,稱自己是小女子,林蕭不禁輕輕一笑,搖頭道:“顏小姐若是小女子,恐怕天下間的男人都不敢稱大丈夫了。”
顏如玉眼中閃過一道哀傷,幽怨的看了林蕭一眼道:“林大公子是在取笑如玉不夠溫柔似水,只會用陰謀詭計嗎?”
林蕭臉上掛着淡然的笑容,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氣質百變,時而像是一個步步爲營,鋒芒畢露的棋手,時而像是一個撒嬌耍賴調皮可人的女孩兒,時而狡黠似妖,氣魄使男子自愧不如,時而單純如紙,使男人忍不住捧在手中珍惜。顏如玉戴着一個又一個面具,使人難以看透她的本心,抓住她的弱點,這樣的敵人應該是最可怕的。
望着顏如玉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林蕭知道這個女人的幽怨與哀傷只是僞裝而已,既然顏如玉喜歡玩兒這個調調,林蕭自然不介意調笑這個女人兩句。
“我怎麼敢取笑顏大小姐呢,若是惹得顏大小姐不高興,顏大小姐一聲河東獅吼,恐怕會把我吃的骨頭也不剩。”林蕭和顏如玉看起來雖然是閒聊,但卻悄悄的進行着第二場交鋒。林蕭若是被顏如玉百變的氣質所惑,一步步被顏如玉牽着鼻子說話,自然會落了下乘。被一個女人調戲是一件非常傷自尊的事情,林蕭同學乾脆表現出自己流氓的一面顏如玉微微一呆,她沒想到林蕭會反過來調笑她,要知道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哪個見到她不是表現出溫文爾雅的一面,總是想給她留下一個紳士的風度,但他們眼中偶然流露出對她的貪婪,使顏如玉忍不住噁心。這個男人真的很特別,最少和他談話很有意思。
但只不過是微微一呆,顏如玉便恢復了從容,嬌嗔的看了林蕭一眼道:“林大公子是在暗示如玉是母老虎嗎?”
“顏大小姐冰雪聰明,林蕭佩服的緊!”林蕭一臉佩服的神情,對顏如玉拱了拱手。
顏如玉怎麼會聽不出林蕭話中的隱意,她對林蕭撅了撅紅脣,“林大公子言語犀利,小女子自愧不如。不過林大公子就不能表現出紳士風度,讓一讓小女子嗎?”
林蕭輕輕一笑,認真的說道:“我只會歉然兩種人,也許顏大小姐會有這個機會。”
女人都是好奇的動物,顏如玉雖然比一般女人強的多,但依舊不能改變她的好奇心。“哦?不知道林大公子會容讓哪兩種人?若是可以,如玉會盡量爭取。”
“第一種人是我的親人,血脈是人永遠無法改變的東西,我自然會謙讓我的親人。”林蕭笑了笑道。
“那麼第二種人呢?”顏如玉點了點頭。
林蕭促狹的對顏如玉眨了眨眼睛,使顏如玉心中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又中了他的圈套?
“第二種嘛,自然是我的老婆。兩個人雖然沒有血脈關係,但兩人之間的情誼必定不會比血脈相連差,有幾個男人不疼愛自己的老婆呢?”林蕭一臉憨厚的看着顏如玉,“剛纔顏大小姐說盡量爭取,我們兩個肯定是不會有血脈聯繫了,那麼……、”
顏如玉臉上劃過一絲羞紅,她雖然大智若妖,陽謀暗戰或許是她的特長,但論鬥口、調笑,恐怕是個顏如玉也不是林蕭的對手。林大官人最喜歡最熱衷的遊戲就是鬥口了。
看着林蕭佯作憨厚的表情,顏如玉恨不得把他的臉狠狠的踩上幾腳。正當顏如玉想與林蕭再次交鋒時,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阿蕭!”
聲音清脆悅耳仿若天籟,只不過這個聲音卻是林蕭心中的夢魘。林蕭的身體微微一顫,佯裝沒有聽到後面的呼喊,臉上保持着微笑繼續向前走動。
“阿蕭,我知道是你!”聲音更加急促了,語音中帶着微微的顫抖。
林蕭深深吸了一口氣,爲什麼總是在我極力忘卻你的時候,你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林蕭含笑着轉過身,見身後站着一對男女,男人風神如玉,一臉倨傲的神色,女人閉月羞花,眉宇間帶着淡淡的憂愁,這不僅絲毫不沒有減弱她的美麗,反而惹人心生憐愛。林蕭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兒印象,但這個女人早已經烙印在了他的心裡,風語,他苦澀而難以忘卻的初戀。
“原來是風小姐,您怎麼會認出我這個普通的小子?”林蕭的話雖然熱情,但隱隱卻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你的背影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因爲它已經烙在了我的心底。”風語臉上劃過一道悽然,聲音低沉的說道。
林蕭的身體一顫,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風小姐真愛開玩笑,還是把你的甜言蜜語留給唐宇或者其他男人吧,林蕭恐怕無福消受。還有……、”林蕭頓了頓,認真的說道:“風小姐,貌似我們不是很熟悉,阿蕭這個詞還希望你以後不要喊了,因爲只有我的珍惜的人才可以喊。”
“蹬蹬蹬!”風語後退了幾步,蒼白的面頰彷彿破碎的鏡子,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林蕭毫不留情的轉身,只是轉身的瞬間,他的臉上劃過一道不忍。愛之深責之切,你可知道傷害你的時候,我也在用一把小刀一刀一刀的切割着自己的心臟。
望着林蕭的背影,風語感到了他的決絕,他漸行漸遠,彷彿下一刻他就要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阿蕭,你可以傷害我,狠狠的傷害我,但求求你,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林蕭頓住了腳步,轉身微眯着眼睛,走到風語面前,輕佻的挑起了風語的白皙精巧的下巴,“真的可以嗎?”
“可……可以!阿蕭……、”林蕭眼中射出的目光是風語不曾見過的,包括一切的負面情緒,黑暗、暴虐、殘忍、瘋狂等等。風語像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可惜林蕭的一根手指如同一根鐵棍般牢牢的拖着她的下巴,她只能盯着他的眼睛,身體顫抖着,彷彿雨中的一朵殘花。
“你忘了剛纔說過什麼嗎?你不聽話哦,記住喊我林蕭!”林蕭臉上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容,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着風語的臉頰。
“林蕭!”風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大滴的眼淚從她眼中淌下。
林蕭伸手輕輕拭去風語的眼淚,柔聲問道:“你是不是後悔了剛纔說的話?現在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不,不!阿,林蕭,我沒有後悔!”風語睜開眼睛,慌忙說道。
“那就收起你的眼淚,你的哭泣,我不喜歡!”林蕭理了理風語額前的劉海,淡淡的說道。
“我不哭,我不哭,你不喜歡的,我不會做!”風語吸了吸鼻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