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天居然來了!看到他的一剎那,我瞬間感覺腎上腺素飆升,熱血逆流!
堂堂吳王孫天越手底下的猛人陳雲天,那可是在整個蘇城都能橫着走的絕世人物。就算是湯王爺親自出面,面對這位又有本事又有靠山的陳雲天也未必敢露出不好的臉色來!
陳叔的到來,對我來說實在是一個驚喜!
魏先生帶着陳雲天大踏步進來,走到我的身邊停下。
魏先生的情緒很激動,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太好了,你們都還沒事,太好了,"
而陳雲天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心,之後冷冷看着石老翁,說道:"石老翁,你這老不死的居然明目張膽的欺負兩個後生,不怕別人笑話你麼?"
石老翁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反倒是湯曉博咬牙切齒說道:"陳雲天,你不是吳王手底下的狗嗎?怎麼今天變成秦家的了?"
這話說出來就是得罪人的,石老翁自然知道以湯曉博現在的斤兩可惹不起陳雲天,連忙厲聲斷喝:"曉博,住嘴!"
可惜湯曉博這句話還是說出去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
陳雲天雙眼一眯,笑容陰鷙起來。他大踏步朝着湯曉博走了過去,而且還是經過石老翁徑直走到了湯曉博的面前。
石老翁動也不動,任憑陳雲天和自己擦肩而過,似乎完全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陳雲天人高馬大,比湯曉博高了足足一個頭。所以當他走到湯曉博的面前的時候,湯曉博只能擡頭看着陳雲天。
"你,你想幹什麼?石爺爺,救我啊!你不管我嗎?"湯曉博被陳雲天陰冷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抖,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石老翁卻只是苦笑搖頭:"傻孩子,你說錯了話,自然得吃點苦頭。不是石爺爺不幫你,只是陳先生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對你下狠手的。記住,萬事躲不過一個理字。"
湯曉博聽了這話,更加絕望了,顫抖着擡頭看着陳雲天。
身邊的曹芳自然知道現在不是她出頭的時候,也只好一聲不吭。
陳雲天低頭看着囂張跋扈的湯曉博,沉聲說道:"93年,冬天,你親爹湯王爺在上海灘跟一個年輕後生搶女人,一言不合拳腳相向,你爹技不如人,鬥不過這年輕後生,落荒而逃回了蘇城。這年輕後生得理不饒人,帶着弟兄從黃浦江邊追殺到了太湖旁,最後在蘇城裡頭把你爹圍了起來,說要當場閹了他,這事兒你知道嗎?"
陳雲天忽然說了這麼一番看似不着邊際的話,乍一聽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是仔細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關係。
湯曉博一聲不吭,只是哆嗦。
旁邊的石老翁苦笑一聲,這件事情他明顯瞭解。
其實不光湯曉博和石老翁知道,我也曾經聽素素說起過,正是因爲這一戰,"吳王"的名聲纔打響了。
這時候石老翁苦笑說道:"當初我要是知道這年輕後生就是日後威震上海灘,橫掃江浙滬的陳青衣,我絕不會讓湯王爺那麼衝動,是我託大了,老翁我還是眼光不夠毒辣啊,"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當初湯王爺在上海惹上的居然是這位大名鼎鼎的"陳青衣"!而且還是成名之前的他。看起來陳青衣雖然是初生牛犢,就已經鋒芒畢露了,居然敢追殺這麼遠,這等氣概更是令人折服。
陳雲天冷笑一聲,說道:"莫欺少年窮,你石老翁當初不也是因爲看陳青衣年紀輕輕,身子單薄,就以爲他是個軟柿子?這一件事情惹得整個蘇城擡不起頭來,還不是你們的過失?"
石老翁面色難看,低頭不語。
陳雲天繼續瞪着湯曉博,厲聲說道:"你爹技不如人,成王敗寇無可厚非,關鍵時刻如果不是吳王帶着我們站了出來,你們湯家早就絕了後了。湯曉博,我問你,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陳雲天冷笑說道:"那一戰我身中六刀,其中一刀順着肋骨戳了進去,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好在老子命硬,挺過來了,我倒是問問你,如果沒有我們,沒有吳王,還能有你麼?"
湯曉博不說話了,雙眼緊閉,連看都不敢多看陳雲天一眼。
湯曉博連忙擡頭,雙眼通紅喊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響亮的一記耳光,重重扇在了湯曉博的臉上。
湯曉博站不穩,身子一歪摔倒在了茶几上,茶几上一套名貴的茶具當場粉碎,碎片將湯曉博的胳膊戳破,鮮血直流。
"站起來。"陳雲天沉聲說道:"我讓你站起來。"
湯曉博臉上的表情驚懼交加,他擡頭看着石老翁,似乎是在求救。石老翁卻苦笑搖頭。
並不是石老翁打不過陳雲天,而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湯曉博理虧。
湯王爺在蘇城可以得罪任何一個人,但是偏偏不能得罪吳王的人,因爲那是他的恩人,如果對自己的恩人下手,簡直是豬狗不如。
湯曉博無奈之下,只得面前站了起來,重新站在了陳雲天的面前。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湯曉博再度摔倒,依然摔在了那堆茶具的碎片之中。
陳雲天面容陰冷,像一尊毫無表情的雕像。
"站起來。"陳雲天再度發話。
"呵呵。"陳雲天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笑:"石老翁,我問問你,狗字一共幾畫?"
石老翁臉色蒼白,湯曉博欲哭無淚。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六記耳光,加上之前兩記,不多不少八記。
湯曉博嘴角帶血,兩邊的腮幫子都已經鼓起來了,他已經站不穩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陳雲天緩緩走回我們身邊,沉聲說道:"以後說話留點心,你如果不是湯王爺的兒子,現在早就死了。"
湯曉博可能根本聽不見陳雲天的話了,因爲八記耳光打下去,這傢伙絕對耳鳴到死。
石老翁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可是現在當場和陳雲天翻臉?他沒有這個魄力。
湯王爺鬥不過吳王,那是整個蘇城人盡皆知的事情,更何況如果沒有吳王,湯王爺現在早已經是個太監了。
這時候陳雲天才注意到現場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保鏢,他一愣,回頭看着熊貓,問道:"是你一個人乾的,還是你和小楊兩個人乾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熊貓臉上居然又露出了那種溫柔靦腆的笑容,這傢伙變臉變得倒真快,而他的頭上還帶着血!
"我們倆一起幹的。"熊貓撒謊道。
陳雲天半信半疑,點頭說道:"好小子。"
之後他轉身看着石老翁,笑道:"石老翁,你是不是納悶我爲什麼會管這兩個後生晚輩的事?"
石老翁沉默片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陳雲天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因爲這兩個後生救過我女兒和外孫女的命。"
這句話說得我心中一暖,但是同時我也看到了石老翁和湯曉博眼神之中的陰森和怨念。
陳雲天自然知道湯家這些人都不是寬宏大度的人,雖然明面上他們不會和陳雲天撕破臉,但是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耍一些陰狠小手段。
不過看起來陳雲天也不在乎,他回頭看着石老翁,說道:"人我今天帶走了,只要他們倆在蘇城一天,我就保他們一天,你們要是想來尋仇,我陳雲天自當奉陪!"
說着他大步朝着門外走去,魏先生則連忙帶着我和熊貓緊跟着出去。
從始至終石老翁也沒有動手,這位老人有着令人佩服的城府。
離開別墅,外面是一個不大的森林公園。這種高大的樹木本不適合生長在蘇城,看起來應該是後來有人刻意爲之。
想要出去自然要穿過這片樹林,我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沒含糊就鑽了進去。
我感激說道:"陳叔,今天多虧了你了,不過您怎麼來了?"
陳叔微微一笑,說道:"我之前聽老秦說過湯曉博要對你們下手,心裡頭就惦記着這件事,剛纔又聽老秦說湯曉博臨時轉移了目的地,我一琢磨,這傢伙準保是把你們帶到了這裡。這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恰好碰上了魏先生。"
魏先生也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居然還有這麼硬的靠山,路上看到陳先生,冒險求救,沒想到還真找對人了,"
正說着,魏先生忽然面色一變:"等等,這樹林裡頭怎麼這麼濃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