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棒哦。”稚嫩的童聲傳來,霍熙榮循聲而去,已經穿戴好小禮服的霍曉哲興奮地向這邊飛奔而來,霍熙榮彎下腰,好讓霍曉哲正好撲進自己的懷裡。霍曉哲嘟起嘴剛親霍熙榮的臉,忽然又縮了回去,放開摟着霍熙榮的小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現在要把初夏媽媽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對待她哦。”
霍熙榮一開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繼而“哼”的一聲笑了,輕輕地颳了一下小腹黑的鼻子,敷衍道:“你放心好了。初夏媽媽不會虧待你的。”
霍曉哲一臉的不願意“初夏媽媽當然不會虧待我,倒是你,肯東輝不愛小哲的!你把初夏媽媽搶走了,曉哲好孤單的說。”說着說着,眼睛裡就盛滿了淚花,像是下一秒就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
小眼睛一轉,忽然又扮起臉,春風滿面道:“幸虧我還有安雅姐姐,嘿嘿。”這孩子,總是這麼天真可愛。又那麼腹黑。
謝雨澤倒是真沒閒着,在大堂裡走動了幾十回,從進門的地方到後面,方方面面,每一個細節都被他照顧的十分周到。
知道賓客陸陸續續的到來,大多數都是商業上的夥伴,無非都是獻媚的話語,祝福聲也是此起彼伏。
霍煕榮也是開心的,能和心愛的人一起步入婚禮的殿堂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從早上嘴角就沒有合攏過。
初夏,這些祝福你收到了嗎?
初夏此時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霍煕榮卻不在身邊,牀邊放着雪白的婚紗。方纔領悟今天是個多麼重要的日子。
霍煕榮安排的髮型師已經在門外恭候多時,這麼倉促安排的婚禮,卻是面面俱到的,誰也看不出這是臨時安排的婚禮。當然,這麼倉促不是因爲時間的限制,而是霍煕榮已經來不及讓初夏成爲他正式的新娘。
初夏擺弄着手裡的婚紗,白色的裙襬鑲着一朵朵小花,鑲着的金絲看樣子也是極其昂貴的。心裡十分的開心。從沒想過,她能如此幸福再次嫁給他。
安雅推門而入,剛巧看到初夏穿着婚紗在鏡子前擺動的樣子。
忍不住笑了出來,新娘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了。所有的新娘都是。
“美人啊,本來就漂亮,這一打扮比天仙還要美上幾分呢!”初夏忍不住紅了臉,倒也是開心的,笑起來的樣子讓安雅的眼前都覺得有些恍惚。
“安雅,幫我把頭髮梳一梳吧。”兩個人在鏡子前,初夏想着霍煕榮穿着西裝等待她的樣子,安雅卻在想着有一天自己也穿着如此雪白的婚紗和謝雨澤一起步入殿堂的模樣。
初夏突然開口問安雅:“你認識蔣樊恩嗎?”
“蔣樊恩?聽說現在過得很不好。”安雅如實的回答,雖然知道一點他們以前的糾葛,卻不知道初夏爲什麼突然問起這些,於是只能如實回答。
“她現在在哪裡?”
“聽說還在監獄裡,當年因爲那些錯事,進去之後,改變了很多。前不久還聽人說,她變化挺大的,但是消瘦了很多。”安雅如實的說着自己所知道的的情況,初夏聽着,眉頭微微蹙起來。
樓下的司機開始催他們快點出發了。初夏在安雅的攙扶下走下樓。豪華的車隊整齊的排列在別墅口,整條馬路都被佔據了。安雅驚訝的合不住嘴,着陣勢也太誇張了吧。果然是霍煕榮的作風,總是這般張狂。
汽車行駛起來,初夏低着頭卻不知在想什麼。
霍煕榮站在婚禮舉行的殿堂裡,時不時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卻還是不見婚車的到來。來來回回走了數十圈,看的霍啓哲眼睛都花了,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老爸。”是有些心急了。
殿堂的鐘聲敲響着,已經是十二點了,着個時候了新娘卻還是沒來。小哲哲心急的跑到門口張望,謝雨澤也跟了上去。
這麼重要的日子,耽誤時間可真是不好。
大堂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呦!這都這個點了,新娘怎麼還不來啊!”
“是啊,耽誤了時間可是不吉利的。”不吉利三個字傳入霍煕榮的耳朵裡,本就有些焦急,被這樣一說忍不住生氣起來。
“你說什麼?”霍煕榮突然激動起來,嚇得那個說話的人頓時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幸好有人及時出來說了幾句中聽的話,這場鬧劇纔算結束。
商業圈裡的人都知道霍煕榮的實力,所以沒幾個人敢這樣惹怒他。大堂裡又恢復了安靜,大家都在等待新娘的出現。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新娘卻還是沒有出現,議論聲再次響起。霍煕榮的腳下也頻繁的走動起來,右手伸進口袋裡又出來,來來回回好多次,那裡是要給初夏帶的戒指。手上也漸漸有了細微的汗水。卻還是沒等到初夏。電話已經打了不知多少通,可是依舊沒有人接。
霍煕榮的心越來越急,已經一點了,時間延遲了這麼久。隱隱約約有些不安,霍煕榮卻不敢想,怕自己的不安是真的。
謝雨澤徘徊的門口,給初夏打了幾通也是無人接聽。最後轉念一想,安雅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嗎?於是立即撥通了安雅的電話。
“安雅,初夏呢?”
“在我前面的車裡啊,怎麼了?”安雅平靜的回答和謝雨澤的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們怎麼還不來?”
“路上堵車,你也知道中午這會兒高峰期。”聽到安雅的話謝雨澤像吃了定心丸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腳邊的小哲聽到後也放鬆了下來,剛剛的埋怨聲也消失不見了。
謝雨澤推門進去,找到霍煕榮跟他說了一遍初夏那邊的情況。話剛說完,謝雨澤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安雅。可是這次卻十分急促。
“初夏找不到了!”霍煕榮的臉色突然變白,臉上的血絲一瞬間消失不見。一把接過謝雨澤手裡的手機,怒吼的問道“怎麼回事?”聲音裡帶着不容忽視的顫抖聲。
講電話甩回謝雨澤手中的時候,霍煕榮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這裡。
將車速開到最大,腦海裡還回想着剛剛安雅的話。初夏在半路的時候突然下了車,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明明在昨天已經恢復了記憶,也已經答應了求婚,明明昨夜還安靜的在他眼前,可是這一瞬,她卻又消失不見,霍煕榮不得不承認,此時他害怕了。
一個急轉彎,刺耳的剎車聲,差一點就撞上了剛剛過來的車,還好因爲車技不錯,沒有出什麼意外。
到達初夏下車的那條街時,堵塞的街道蔓延的那麼長,從車裡出來,車山車海的他根本看不到遠處有什麼。
霍煕榮從街道的這頭奔跑向前面,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車輛中,不顧車鳴聲,更不顧眼前的車是走還是停。他的眼裡只有行人的模樣。尤其是白色的人,每一個他都不放過。
可是一直走到路的盡頭,他沒有看到一個和初夏相近的人。任他怎樣找都找不到。第一次他有了十分慌張的感覺。
謝雨澤知道初夏消失的時候,比起霍煕榮冷靜的很多。他先通知了手下幾百號的人,然後還報了警。初夏在這關鍵時刻失蹤,所有人都擔心是有人故意做的。但是究竟初夏去了哪裡,所有人都是迷茫的,如大海撈針一般,在偌大的城市裡拼命地尋找。
而初夏此時正提着白色的裙襬在街上行走着,她要去一個地方,去那裡看一個人,一個和霍煕榮,初夏有着很深聯繫的人。
因爲去的太過匆忙,所以忘記了告訴尾隨的安雅。當然也不知道霍煕榮爲了找她,匆忙慌亂的模樣。
霍煕榮想了所有初夏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他找了很多地方,他們之前去過的地方,只要是能和初夏有關係的地方,他都去找了一遍。回了家一趟,初夏的東西都在,又去了他們以前去過的公園,還有可能取得飯館,只要是能想到的,霍煕榮都會跑一遍,沒有車就用走的,這一天他匆忙的步伐完全丟了平時的穩重。
可是初夏哪裡都不在。擡起手錶再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賓客們應該也都走的寥寥無幾了吧。霍煕榮無力的蹲坐在街角,下一步該去哪裡找,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不要這麼害怕。黑色的皮鞋上沾滿了灰土,原本的禮服也已經不再那麼光鮮,這場婚禮真的就要這麼錯過了嗎?霍煕榮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剛剛謝雨澤打來電話,說初夏並沒有出什麼事故,醫院裡也沒有。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初夏自己去了哪裡。偌大的城市,這個小丫頭能去哪裡呢?他害怕是自己的商業勁敵耍得手段,故意綁架了初夏。所有的可能他都在腦海裡想了一遍,越想越不安。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許多。
恍然擡頭看見市醫院的地方,有一輛急救車打着鳴笛疾駛而過。
遠遠看去,擡下來一個擔架,霍煕榮的心一緊,立馬跑上去。心慌亂的跳着,差點蹦出嗓子眼,他所有的感覺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追上去看那個人,那個人千萬不要是初夏。
一直追進急診室,只差一秒他就能看清擔架上的人,可是追過去的時候,急診室的大門在他面前重重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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