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盯着平靜的水面,這麼久都不見動靜,一種不祥的感覺席上心頭,這女人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想到這裡,輕寒再也沉不住氣,猛地竄起身子,一個跳躍入了水,開始在水下尋找碧落的身影。
輕寒尋遍了水裡的角落,卻都不見碧落的身影,怎麼會,這溫泉池總共也沒有多大,亦沒有其他的通道,碧落究竟會去了哪裡?輕寒的心一揪的死緊,女人,你在哪裡?
就在輕寒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抹白色的影子吸引了他的目光,與其說是影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倒不如說是那個影子的主人吸引了他,輕寒真的遍體生寒了,那究竟是一張怎樣的臉啊,那麻木陰狠的臉,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小的姑娘嗎?
輕寒的心突然猶如墜入冰窖,來不及細想快速的朝那個身影游去,他不能讓這個女人有事,他還需要她來爲他擺平後宮,來爲他揪出佞臣,就算是'她'也不行!
白色的影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輕寒的臨近,輕寒的心也一直在說服自己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世界上不會有這種事情出現的,不會的,只是,真的不會嗎?那碧落的事情怎麼解釋呢?
終於讓輕寒找到了碧落的身影,可是,那樣子,卻讓他向來冰冷的心,生生的刺疼着,只見碧落猶如一片海藻被那白衣影子揪着不斷的朝水下游去,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勾人的雙眼此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暈,緊緊的閉合着。他多麼希望,現在,那張利嘴能夠馬上開口叫自己昏君啊,是啊,他就是個昏君,他眼看着她在他的面前沉入水底,就爲了那暫時的娛樂,他眼睜睜看着她被拖入水裡而毫無所知!
終於觸摸到了那冰涼的身體,輕寒的心猶如墜入寒較猛地拽住碧落的胳膊,一腳將那個白色的影子踢開,絲毫不作逗留的飛速向水面游去。那白色的影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肚子在痛,不斷有血從她的身下流出。她緩緩擡頭看向那個黑色挺拔的身影,心如刀割。
輕寒拖着碧落的身子浮出水面,急忙將渾身溼透的碧落橫放在地板上,看着她蒼白的臉,心底
莫名的一痛,"來人啊,給朕傳太醫…."
門外守候的小雁子和其他宮女一愣,急忙推門進去,就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和自己的主子渾身溼透。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娘娘她怎麼了啊?"
"別問那麼多,快去給朕傳太醫。"輕寒冷着臉抱着碧落冰涼的身子說道。小雁子心下一凜急忙跑了出去。
豪華的帷帳內,碧落靜靜的躺在牀上,輕寒周身的氣場愈發的冷冽。"你們再說一遍,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啓奏皇上,臣等已經盡力了,是在是皇后娘娘溺水時間太久了。體內極度缺乏氧氣,加上才從牢獄內出來,身體還很虛弱...."
"夠了,朕不想聽這些,朕只問你們,真的無法可救了嗎?"輕寒陰鬱的聲音迴盪在碩大的寢殿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臻木牀前跪着的一地御醫渾身冒着冷汗,身子不由的打着哆嗦。
此時,最後面的角落裡,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其實...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皇上,微臣還有一計,但是這只是微臣從野史上看到的方法,不知是否可行...."
輕寒猛地擡頭盯着那個說話的御醫道"什麼方法"
"野史記載,如遇溺水者,可捏其鼻子,以脣相對,將外部的空氣過度到溺水之人口中,再配合胸部按壓,吐出胸腔內的積水,溺水之人即可甦醒。只是,皇上,此法無人會用啊....."
輕寒盯着碧落長長的睫毛,良久,道"朕來...."
"皇上...."
"無需多說....你們且先退下,那個誰,你留下。"
"是,皇上..."
衆人彷彿長長的舒了口氣,匆匆退了出去。
"你,過來指導朕...."
"是,皇上,另外,啓奏皇上,微臣不叫那個誰,微臣叫做範邵...."那被點名留下的太醫弓着腰小聲道。
輕寒忍住打人的衝動咬牙吼道“朕管你飯勺還是菜勺
,給朕把人救活,你就是太醫院的大總管不用管飯勺的事兒了。”
“啓奏皇上,是範本的範,不是飯勺的範,邵氏邵郡的邵不是飯勺的勺,皇上,您真的要封微臣爲大總管嗎?”範邵小心翼翼的靠近低聲問道。
輕寒黑着臉,極力的壓抑着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和腳,假笑的點點頭,那範邵欣喜的拿着藥箱將裡面珍藏的一本已經破舊不堪的書籍拿出來,小心的翻到他所說的急救方法的那一頁,與輕寒一起研究起來,如果碧落醒着,看到那上面歪歪扭扭的自己和形象生動的畫面不知道會不會大嘆二次元空間的偉大,是哪個偉人這麼偉大給這裡的後人留下了這麼偉大的急救常識,也多虧了這個常識救了她一命啊。
在那太醫的指導下,輕寒完成的很順利,不時的對着碧落口中吹起,修長的手指在碧落的胸前按壓,手下的一片柔軟,輕寒卻沒有別的心思,如果這女人真的有什麼萬一,他豈不是真就背上了昏君的罵名了,不,呸呸,臭女人,朕纔不是昏君呢,你快給朕醒過來,否則...否則,朕就真的當個暴君,昏給你看,快醒醒啊....
終於,一陣咳嗽聲響起,一片渾濁的水被碧落吐了出來,輕寒不由的一喜,那範邵也是一陣驚訝,想不到此法當真可行啊。急忙上前把了脈搏,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經無礙了,只需要服些薑湯驅驅風寒即可。”
輕寒點點頭,頭也沒有回專注的看着碧落驚喜的樣子恐怕連他自己都未發覺帶着怎樣的喜色。
"你醒了?"輕寒的聲音帶着壓抑不住的欣喜,只是他的欣喜卻換來一個特別響亮的巴掌,和一陣不可抑制的嘔吐聲,輕寒不可置信的看着碧落,這女人,瘋了嗎?憑什麼又打他!還敢吐他一身,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噁心!
"昏君,你個流氓,誰準你親本姑娘的!"碧落一把拍開因爲驚喜而忘記放開手的輕寒,惱怒的說道,嘴角還殘留着渾濁的污水,碧落使勁的擦着自己的脣,直至鮮紅脣瓣的滲出些許血絲,也毫無停下的意思,因爲,那噁心的感覺如何也遮掩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