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狐狸,你是誠心的嗎?你想摔死他不成嗎?!”碧落對着面具男吼道,抱着卜邪的身子因爲突然的重力而與卜邪雙雙栽倒在地上,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顧得上自己摔疼的屁股,碧落便一咕嚕爬起來爬到卜邪的身側。
面具男黑着臉看着地上的二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看向卜邪時的眼睛更是多了抹厭惡和痛恨!
“反正他自己要找死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摔這一下也無妨吧!更何況,我這是在救他!女人,你真是蠢的要死!”
面具男說完就轉身回了馬車內,碧落不語看着卜邪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拍打着卜邪蒼白的臉頰,捕捉到他脖頸的脈搏後,她心中的那份恐懼和疼痛才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卜邪,你沒事吧?!你醒醒啊,不要嚇我!”
片刻,卜邪眨着長如扇子的睫毛慢悠悠的清醒過來,看着碧落通紅的眼睛,他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道“你爲什麼要救我,你不是說我死了都不會讓我跟着你的嗎?你爲什麼還要救我!你讓我死好了!反正,沒有你,這個世界我活着也沒有任何意義!”
“別說了,你這個笨蛋,我哪裡知道你是來真的呢!我以爲你只是在嚇唬我而已!笨蛋,笨蛋,你真是個大笨蛋!”碧落看到清醒的卜邪猛地撲到他的懷裡拍打着他的胸膛哭道。
笨蛋,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笨蛋,被人騙了還毫無所覺!你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面具男憤憤的放下馬車的車簾,悶悶的腹誹着。
卜邪欣喜的回抱住碧落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眸子深處劃過一絲笑意,軟軟的腰身,淡淡的馨香,卜邪深呼吸着屬於碧落特有的髮香,這樣的幸福,他從未敢想過,如今,他卻得到了。落兒...我一定要牢牢的抓緊你這個移動的溫暖光源,不讓你有離開我的機會,我不會和陌上輕寒一般那麼傻,爲了狗屁利益就放棄了這麼寶貴的你,你....是我的!!永遠!!
“是,我是大笨蛋,蘿蔔頭是大笨蛋,可是,大笨蛋還是想問問小花貓,能不能帶上我這個大笨蛋?讓大笨蛋永遠真誠的像大笨狗一樣的守護你這個小花貓?”卜邪柔柔的笑道,躺在地上被石頭砧的生疼的後背也不再覺得疼了。
碧落緩緩推開卜邪的身子,通紅的雙眼看着卜邪,倏地雙手猛地擡起在卜邪的頭頂敲了一個爆慄,疼的卜邪齜牙咧嘴,卻還是笑看着碧落。
“疼死了,娘子,能不能溫柔點啊?”卜邪撒嬌的將頭拱向碧落的發間說道。
炙熱的呼吸將碧落的脖頸哄的有些微癢,她無語的看着卜邪道“不能!我就是這個火爆脾氣,受不了,你不要跟着我啊!哼,反正我也正不想讓你跟呢!”
碧落說着站起身來就要朝馬車走去,卜邪急忙爬起身子,屁顛屁顛的跟在碧落的身後,拉住碧落的手道“不,不,受的了,怎麼會受不了呢?娘子最大,就算以後娘子想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有所怨言的,就是別不讓我跟着你就好!”
碧落嬌嗔的對卜邪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掛着滿足的笑意任由卜邪拉着自己的手向馬車走去。
二人上了馬車後,車伕繼續開始趕車,馬車噠噠的速度逐漸的開始加快,經過這一齣戲碼,耽誤了不少的行程,所以,面具男早已讓車伕加速趕路了。
馬車內,卜邪黏在碧落的身邊,不時的給碧落剝着水果吃,親暱的樣子,讓馬車內的詭異的氣氛始終揮散不去。
面具男黑着臉不去看一臉討好的碧落,轉過頭,冷冷的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碧落尷尬的看着卜邪又看看面具男,耳邊是卜邪喋喋不休的嘮叨,雖然有些煩躁,可是,她的心卻被填的滿滿的,暖暖的。有了卜邪的日子,也不再變得那麼難熬了,幾日的光景也過去的飛快。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後的傍晚時分了,給了車伕銀兩打發走了之後,一行人來到了離赤焰京都很近的一處大河處,四下無人,安靜異常,碧落看着這雜草叢生的快要乾涸的河牀,疑惑的對面具男問道“小狐狸,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面具男幾日來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對碧落和卜邪也是愛理不理的,此時見碧落這麼問,他卻一反之前的態度,看着這片河牀,眼神幽深帶着讓人不安的寧靜。
“這裡就是紫羅門的總部了,我只能把你們送到這裡了,因爲我的身份是不適合進入這裡的,以後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女人,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個玉佩嗎?一定要帶好了,關鍵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呢!”
“臭狐狸,你不是在那我開涮吧?這裡是紫羅門?開什麼國際玩笑!乾枯的河牀,到處都是雜草,連個動物的影子也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人呢!不好玩了,不要玩了。!”碧落撇嘴道。
面具男卻深深的凝望着碧落,那眼神時在告訴碧落他是有多麼的認真。
“我沒有騙你,女人....加油!拿出你所有的智慧一定要幫阿冉守護好這一方家園!一旦進了裡面,也許會困難重重,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有了這個男人,我也不會太過怎麼擔心你的安全了!我只能告訴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你最親近的人,也是!你已經不是水幽蘭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從現在起,你就是她!你就是紫羅門的聖女,水幽蘭!掌管着神秘使命的水幽蘭,日後紫羅門
的門主!記住了!收起你所有的善心,這不是靠善心來活着的世界,你記住了嗎?”
碧落驚訝的看着面具男,心也跟着沉重了起來,倒不是害怕,只是,她驚訝的是這個面具男,陌生的面具男竟然知道她不是水幽蘭的事情!他到底還知道多少?他和阿冉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阿冉如此信任他,還將紫羅門的事情告訴他!既然這麼相信他爲什麼不講紫羅門直接交給他呢?
一個個的謎團將碧落重重的包圍着,眼前一片昏暗,找不清方向!此時,卜邪上前拉住碧落的手,眼神堅定而柔和的說道“別怕,我在!”
碧落對着他點點頭,再次回頭看向面具男,而面具男卻已然消失在了夜色裡。碧落黑線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抽搐,倏地大聲喊道:
“臭狐狸,你也太不吼道了!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紫羅門怎麼走啊!”
寂靜的黑夜,碧落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河邊迴盪着,卜邪好笑的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嘟着的嘴巴,笑道“好了,他已經走遠了,聽不見的,你別嚇到了住這附近的鄰居,不然人家以爲鬧鬼了呢!走吧,他既然說是在這裡,那就一定是在這裡的,我們找找看,一定能找到的!”
“話是如此,可是,你也看見了,到處都是雜草,要不就是淤泥,難不成我們要去挖地三尺找一個很大很大的門派嗎?這下面可能住人嗎!”
碧落埋怨道對卜邪說道,卜邪四下看了看,眼神尖銳而凜冽。
“挖地三尺到不用,不過,倒是需要我們往深處走走,來,拉緊我的手,我陪你走。”
卜邪扯了扯碧落的手臂說道,碧落看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的握了緊,卜邪手軟軟的不像男孩子的手,白的倒像是個女孩子呢!卻很舒服,夜色中看着卜邪柔美的側臉,碧落緩緩的露出一抹笑意,握緊了卜邪,她的心不由的滿滿的都是喜悅。
“怎麼了?握着本公子的手這麼高興?娘子你不會是在想什麼壞事情吧?嘻嘻,這裡可是淤泥地啊,你再忍忍,等我們找到了,爲夫找個乾淨的房間,給你打好洗澡水,等爲夫洗乾淨了在牀上等着你來將爲夫吃幹抹淨哦,現在,收收你的口水,我們得走咯!”
卜邪彎彎的嘴角,睨着碧落通紅的臉似戲謔似認真的說道,碧落掐了掐卜邪的胳膊羞惱的罵道“壞傢伙,你想的美,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相公!你別往自己的頭上戴高帽子!哼!”
卜邪倏地停下身子,碧落一個沒有防備便撞上了卜邪的背,正要惱怒,卻見卜邪倏地轉頭,二人的嘴脣瞬間相碰,如遭電擊般,碧落僵硬的呆在了原地,卜邪也似沒有料到這個景象。
二人的嘴脣相貼,氣息彼此可聞,四目相對,淡淡的曖昧的氣氛緩緩圍繞着彼此。
卜邪倏地從碧落的身後攔住碧落的腰身,呼吸急促的趴在碧落的耳邊,請問碧落髮顫的脖頸,眼神有些迷離。
“落兒,好難受.... 這種感覺好奇怪,落兒,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抱着你,吻着你,我就覺得身子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心臟好像要炸開了,告訴我,我這是怎麼了...好難受....”
碧落驚訝的側目看着眼神迷離,嘴脣嫣紅,面頰發燙的卜邪,他的雙臂抱着她的感覺緊緊的有些發顫,而她的身後,卻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那屬於男性的慾望,看卜邪不知所措的樣子,碧落倏地產生了一絲疑惑。
“卜邪,你...難道...你....你還是處男??”碧落訝然的問道。
卜邪的身子一震,眼神倏地清醒,他閃躲着自己的眼神,彆扭的將頭扭到一邊,將後腦勺對着碧落的臉龐,傲嬌的嘟着嘴道“哼,誰...誰說的,都不知道經驗多豐富呢!哼,要不要試試,告訴你,本公子宮裡美人兒那麼多,怎麼可能是處男呢!要不要試試本公子的功夫?告訴你,本公子厲害着呢!”
聽着她彆扭的語氣,碧落的心下已然明瞭,只是嘴上卻沒有說破,莫名的她竟然爲了這樣一個事實而感到興奮不已!滿足感充斥了全身,甚至她竟然生出了想要一個人霸佔卜邪的想法,她的身子微怔,爲她自己的這種獨佔欲而感到恐懼...
“唔,那就好,蘿蔔頭,你剛纔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啊...”碧落斂了斂心神,急忙將話題扯回到了先前。
卜邪將碧落的身子轉了過來,把自己的身子移了過去,讓她面對自己的身後。
碧落狐疑的看着卜邪的身後,下一秒碧落就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這是....”
卜邪再次從碧落的身後抱住碧落的腰身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是,這應該就是進去的路了。”
碧落指着淤泥地前面不遠處赫然出現的水流道“你怎麼知道呢?你怎麼就確定那是進去的路啊?”
“來,你看,那片蘆葦叢,你發現什麼了嗎?”
“蘆葦叢?”碧落呢喃着順着卜邪的手指向前方看去,只見自己的前方是一片齊腰高的蘆葦叢,一條河流從蘆葦叢中緩緩露出來,而密密的蘆葦叢中拐角處,一隻小舟靜靜的躺在淤泥地的河牀上。
“船?竟然是船?呵呵,真的是船啊,那就是我們要坐船進去嗎?”
“對,這船空置在這裡肯定有自己的用處,而狐狸將我們帶到這裡,就是告訴我們,這裡進去的方法,不過這個方法得我們自己發現,因爲,我
們的四周現在肯定是有人在全程監視着,所以他不能進來。”卜邪狀似親密的在碧落的耳邊呢喃道。
“你說什麼?有人監視我們?在哪裡?我怎麼沒有感覺到?”碧落訝異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四周掃視着,卻被卜邪一把攬住脖子,親了下嘴巴道“不要看,他們僞裝的很好。不要讓他們察覺了。”
碧落對着卜邪近在咫尺的雙眼和紅脣道“哦,那我們要怎麼做?”
“好做,坐船走唄。不過,你得和我依然這麼親密才行啊...”
碧落無語的抽搐着嘴角道“爲什麼啊?坐船就坐船爲什麼要和你親密啊,我不要....”
“你不裝作和我親密的樣子,我怎麼進去啊?娘子,你忍心這些殺手把我殺死嗎?”卜邪委屈的嘟着嘴,眨了眨如扇子般的眼睛說道。
“他們爲什麼要殺你?”
“....娘子,爲夫該說你什麼好呢?你可是紫羅門的聖女誒,他們當然不會殺你了,可是,我呢?一個陌生人,進了他們的地盤肯定要殺了我的啊!”
“.....好吧,我懂了。不過你可不要趁機佔我便宜啊!不然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小心我把你踢出去讓這些殺手把你一刀一刀切吧切吧剁咯!”
卜邪無語的用鼻尖碰觸了下碧落的鼻尖,斜斜的勾起脣角道“就你狠心!哼,小妮子!總有一天,本公子要把你狠狠的撲到禽獸一番,以彌補我這麼久來的委屈!”
說完,卜邪就拉起碧落的雙手向小舟的方向走了過去。碧落微笑,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將袖子擼了起來,露出裡面的玉佩,囂張的攔住了卜邪的胳膊。
一路乘着小舟,順流而下,兩岸皆是一人高的蘆葦蕩,船兒無風自動,緩緩的飄向低窪的那一端。
大概行進了有半個時辰左右,船兒走到了盡頭,卜邪率先跳下船踩在了一邊的蘆葦地裡, 向碧落伸出了自己的手,碧落順勢藉着他的力度也跳上了岸,而那船好似又有了生命一般,自動的向來時的方向飄去。
碧落無語的看着這東西低聲道“如果不是知道這東西下面有人託着的話,我肯定以爲碰上靈異事件了!真是的,大半夜的看到這種景象,簡直會被嚇死的!”
卜邪揉了揉碧落的發頂,寵溺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就向蘆葦蕩中那唯一的一條道路走了進去。
蘆葦蕩好似沒有盡頭一般,走了半天都不見有到頭的跡象,碧落不由的懷疑了起來“蘿蔔頭,你不會帶錯路了吧?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走到頭啊!”
“不會錯的,這裡就這麼一條路,絕對不會錯的,不要急,我們再走走看。不過,說來,落兒,你身爲紫羅的聖女,難道對這裡就沒有一點印象了嗎?”
碧落聽聞,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的事情,你不是都清楚的嗎?既然知道我的真實姓名,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那麼,我怎麼可能會記得呢?腦子裡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好了,不提了, 是爲夫錯了, 不該提這些事情。落兒,以後,你只有我!我們一起幸福的活着,好嗎?”
緊握碧落的雙手,卜邪的聲音在這夜色中沉得猶如鋼琴上的那鍵中音,重而脆的敲在了碧落的心上。
碧落擡起頭,明亮的月光下,卜邪的臉龐夢幻的好似透明,仿若摸不到,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不介意我曾爲人妻?不介意,腹中他人之子?不介意我這殘敗之軀?不介意....”
卜邪倏地捂住了碧落的脣,將她後面那未出口的不介意給堵了回去,露出一抹如夢似幻的微笑,低下頭,卜邪在碧落的額頭印上一抹溼粘的輕吻。
“不介意!統統不介意!我只介意,你是否會接受我,只介意你是否會愛上我,其他的,之餘我而言,都不重要!”
“那你的家呢?”
“沒有家,我沒有家...我的家就是你,有你纔是我的家!那些錢財名利,我不屑,今生,唯想擁有你一人,獨佔你至世界的末日,永不放手,僅此而已!”二人的腳步未歇,四目不曾相對,淡淡的話語傳至彼此的耳朵內,溫馨而豐滿。
“好,有我既是家,有你既是一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你,因爲,我堅信這世界愛情不會同時存在在三個人身上,我不會同時愛上兩個男人,我的愛留在了遙遠的金色牢籠中。可是,對於你,卻是不一樣的牽掛,放不下,會心疼,有你,不寂寞,有你,我很歡喜。卜邪,我許你,我的餘生,望你,莫要負我...”
腳步頓歇,碧落的眼神盯着卜邪的後背堅定的說道,卜邪轉身,眸子中深情幾許。
於是,傾身,長髮遮顏,髮絲間,月光下,兩片寂寞的雙脣吸附,流連忘返,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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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情慾,沒有邪惡的思想,只有淡淡的溫情,似水般溫純,綿厚,像蟬絲的繭,一層層的包裹住二人的情意綿綿。
“ 我,卜邪....今生定不負泉碧落,若違此誓言,定叫我與碧落死生相隔,永生不復相見!”卜邪那堅定的誓言出口,碧落緩緩釋然而笑,既然是誓言,就無需阻撓,她要的就是他的誓言,只有人坦蕩了,那誓言豈會有應驗的一天?卜邪,我就是信你,所以,我要聽這誓言,永生不忘。
“好,你若負我,死生相隔,不復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