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紫玉的冰釋前嫌使我更將對她的承諾掛在心上,爲了讓她更早的同父母團聚,我的目光深深的鎖在了老年公寓的建設身上,設備齊全,服務優良的養老院,在整個天水市也還是一個空白,我相信,這裡面一定蘊藏着巨大的商機。
但秋雨卻給我潑了一瓢冷水,她斷言,根據我們國家養子防老的傳統,不會有太多的人將自己的父母送到養老院來,而許多老人恐怕也會拒絕,會認爲那是自己的孩子拋棄了自已。秋雨的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相信,事在人爲,但我也強烈的預感到,老年公寓的剛開始的開張,一定是不盡人意的。
雖然暫時可能的黯淡沒有改變我辦老年公寓的信心,但是在商言商,我還是保守的將它的發展分了幾步,打消了在水庫對面山坡上全面動工的想法,而是選擇了庫區邊上的幾座已蓋好相鄰的別墅先掛牌開張,然後再擇機圍繞着它們圈地擴建。
事實證明我的決策是對的,一個月之後,老年公寓才迎來了第一個客人,這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兩個孩子都留洋國外,雖然錢不缺他的,但卻也沒有時間回來探望他一眼,經歷了兩次大病而心灰意冷的老人,自願的來到了我們的老年公寓安度晚年。
我們一邊舉行了別開生面的歡迎儀式邀請他的入住,一邊開始了老年公寓的院長的招聘工作,本來我是想將這個公寓交給趙豔芳來打理的,無奈她執拗的拒絕,說更願意一直做我的貼身司機,從她那而多情的眼神中,我讀懂了這位年輕少婦的心。在這濃濃的情意當中,我讓她從老家院悄悄找了下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打扮地髒兮兮的立在了招聘辦公室的樓梯外面,這是一個充滿愛心的道具。我相信,照顧老人,善良溫柔的心將會比什麼都更重要。
年薪三十萬的高薪引來了無數的應聘者,其中不乏有著名高校畢業的大學生,甚至還有一些專學經營管理地博士,他們拿着自己的履歷,匆匆忙忙的登上樓梯,但卻對站在樓梯拐腳處的那個髒乎乎正在落淚的小男孩兒不屑一顧。
立在巨大的監視屏幕前。紫玉的臉上顯出了沉思的表情,眼看着一上午就要過去,她柔柔的嘆了口氣,“我決定,不參加學校的學習而來這裡工作了。”
“真地決定了?”我望她一眼認真地問道。
“真的!”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微笑着望我一眼,“能每天同自己熱愛地舞蹈打交道,同時陪伴着的還有優雅的環境,知心的朋友,高薪的公資。心儀的男孩兒。恐怕走遍天下也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了。”
“明白了就好。”我呵呵笑道,“生活之中,情商比智商更加的有用。就連國外。也只是百分之三十看你的專業,百分之七十看你的人際,我們國家地千軍萬馬獨闖高考這個獨木橋,其實是走偏了。”
“也不盡然”,紫玉俏皮的笑起來,“要不是我考上了舞蹈學院,要不是我和秋雨分在了一個班級和同一個宿舍,說不定我們兩個到現在還不認識呢?說到底,還是高考改變了我的人生。”
“可那樣也說不定你會遇上個比我更好的男人呢?”我笑着打趣道。
“可能嗎?”紫玉輕咬了一下嘴脣深深望了我一眼,“我纔不信呢?”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在我眼前的監視屏上,此時出現了一個梳着馬尾巴穿着緊身牛仔褲的極爲年輕的女孩兒,看那容貌,也只是有十七八歲的年紀,白淨清秀地面容個透出嬰兒般純真的稚氣,在邁步上樓梯的時候,她看到了欄杆旁無言孤獨站立的小男孩兒,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走過去蹲下身子。邊爲他扣着胸前散開的鈕釦邊輕聲微笑着問着什麼。
我長吁一口氣,對紫玉擺擺手笑道:“好戲開場了,我們等的人終於到了。”
紫玉回頭認真的盯了兩眼,有些懷疑的問道:“她太年輕了吧,看那樣子,也就是上高中的年齡,是不是來應聘的還很難說呢?”
“可能是中師或是職業高中畢業的吧。”我微微沉思的說道:“我們養老院的院長,不看年紀,不論學歷,只看他有沒有包容一切的愛心。”
屏幕上,年輕的女孩兒拉着小男孩兒的手向旁邊的洗手間走去,再出來時,小男孩兒的臉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了,不知她說了些什麼,小男孩兒很高興的和她揮手再見,而她也一邊微笑着揮手,一邊三步一回頭的向樓上走去。
“看來真的是應聘的。”紫玉撲哧的笑出聲來,“恐怕她都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最想不到的應該是那些自認爲胸羅萬相的高智商人材,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敗給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我自得的一笑道。
紫玉微笑着搖搖頭,“我們現在要把鏡頭切換到招聘室嗎?”
“不用了,最重要的一關已過,其它的再不及,也只不過是白玉微瑕而已。”我笑着搖搖頭走到一邊,端起了茶几上已經沏好但卻早已溫涼的香茶。
“想不到監控器還有這樣的好處。”紫玉微笑着走過來奪去我手中的茶杯,便走到一邊重新替我沏茶邊扭頭望了一下屏幕上的男孩兒問道,“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小孩兒呀,整立了一上午,也夠難爲他的。”
“這是趙豔芳從她的老家院帶過來的,絕對夠保密,他的報酬是一個巨大的奧特曼。”說道這裡,我哈哈的笑起來,“爲了自己心中的偶像,他也是夠盡職的吧。”
“都是受日本動畫片的影響。”紫玉聳了聳肩嘆道:“怎麼不找一些科學家做偶像呢?”
“奧特曼倒也是正義的化身,只可惜國籍不同。”我悠然的說道。
紫玉撲哧的一笑,望着我輕輕的讚道:“你真是一針見血,怪不得還能冒充美術學校的教師呢?”
“那都是佔受氣包的光。”我哈哈笑着望了眼監視屏幕,見那個年輕的女孩兒已經走了出來,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她並沒有象別的應聘者那樣馬上離開,而是轉頭望了望,看到那個男孩子還孤零零的立在一邊,邊微笑着走過去彎腰拉着小男孩兒的手和他去一邊玩了起來,邊給他唱着歌邊同他做着遊戲。
小男孩兒快樂的笑着,直到趙豔芳的身影從遠處出現,小男孩兒向她揮手再見向趙豔芳跑去,我才伸個懶腰對紫玉笑道:“走吧,時間到了,讓我們接見一下我們這老年公寓的年輕院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