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隨着一聲暴喝,幾十個身手矯健的身影撲向狼羣,揮起手中的刀,很快解決掉自己面前的狼。
看着面前血糊糊的場景,葛明清感覺暈乎乎的,好像自己的身上少了一塊肉。阿三身手接過鼻涕三,交給身邊的故懷仁,笑着說:“你很勇敢,明清!”旁邊也擠過來幾張笑臉。
葛明清看到阿三他們來了,手裡的鼻涕三也平安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開了。他慢慢地倒了下去。
葛明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當他張開眼睛時,父親緊張地在牀前搓着手,母親低着頭,眼睛像一個紅桃子。她們見葛明清睜開眼睛,四隻手同時伸過來,搖晃着葛明清的肩膀,嘴裡同時叫着:“兒啊,崽啊!你終於醒來了。”兒子當然是葛布一叫的,另一個就不用說了。
聽到兩位老人的叫喚,旁邊伸過一個娃娃臉,說:“三叔!葛明清醒來了。”
很快,葛明清周圍圍了許多人,他們都關切地看着葛明清。葛明清被二老扶起來,坐在牀上,一碗熬好的粥遞了過來,母親麻利地喂着葛明清。粥裡面有獐子肉,喝上去滑滑的,很香。
葛明清被灌下了一碗粥後,覺得精神多了,他這才擡頭看看周圍,原來自己不是在家裡,這環境很陌生,自己從來沒有到過。
“我這是在哪裡?”葛明清問。
旁邊傳來哈哈的笑聲。
“你這是在獵人學堂裡。”阿三從人羣裡擠進來說。
“獵人學堂?”
“對!你現在是我們的大英雄,也是我們獵人學堂的學員了。”阿三說。
葛明清站了起來,向四周看看。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手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周圍,又問阿三,“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你是我們特殊的成員。”接着,阿三把經過告訴了葛明清。
鼻涕三的膽子比較大,在危險消除後,很快平靜下來,他把葛明清和自己一起到這裡來的經過全部告訴了阿三,最後說:“是葛明清救了自己的命,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葬身狼嘴了。”
大家知道葛明清的事蹟後,都建議把他手機獵手營裡,這裡需要有勇氣的人。
阿三到了族長那裡,把這事跟族長說了。
當阿三講到葛明清爲了保護鼻涕三,自己從樹上跳下來,跳進狼羣裡時,族長點頭答應,說:“勇敢的人,都應該得到尊重。可以讓他進獵手培訓營。”
雲逸霞在旁邊聽到葛明清的事蹟,激動地說:“三叔,你把這一束花拿去,就說是我送他的,以後再去看望他。”
阿三看着雲逸霞激動的表情,笑笑說:“難得,逸霞還這麼熱心。”
族長點點頭,說:“我也很激動,想不到這麼一個少年,居然不怕狼羣,以後我也要親自去看看他。”
阿三見他們被自己的講述渲染了,就把自己的頭向族長湊近一點,說:“我還聽到鼻涕三講了這麼一句話,就是他們在遇到狼羣之前,他一再地要求鼻涕三離開,說那裡有危險。”
“這有什麼特殊嗎?”族長問。
“我是說,他的預感非常強,這是做獵人的一項特殊的本領。”
族長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是想要他加入獵手隊。這個你自己做決定,但要小心,這不是鬧着玩的。”
阿三見族長點頭答應,就站起來說:“這一定,這一定。”他告別族長,還要和神駝商量這件事。
終於決定下來,當葛明清還沒有醒來時,阿三準備要他加入獵手隊裡的消息,先由神駝吐露出來。
葛明清的行動
,換來大家的佩服,也讓他進入了夢寐以求的學堂。還成了大家尊重的英雄。葛明清最大的想法是,自己加入獵人學堂,可以分到每月一份的獐子肉,可以減輕父母的負擔外,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擡起頭來做人,也可以去追雲逸霞。
最高興的是鼻涕三,他一改以前的態度,對葛明清簡直是敬如天神。他聽到阿三的宣佈,就去後勤部給他領衣服,領弓箭短刀。
阿三見鼻涕三這麼積極,就說:“他還在昏迷中,等他醒來再來領。”鼻涕三就一直守着旁邊,等待葛明清醒來。
阿三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葛明清,轉身對後面的故懷仁招招手。故懷仁手裡拿着一束鮮花,很不情願地遞過來。葛明清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故懷仁送給雲逸霞的那一束花嗎?爲什麼又拿出來呢?
阿三接過鮮花,說:“這是雲逸霞聽到你的舉動後,大聲誇獎你是村裡的男子漢,要我帶這一束鮮花來給你。族長也說過兩天來看望你,我們的大英雄。”
葛明清聽到阿三的話,接過鮮花,癡癡地看着,他看每一朵花,都像是雲逸霞在對着自己笑。他的舉動,讓阿三認爲,葛明清一定是還沒有休息好,就站起來說:“大家去練習,讓葛明清再休息一下。”
大家退出去了,葛明清看着眼前的花,心裡特別高興。自己還要想辦法去討好她,沒有想到她自己來了,自己這不是有戲了嗎?故懷仁要送給她,她就要送給自己,這不明顯分出高下了麼?
葛明清躺在牀上,用手摸摸鼓脹的肚子,就說:“奶奶的,真舒服!”吃飽的葛明清躺在牀上,又想起雲逸霞來,想起雲逸霞,就想起練那種呼吸。他現在知道,自己練那種呼吸,能讓自己有飯量。最重要的是在練功時,能夠想起雲逸霞。
葛明清見周圍沒有人,就盤腳盤腿地坐在牀上,開始三呼一吸地調納氣息。很快,他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很快進入自己的身體各個穴位,而且這裡的氣息好像很濃。幾遍之後,葛明清慢慢把氣息按照阿三說的,把氣息納入丹田,這些氣息很快消失。慢慢地,他那不爭氣的東西又昂首挺胸起來。葛明清馬上想起雲逸霞,幻想着那不正當的事。
葛明清舒服地癱瘓在牀上,閉着眼睛在那裡回味剛纔的感覺。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姣好的聲音,那聲音幾乎把葛明清的魂都勾去了。
這是她的聲音,葛明清有些興奮,也有些害怕。
門被推開了,嬌俏的身影扶着一個顫抖的身體,那是族長。
葛明清看着眼前的雲逸霞和族長,急忙坐起來。
“你躺下,你躺下••••••”族長不停地說。
雲逸霞向葛明清笑笑,那笑容,讓葛明清暈乎乎的。
突然一張臉,像一個噩夢,把葛明清從興奮裡驚醒過來,讓他充滿笑容的臉馬上僵住。在族長的另一邊,故懷仁也扶着族長,站在一起,看着牀上的葛明清。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氣概。不愧是我們狼窩村的男人。”族長誇獎葛明清。
葛明清搖搖頭,說:“這沒有什麼,我該這麼做的。”
“不錯,這是男人的本色!”
“以後我們一定要學他。”故懷仁在旁邊和着族長的話。
族長看看葛明清,又看看故懷仁,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只不過說不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雲逸霞看看葛明清枕邊的花,又看看葛明清,眼睛裡閃着挪揄的光芒,嘴角還微微地笑着。
看到雲逸霞的表情,葛明清以爲雲逸霞捨不得這一束鮮花,急忙伸手拿起花對雲逸霞說:“雲姑娘,謝謝你的花,這
花還是你收着吧!以後我還可以給你採更多的花。”
雲逸霞笑笑說:“這花已經送你,就用不着收回來。你要是以後能給我採更多的鮮花,我當然高興。”
葛明清這話,當然是說給故懷仁聽的。要是平常,葛明清可以說不敢招惹故懷仁,但是現在,爲了討好雲逸霞,他顧不了那麼多了。自己卻不知道,雲逸霞的話是什麼意思。
故懷仁的眼裡閃着一絲陰冷的光芒,很快又消失。這一閃的眼神,只有葛明清看在眼裡。
阿三進來了,他見葛明清坐在牀上,很有精神地和他們交談,就說:“看來,你已經恢復了,人很精神。下午可以回家了。”說着,他從自己的身後取出幾件東西。一件獸皮衣服,是獵人特有的服裝,一把短刀,還有一個褡褳,裡面裝着在野外必須用的東西。他把這些東西遞過來,說:“想到你的力量比較小,我只給你一把短刀,和一把小小的弓箭。”
葛明清接過,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雲逸霞還伸過手來,幫着他繫好帶子,把褡褳圍在他的腰間,站在那裡端詳着。葛明清故意在那裡扭着身子,一副很幸福的樣子。他不知道,故懷仁的眼裡,已經射出了火,這火足以把葛明清燒死,燒燬。
葛明清拿起刀來看看,這刀很短,比起鼻涕三的刀都還短,只有他的一大半長,他把刀放進刀鞘裡,系在腰帶上。刀有點系歪了,雲逸霞又過來幫他繫好。弓是新做的,看樣子是阿三專門爲葛明清做的,上面還有新鮮的刀痕。葛明清用手拉拉試試,正合適。
“謝謝三叔!”葛明清彎腰向阿三行禮。
“記住,這弓打野獸是沒有用的,只要你遇到危險時,用來報信還可以。你的褡褳裡有硫磺彈,是用來報信的,有火捻,是用來野外生火的,獵人有時可能在外面過夜,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那日子是很不好過的。”
“我知道,三叔!”
故懷仁今天有些受冷落了,以往他都是這裡的熱點,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了,雲逸霞不愛理睬自己,阿三叔也特別地照顧葛明清,真是的。他有些忍不住了,對阿三說:“三叔,你是不是準備帶他出去打獵?”
“只要他身體好了,我有這種想法!”
這真的是冤屈,故懷仁進來這麼久了,阿三都還沒有要他跟着去打獵,葛明清剛進來就準備帶他出去,真的是冤屈。
早點出去打獵,是每一個獵人學校裡學員的願望,這樣可以給家裡帶來好的分配,也證明自己是男子漢了。
葛明清穿着獵人衣服站在那裡,樣子很威武。雲逸霞看着,心裡對自己說,這傢伙也還瀟灑,就憑這外表看,還是一表人才,要是沒有知道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話,也還是逗人愛的。
“你可以回去了!”阿三揮揮手說。
葛明清高興地向阿三鞠躬,向外面跑去。
“回來!”阿三喝道。
葛明清又匆匆跑回來,疑惑地看着阿三,不知道爲什麼了。
“就這麼走了?”
葛明清想着族長和雲逸霞鞠躬,他看着故懷仁一眼,最後還是給他鞠躬一下,在心裡卻說,願你早死。
雲逸霞嘴裡叫着:“等一等!”伸手去拿牀頭的鮮花,這鮮花被葛明清放在裡邊靠牆的一面,她用一隻手撐在牀上,彎着腰,探出另一隻手抓住鮮花,取過來。撐在牀上的手,按在一團黏糊糊糊的東西上,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擦,另一隻手把鮮花遞給葛明清,說:“這是我送給你的,把它帶回家去。”
葛明清看着雲逸霞的舉動,接過花,迅速向外面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