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接連不斷。
先是舒俊的mba報考成功,樑駿掣看這小夥子的眼神,更火熱了。尋思着,是不是應該暗示小夥子主動點?
真真忙着替他祝賀,也張羅着幫他聯繫往日在費城的朋友。
樑駿掣眼巴巴的看着兩個孩子走的這麼近,卻遲遲不提要在一起的事,那個着急啊。他一個大老爺們,又不好意思八卦的朝着女兒問三問四,其實要問也不是不可以,主要他不是怕他的乖寶討厭嗎?
於是,樑駿掣便攛掇着聶綿卿去問,還說什麼:“當然是你去問!你一個當媽的,怎麼對女兒的事情這麼不關心?”
聶綿卿一翻白眼,言辭犀利的說:“哦,原來樑總還記得我是真真的媽媽呀?您不說,我都忘了,我還以爲您纔是呢!”
“你……”
面對聶綿卿的冷嘲熱諷,樑駿掣竟然也想不出話來反駁,他對這個從小失散的女兒,的確是溺愛的有些過分了。就在他急得臉紅脖子粗時,聶綿卿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張紅豔豔的紙片。
“我靠!”
樑駿掣接到手上,立即又燙手般扔到了桌子上。
“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他誇張的指着那紅豔豔的紙片,眼中已有了笑意。
“看不懂啊?您不識字啊?請柬!告訴你啊,紅包不能少啊!”
聶綿卿又是一記白眼,把請柬從桌子上拿了起來扔進樑駿掣懷裡,惡狠狠的要挾着,必須給她包一封大大的紅包!
“是是是,乖寶的媽媽結婚,做爸爸的能不包個大紅包嗎?”
他一邊拆着請柬,一邊笑着調侃,話說完立時反應過來:“我說……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不是,您跟誰啊?什麼時候有了對象?都到了結婚的地步?哎,不是……這麼大的事,你是不是應該跟孩子的父親我先商量商量?”
聶綿卿受不了了,真是沒看出來,鼎鼎大名的樑總,還有做八婆的潛質。
“真真,你爸魔怔了,快把他給我挖走!”
兩個大人鬧哄哄的,在廚房裡忙碌的真真探出頭來,滿臉的喜氣,手上還舉着鍋鏟:“媽,是齊叔叔嗎?”
聶綿卿笑着點頭,那個人從年輕時就一直守在她身邊,雖然中間錯過了很多年,但,她仍然獲得了好的結局。
婚禮前一夜,聶綿卿和真真母女兩窩在一起。
“真真,卿姨要結婚了,不能……不能再守着你父親了。”
一句話,聶綿卿就已哽咽。真真深深的理解養母,單憑着對韓溯的滿腔愛戀,她耗盡了一生韶華。
聶綿卿說:真真,你不知道,韓溯有多英俊,那個時候,只要是見過他的女孩子,都會禁不住臉紅。
真真點頭,她知道,因爲她的韓澈,也是能讓女孩子輕易臉紅的男人。
聶綿卿搖頭:他們不一樣,韓溯說話的時候,會很體貼的彎下身子,漆黑的眼睛看着你,很溫柔,很溫柔……
真真抱緊養母,強忍着要落下的淚。那個叫做的韓溯的男人,究竟是有多幸福?又有多麼的不幸!
聶綿卿和齊老闆的婚禮辦得很盛大,且足夠熱鬧,真真把街坊四鄰都請來了,樑駿掣也捨得往裡面砸錢。
臨了喜宴結束,樑駿掣帶着濃重的酒意,握住齊老闆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到:“兄弟,我妹妹就交給你了,你得好好對她,不然……lz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前一句還說的溫情四溢,到了後面突然提高了嗓門,差點沒把齊老闆嚇個好歹。
齊老闆是個老實人,這種話不用樑駿掣交待也自然會做到的。他只是好奇,自己怎麼就冒出了這麼個孃家大舅子!
孃家大舅子看起來很兇,那家世背景更是說出來地都要抖三抖。
不過,大舅子還是很夠處的。雖然齊老闆和聶綿卿都一再表示不需要,可是,樑駿掣根本不聽他們的。
兩人蜜月回來時,舊公寓不見了,破面館也不見了,就連齊老闆的女兒也不在原來的學校了。
面對簇新的小別墅,市中心階段的商鋪,還有已經進入a大附小的女兒,齊老闆受驚不小。
聶綿卿要找樑駿掣“理論”,在真真這裡就被攔下了。
“媽,您就接受了吧?我爸爸不是想補償你,他只是疼我,感激你。除了這麼做,他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方式了。”
生活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上發展,真真也覺得舒心。
jeson博士在a大的交流即將結束,準備趕往下一個城市。
臨走前,他找真真談了次話。
jeson表示,在真真之後,他也帶過不少學生,但這麼多年,尚未有過比她更優秀的,他即將開展一項很大的研究,希望真真能跟他回費城。
如果真真願意的話,他也可以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給她安排教職,這樣,她就可以在那邊安定下來。
費城的學術環境相對濃厚,比這邊的條件也更好,對她將來在學界的發展也是更有利的。
jeson博士的每一句話,都誘惑着真真。的確,她在這世上,一定要選擇的話,最喜歡的有兩樣。
一樣是韓澈,一樣,就是她的專業。
現在,韓澈已經和她沒關係了,即使他已經回到a市,也還是沒有跟她聯繫,要說還存在這什麼期望,也都煙消雲散了。
事情演變成這樣,她剩下的人生似乎也就只剩下專業了。
這件事,她一直沒告訴家裡,原因自然是沒有下定決心,jeson博士說,他會在所有大學的交流演講結束後詢問她的決定,她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好好考慮。
她曾和舒俊商量過,舒俊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畢竟這對她將來的發展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呢!
樑駿掣聽說了這件事,當即就跳了起來。
“不行,我不同意,好不容易纔和乖寶在一起,爸爸不同意你走!搞什麼研究,在哪裡不能做?女孩子家家的!”
“爸,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去了費城,有jeson老師照拂,我……”
“不行!你還有樂樂呢!他不是你的命根子嗎?你怎麼捨得離開他!你要是走了,那孩子指不定怎麼哭!”
真真笑了:“爸爸,他還能怎麼鬧?你是不是也讓他用錢砸我?”
樑駿掣僵着脖子不說話,又被乖寶訓斥了,他就這麼一個乖孫,寵一點怎麼了?寵壞了又怎麼了?無法無天,又怎麼了!!
“爸爸,樂樂是我的兒子,我瞭解他。這孩子,從小就自立自強,而且,他國小畢業之後,也是要出國的,到時候也還是要分開。男孩子,總不能一輩子都窩在媽媽的懷裡。”
聽真真這話的意思,雖然她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定,但去意已經很明顯了。
她在幫助舒俊準備出國手續的同時,也慢慢的整理自己的,真要走的話,需要整理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姐,你真打算要走嗎?”
樑初雪現在同她的關係親近了不少,比之以前兩人上學時好友的狀態更近了一層。雖然樑初雪比真真小不了多少,可總愛在這個小姐姐面前撒嬌。真真被她嬌憨的樣子,弄得很有些當姐姐的成就感。
就像現在,小妹妹什麼忙也不幫,愣是在那裡給她添亂,隨手一撥,就把她剛纔整理好的文件書籍給打亂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玩點兒別的吧?這都是你姐姐我吃飯的傢伙!”
“哼,吃飯的傢伙?我把這些都給燒了,樑家還是養的起你!”
小妹妹完全不買賬,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讓真真走,纔有了姐姐,爲什麼這麼快又要分開?而且,這個姐姐太疼自己了。
“去去去,今天怎麼總窩在我這裡?小四那裡不用去嗎?”
“他?他最近很忙,韓澈不是……回來……了、嗎?”樑初雪隨口一說,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很不該說的話。
真真收拾東西的動作略微頓了頓,面上不自然的笑了笑,沒說話。
樑初雪性子爽朗,早看她這副樣子不痛快了。
當即就把話挑明:“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搞不懂了,你們倆鬧了這麼多年,現在他一個人了,你也是一個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們究竟怎麼了?我聽皓文說了,韓澈跟賀明彤,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
真真裝書的動作僵住,皮箱子蓋子砸下來,砸在她手背上,很疼,她卻沒感覺。
“那……那你……你爲什麼呀!韓澈那個人,我也看明白了,只要你撲上去,他是絕對招架不住你的!”
樑初雪急了,說的話有些露骨,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因爲,不想讓他爲難……”
真真說:“你知道嗎?他身邊有個女孩,叫做艾草,是我的學生……韓澈讓她把腎給了我。”
聽完真真的話,樑初雪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麼艾草,什麼腎源?這不是天大的烏龍嗎?
“哈……誰說的?你都聽誰胡說的?”
樑初雪冷笑,扯着真真的手拉開自己裙子的拉鍊,露出左側腰上一道明顯的疤痕。真真臉色驟變,望向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是豬腦子嗎?都說了那個腎,是我給你的!我是你妹妹,不然,腎源的匹配度怎麼會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