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節,家家戶戶團圓聚會好不熱鬧,市集上更是熱鬧非凡,堪比楚國帝都,遠遠近近都傳來敲鑼打鼓之聲,直到上花轎之前,上邪才知道今日出嫁的女子不止她一個人,根據小荷的說法,總共算來約摸有七個,而且都是嫁給城主陸昌順的!
這讓南宮上邪狠狠地鄙視了一下,奈何現在她身無可傍之技,否則早已闖入城主府,把那城主拉出來揍一頓了,何苦現在憋在花轎裡,嫁給那五十來歲貪圖美色的臭男人?!
花轎來到城主府前,都要落地,由着喜婆領進去,到了這裡,便不管哪個小姐是來自那個家裡的了,他們看重的只是日後誰會討得城主的歡心,所以哪怕上邪是頂着語輕城第一富商穆浩的女兒嫁進城主府的,也是討不得一點好處的,畢竟這語輕城乃是城主說了算!
七個頭戴喜帕的年輕女子跟隨着喜婆一起,被送到了大殿之上,由於頭上蓋着喜帕,所以上邪看不到外邊的景色,更不知道這大殿究竟是怎樣的富麗堂皇,但是從這城主的爲人便可知道這大殿一定可以和皇宮相媲美!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上邪可以感覺得到有客人一撥一撥地走進來,而且他們的目光都不時地落到她們這些所謂的新娘子身上!
不用想便能知道這是那該死的城主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炫耀一下他今日要娶的新娘而已,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城主竟然大方到沒拜堂之前,便把他的新娘子給擺出來了!這讓上邪有些想笑,但是因爲站得太久腿太麻了,所以她便笑不出來了!
“不知道這次老爺子娶的新娘子又該是怎樣的如花似玉?”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戲謔之語。聽這聲音,便可得知說話之人和城主陸昌順有着很熟絡的關係,只是……這戲謔的語氣,似乎是很不喜歡看見陸昌順娶新娘!
隨着話音落下,上邪竟感覺有人向她走來,就在她眨巴着眼睛望着那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腳時,對方竟然垂下腦袋湊到她的面前,微微撩起喜帕,戲謔地道:“那就讓爺先看看這位新娘長得怎麼樣吧?”
只是剛剛瞥見上邪那張掩映在喜帕下的臉,男子臉上的血色頓時消失殆盡,“啊”的一聲,連忙退開幾步遠,“這是什麼醜女人?”說着還皺着眉頭,像是觸了什麼黴頭似的!
就在剛剛,上邪望着突然出現在眼前臉,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一眼頗具挑釁意味,也有些憎恨的光芒在裡面,剜完了,還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於是那男子便被嚇到了。這時,而還沒待上邪開口反駁,喜婆便來到身邊,道:“少爺,在老爺揭開喜帕之前,您是不能揭開新娘子的喜帕的!”
男子甩手,頗感無趣地道:“不看就不看,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語盡,對着跟在他身邊的白衣男子道:“來,楚兄,我們到那邊去坐!反正每年老頭子都會納很多妾侍,我看着都覺得厭煩,更何況還是些庸脂俗粉!”
上邪吐吐舌頭,庸脂俗粉那還不是你家糟老頭子說要娶的,如果不是那糟老頭說要娶,她至於把自己打扮得這麼醜嗎?
只是隨着那陸少爺離去,上邪竟感覺到一道意味深長的探究目光久久地落在自己身上!她很想掀開蓋頭去看看那人是誰,但是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放棄!這個時候揭開紅蓋頭,不利於等會兒逃走啊!
又過了約摸一刻鐘的時間,大殿之上的說話聲愈發嘈雜了,緊隨一句——城主到,四周便安靜了下來。
待到城主坐好,衆人紛紛起身,唱道:“拜見城主大人!”
城主今日着了一襲墨色錦袍,雙手舉起,道:“大家遠來是客,請坐請坐!”臉上堆滿了笑容,顯然是對大家的禮儀很是滿意。
待到衆人都落座之後,城主道:“今日本城主納妾,幸得各位光臨,本城主感激不盡,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其中有一人附和道:“城主納妾,我們若是不來,那哪能對得起城主?而且……我們還想看看新娘子呢,素聞城主的妾侍個個美貌如花!”
坐在首位的藍袍男子輕蔑地道了一句:“馬屁精!”聲音並不高,足以坐在他身邊的白衣男子聽見,而白衣男子卻只是安靜地坐着不發一語。那說話的男子乃是剛纔調戲上邪的男子,也就是語輕城的少城主陸紹楊!
他雖不喜歡這些拍馬屁的話語,但是這些馬屁對他的父親陸昌順來說卻十分受用,只見坐在高臺上的陸昌順兩隻混沌的眼睛裡全部都是興奮的光芒!
“楚兄,你自進來後便一直往那些新娘子身上看去,莫不是你也喜歡那些個庸脂俗粉?”忽然,陸紹楊湊近了白衣男子,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戲謔地問道:“想你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應該不會喜歡我家老爺子喜歡的女子吧?”根據陸紹楊對他父親的認知,那就是他的父親只會迎娶那些個花瓶的女子回來做侍妾!而這些女子當中,沒有一個是他看得上眼的!
白衣男子脣角含着暖笑,一把墨色摺扇有規律地拍打着手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陸紹楊像個大孩子似的,癟癟嘴,表示不同意!
白衣男子又道:“陸兄不是也有很多紅粉知己嗎?怎的倒戲謔起伯父的審美來了?”
陸紹楊冷哼一聲,道:“我正值青春年華,那些個黏在我身邊的女子都是前赴後繼心甘情願的,並沒有遭受我的逼迫,但是老爺子就不一樣!”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父親的不屑!
“那陸兄又斷定那些個嫁給伯父的女子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伯父的呢,她們或者是爲財,或者是爲權……不管爲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白衣男子挑眉看陸紹楊,一雙星眸熠熠生輝。
陸紹楊噎了,再不言語,不可否認,白衣男子說得很對,很多女子嫁進陸府,不是爲了財便是爲了權,看看那些天天都花費許多手段奪得父親寵愛的女子,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