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易家已經十二點多,易俊哲把車停好後繞過車頭,十分紳士地替言笑打開車門。下了車,言笑向他溫柔一笑,說了聲謝謝,把手遞給他,易俊哲一臉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見他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言笑無奈地嘆了口氣,主動伸手去拉他,擡頭向他露出俏皮一笑道:“拉手啊,我們是情侶,見家長不是應該手拉手去見嗎?”
從上車開始就感覺到他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他又在擔心些什麼,但是她也希望能讓他發自內心地高興起來。
易俊哲勾了勾嘴,算是被她現在毫不羞澀地行爲逗笑了,他點了點頭,誇獎道:“上道了,你終於有見家長的覺悟了。”
言笑抿脣偷笑,小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直點頭討好。
易俊哲順勢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頰,大手緊緊地包裹着她的小手,他說:“走吧,我的小妻子。”說着,言笑就被他牽了進門。
開門的是管家昌文伯,昌文伯見到言笑和易俊哲臉上顯露出了一陣驚喜,連忙恭敬地叫道:“大少爺,笑笑小姐……你們回來了。”
聽到昌文伯的呼喊,正在餐廳佈置的閔佩語立馬小跑到門口迎接,而且同樣的,見到言笑和易俊哲,閔佩語也是一陣激動,或許可以說比昌文伯更激動。
閔佩語走到易俊哲跟前,擡手摸了摸自己三年不見又瘦了一節的大兒子,“俊哲,你怎麼又瘦了呢?”作爲母親,她真是心痛極了。
易俊哲覆上母親的手,他揚起一抹和風細雨的笑容,聲音低沉夾冷道:“沒有的事。媽,你放心,這三年我過得很好。”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大手又緊了緊言笑的小手,意思很明顯——這三年有言笑在身邊,他過得很快樂。
此時,閔佩語也注意到了易俊哲身邊的言笑,她揚起一抹慈愛地笑向言笑打招呼道:“笑笑,你也瘦了不少啊。”
說實在的,三年前言笑跟俊哲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
家,她實在有點抱怨言笑,畢竟那時候俊哲纔剛回到家一個多月而已,轉眼間兩人又走得無聲無息,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情何以堪?但是言笑怎麼說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母愛的天性使得她不能夠與孩子計較。
言笑知道自己怎麼樣都是理虧的,畢竟當初是她讓易俊哲帶自己走的,她走得很不負責任,但現在聽到閔佩語並沒有要責怪自己的意思,她擔憂的心瞬間又放鬆了下來,只聽她乖巧地回答道:“嗯,沒有易阿姨的照顧,笑笑當然會瘦啊。”
閔佩語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們能更依賴自己一點,言笑乖巧的回答毫無疑問地討得了她的歡心,只見閔佩語拉過言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道:“那這幾天就留在易家陪陪易阿姨,讓易阿姨來照顧你,好不好?”
聞言,言笑還真是覺得不好回答,其實讓她留在易家陪閔佩語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留在易家會見到她不想見到而易俊哲也不想讓她見到的那個人。
所以,還沒等言笑回答閔佩語,易俊哲就已經先開口拒絕道:“媽,笑笑她不能留在易家。”
閔佩語不悅地看着易俊哲,問道:“爲什麼不能?我現在是要笑笑留下,又不是讓你留下。你這個不孝子,我養你育你這麼多年,現在只是希望你能多回來看看媽而已都不情不願?”
她前世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大兒子不喜歡回家住,小兒子也不喜歡回家住,只有老天才知道這三年沒有兒子陪伴在身邊的她是有多寂寞。
“媽,現在笑笑是我的未婚妻,自己的未來老婆怎麼能離開自己?”易俊哲冷着一張臉狡辯道。
怎麼只是三年不見,他的母親就變得這麼孩子氣了?
言笑實在無言,她扯了扯易俊哲的衣袖,示意他別跟閔佩語拌嘴,只聽她打圓場道:“易阿姨,我們站在這裡這麼久了,不如先進去吧?”
閔佩語也不想跟剛回家的易俊哲吵架,她點了點頭,拉過言笑在自己身邊寒暄完
全無視自己的親生兒子。
易俊哲一臉沉色地跟在兩人身後,昌文伯善後關門。
易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氣高貴,這個家永遠都是A市豪門的代表。就如言笑第一次踏進易家時一樣,她現在的心情也是帶了點點緊張,點點興奮,還有點點害怕。
三人走到餐廳,易博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他坐在主位上看着財經報紙,見到他們走來也沒有要放下報紙的意思。
言笑禮貌地向易博打招呼,易博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繼續看報紙。
易俊哲更冰冷決絕,易博不搭理言笑,他也不搭理他,隨便找了個座位就坐了下來。
閔佩語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家庭冷暴力,把言笑帶到自己身旁坐下,吩咐着管家說上菜,言笑疑惑問:“就我們幾個嗎?”
雖然今天主要是來看易阿姨的,只是說好是家宴,易俊煜不在這裡,就他們幾個吃家宴嗎?
不可置否,她的心裡不想見到易俊煜,甚至是害怕見到易俊煜,可是避免不了的,易俊煜就是易家的一分子,總有一天她是要面對易俊煜的,比起與易俊煜單獨相處,她更希望是在人多的地方見到他。
然而,易俊哲卻誤會了言笑的意思,他以爲言笑很期待見到易俊煜。
“你還希望見到誰?”他語出不爽地問言笑。
她就這麼希望能見到易俊煜?昨天下午見到了還不滿足?到底在她心目中有沒有他易俊哲的存在,他不跟她計較並不代表他什麼事情都無所謂。
知道易俊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言笑剛想開口解釋,只聽閔佩語打斷道:“俊煜說今天要陪晴飛去試婚紗,所以會晚一點過來,讓我們先吃。”
言笑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後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易俊哲,見易俊哲已經冷了臉,她無奈地低下了頭。
算了,解釋就是掩飾,她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沒有必要看他臉色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