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慕大少,我真的不敢說假話,真的不敢……”戴霜霖神情悽悽,就差叩頭求饒。
“量你也不敢!”慕冷睿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踱回到火紅的邁巴赫上,調轉車頭,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戴雨瀟都沒有下車,她驚駭的不知所以,呆呆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等慕冷睿上了車,調轉車頭,車再度快速的飛出去,她才晃過神來。
“我以爲你真的要撞死她……”戴雨瀟心有餘悸,撫着胸口說,驚魂未定。
“撞死她,會髒了我的車……”慕冷睿的嘴角,揚起不屑。
回到房間,慕冷睿將那個手鐲放在桌面上,眉頭緊鎖琢磨着。
戴雨瀟盯着看了又看,真是神奇,它居然有一千多年的壽命:“照戴霜霖所說,這隻應該是贗品,它偏偏是貢品,真是奇怪……”
慕冷睿驀地神色一凜:“我想到了,我說了,你別難過……”
“難過?爲什麼難過?”戴雨瀟不解的看着他。
“這隻手鐲,是真正你家祖傳下來的,它之所以在戴霜霖那裡,那是因爲,你大媽害死你母親,但是留下了這手鐲,據爲己有!”慕冷睿分析着,觀察着戴雨瀟的神情。
“這麼說,這是我爸爸給媽媽的東西?這就是我媽媽一直珍藏的東西?”戴雨瀟說着說着,眼中噙滿淚水,仔細端詳着那隻手鐲,彷彿它突然具備了生命,對她具備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我都說了,你別難過。”慕冷睿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這個女人一哭,將他內心最柔軟的位置觸動。
戴雨瀟的淚水,撲簌簌落下來,嬌嫩的臉頰上,劃出兩道淚痕。
“別哭了,我們終於發現這條線索,你應該開心纔是。”慕冷睿將她攬在懷中,安慰着。
這時候的慕冷睿,讓戴雨瀟有了東方靖一的感覺,都是那麼的溫柔體貼,而不同的是,她的心怦然亂跳,根本平靜不下來。
“你的媽媽,和那個所謂的情人,是如何認識的?”慕冷睿問。
“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在靠海的一個小鎮上,不過我從來沒去過。”戴雨瀟依偎在他懷裡,柔弱的答。
“好的,我們後天就去那個小鎮……”慕冷睿挑起她一縷頭髮,放在鼻尖輕嗅,一股迷人的清香,像是蓮花的清香。
“後天?這麼快?你的傷還沒好……”戴雨瀟從他懷中仰起頭,眼神關切。
“快?本來我想明天就出發……但是明天,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更重要的事情?”戴雨瀟想不到,線索都已經找到了,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暫時保密——”慕冷睿神秘兮兮的,在戴雨瀟頭上吻了一下,走進浴室。
第二天中午,戴雨瀟正在用午餐,消失了一上午的慕冷睿,突然出現,冷冷的甩給她一個小盒子。
戴雨瀟打開一看,是她那隻綠手鐲,“你把它拿過來做什麼?我已經收好,這是我媽媽的東西,不能亂放。”
“今天,我們得把這手鐲還回去。”慕冷睿冷冷的盯着那個小盒子。
“還回去,我不!這本來就是我媽媽的東西,憑什麼還回去!”戴雨瀟不依了,將手鐲緊緊護起來。
“真是婦人之仁!不還回去,戴霜霖和你大媽發現了端倪,我們還怎麼查案?真是蠢!”慕冷睿更加陰冷的,一副嫌棄的神情。
“我……不捨得……”戴雨瀟還是不捨得放開手。
“算了,你不捨得,我不查了。”慕冷睿冷冷的要走開。
“別……我捨得……”戴雨瀟將手鐲放回到小盒子裡。
“走!我們現在就去還手鐲!”慕冷睿轉身下樓,戴雨瀟緊跟其後。
當慕冷睿駕着火紅的邁巴赫載着戴雨瀟出現在戴家宅院門口,門衛驚訝的瞪大雙眼,口齒都變得不清楚:“二……小姐,您回來了?”口氣前所未有的恭敬。
戴雨瀟和慕冷睿,直接來到戴霜霖房門前,敲門。
“我說了不吃飯!沒聽到嗎,煩死了!”戴霜霖發脾氣的聲音。
慕冷睿不出聲,繼續敲。
“煩煩煩,煩死啦!”戴霜霖暴怒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嘭”的一聲,門打開了,怒容滿面的戴霜霖剛要怒罵,看到倚着門框站立的慕冷睿,一臉玩世不恭的看着她,腿一軟,趕緊抓住門把手,纔沒跌倒在地上。
“慕大少……你怎麼來了……”戴霜霖見慕冷睿,簡直見閻王一樣,而這個活閻王,怎麼總是光顧她,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想躲都躲不掉。
“我來了,不歡迎?昨天你到我家,今天,我來回訪。”慕冷睿饒有興味的看着這個一臉驚恐的女人。
“慕大少……我真的沒有撒謊,那個祖傳的小盒子,就在我屋內,我現在就拿給你看,我媽媽的手鐲,真的刻着名字……”戴霜霖轉身就要進屋,想要拿小盒子出來,給慕冷睿檢驗以證明她沒有撒謊。
戴雨瀟緊張起來,如果她發現手鐲不見了,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免了,我對你們家的什麼祖傳手鐲不感興趣……聽說,你搶了雨瀟的牀?”慕冷睿邪魅的笑,笑的人心底發毛。
“不……是!”戴霜霖想撒謊,卻又不敢。
“今天她回來,看看她的牀,有沒有被你們弄壞,不介意吧?”慕冷睿眼神瞥向戴雨瀟,戴雨瀟相當配合的奉上適時的微笑。
天知道,她聽到這句話心裡有多噁心,那張牀,早被戴霜霖玷污了,她哪裡有心思看,恨不得將它大卸八塊纔對。
“不介意,不介意……屋裡請,屋裡請……”戴霜霖閃開,讓戴雨瀟進屋。
戴雨瀟心領神會,即便不情願,也要走到她屋裡去,以大局爲重。
她走到屋內,眼神瞟向牀頭櫃上,小盒子還在,瞥了一眼門外,戴霜霖戰戰兢兢的看着慕冷睿,根本顧不得看她。
她趕緊將小盒子拿過來,打開,將手鐲放進去之前,還是忍不住難捨,仔仔細細端詳好久,這畢竟是她母親留下的東西,沒傳到她手中,偏偏到了戴霜霖這裡,真是造化弄人。
“霜霖,你們在做什麼?”門外,傳來父親戴正德的聲音。
戴雨瀟一驚,手鐲差點掉地上,她慌忙將手鐲放在小盒子內,在牀頭櫃上原樣擺好,走出門去。
“爸爸……”戴霜霖喊了一聲,卻也說不出什麼。
戴正德走到近前,一眼看到了穿着休閒裝的慕冷睿,平日裡只見他穿正式服裝,這麼休閒的打扮,還是第一次見。
“慕大少,怎麼有興致來訪?如果事先通知一聲,我好事先準備一下……”戴正德走上前,大力的握了一下慕冷睿的手。
“客氣,客氣,我今天只是陪雨瀟來看看她的牀。”慕冷睿邪笑着,將牀字咬音很重。
“霜霖,雨瀟的牀,怎麼在你屋裡?”戴正德故作驚訝的,全然忘記了,是他幫腔讓戴霜霖堂而皇之的搶走了戴雨瀟的牀。
“呀,霜霖,你的臉是怎麼了?”戴正德看到戴霜霖臉上紅腫的手指印。
“我……自己打的……”戴霜霖慌忙捂了臉,怯怯的瞄着慕冷睿。
“爲什麼自己打臉?”戴正德追問。
“美容老師說,每天自己拍打臉龐,有助於美容……我不小心……打腫了……”戴霜霖支支吾吾的,眼中閃着淚光。
慕冷睿一直饒有興味的邪笑着,盯着她紅腫的臉。
戴雨瀟已經走出來,給慕冷睿使個眼色。
“好了,雨瀟看完她的牀了,已經被你們弄髒了,她也不想要了,既然你沒牀用,就送給你……”慕冷睿攬住戴雨瀟的肩,沒跟戴正德告別,就往外走。
而戴雨瀟,機械性的隨着他走,回望了一下父親戴正德。
而父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戴霜霖紅腫的臉上,根本沒看到她一樣。
這樣忽視她的父親,讓她忍不住,又是一陣黯然,毫不留戀的,隨着慕冷睿離開她的家。
出了戴家,慕冷睿丟給戴雨瀟一個小盒子,漫不經心的示意她打開看。
戴雨瀟一看,還是那個午飯時候給她看的小盒子,撇撇嘴又丟回去:“空空的盒子,給我做什麼。”
這個慕冷睿,分明是刺激她,知道這盒子是空的,她的手鐲還回去了,又到戴霜霖的屋內了,還偏偏拿這個小盒子引她傷心。
“不看是嗎?可別後悔。”慕冷睿打開車窗,想把小盒子丟到窗外。
“停,我看!”戴雨瀟覺得不妥,將小盒子搶回來,打開一看,黯淡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居然就是她的那隻手鐲。
“天啊,你怎麼做到的?你會意念移動法,特異功能,又取回來了?”戴雨瀟不可置信的,將手鐲捧在手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會不翼而飛。
“真是蠢!這都猜不到!”慕冷睿輕蔑的揚起眉。
“我知道了,你消失一上午,就是爲了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鐲?”戴雨瀟恍然大悟的。
戴雨瀟不由得感動起來,這個男人,還真細心,沒想到自私冷酷的他,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她不由得一陣心動,在那張英俊的側臉上,印下輕輕一吻。
慕冷睿的手一抖,差點從方向盤上滑落,這可是戴雨瀟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閱人無數,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只是輕輕一吻,就會讓他差點失態。
他趕緊握住方向盤,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內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異樣,不僅僅是感官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戴雨瀟沒發現他的異樣,拿着那隻失而復得的手鐲,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彷彿裡面傾注了母親的生命,才至於如此親近。
“戴霜霖,不是說那只是贗品麼?那麼我就給她一隻贗品,成全她,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冷睿邪魅的大笑。
戴雨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機智聰明,也感激這個男人的用心,他是真的,在用心幫助她,兌現他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