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星王溫嶺南,對於任逍遙來說可以說是又遠又近。遠的是溫嶺南的神秘與強大,是現在的任逍遙不可觸及的;近的是溫嶺南的態度,每一次出現都是如此的隨和甚至是樸實,而且每一次都會給予任逍遙莫大的幫助。
所以任逍遙覺得,只要能夠找到溫嶺南並且讓他幫忙,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想及此處,任逍遙當即開口向傲風道:“前輩,我認識一個王者境的強者,也許咱們可以找他幫忙,幫你短暫的將魔性靈魂逼出,然後我便可以將之鎮壓。”
聽到任逍遙說自己認識王者境的強者,傲風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因爲據他所知,三星聖州三大星界之內,除了三聖地一魔地,就沒有聽說過有王者境強者!如此說來,任逍遙所認識的那個強者,也很可能是某聖地或魔地的人物。
“逍遙,你所說的那個人,是什麼來頭?”
“他號稱閒雲星王,姓溫名嶺南。”任逍遙如實答道。
“閒雲星王……溫嶺南……”傲風沉吟着,卻是沒有絲毫頭緒。雖然他曾經達到過王者境的程度,但那完全是在轉聖泉之中時發生的,對於外界的其他強者,他並不瞭解。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若是能夠幫我恢復實力,或者找到那位閒雲星王前來助陣,那對於咱們目前的局勢自然是極爲有利的。不過逍遙,你到底有多大把握,能夠找到他甚至於幫我鎮壓魔性靈魂?”
任逍遙皺了皺眉,合計着此事的把握。
對於找到溫嶺南,他並沒有太多辦法,只能去聖州暗面深處去碰運氣,湊巧也許就能碰到溫嶺南。即便找到溫嶺南,任逍遙也不能保證對方會出手幫忙。至於幫助傲風鎮壓魔性靈魂,雖然把握稍稍大一些,但也只是源於任逍遙對鎮魔神碑能力的猜測,並無絕對把握。想了想後,任逍遙答道:“實不相瞞,前輩所問的兩個問題,加在一起能夠達成的把握不足兩成。”
他不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欺騙傲風,雖然在說出自己的把握之前,任逍遙心底有不小的掙扎,很想將把握說的大些,比如五成六成,那傲風應該很容易就同意了。可是隻有兩成,恐怕傲風應該不會答應。
而且事實上,任逍遙說有兩成,已經略微有點高了。畢竟溫嶺南實力超然,行蹤飄渺無蹤,與任逍遙也沒有任何聯繫方式,根本不是想找到就能找到的。
“兩成……”傲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心中迅速權衡者着利弊。最終他點了點頭:“兩成的把握,只得我們冒險一試。咱們稍作準備,明日便出發去尋找你所說的那位閒雲星王。不過咱們此番出去,最多隻能用一個月時間,如果耽擱的時間太久,我怕聖族那邊會再搞出什麼亂子。”
“好,就限定一個月時間,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咱們都一定回來。”任逍遙心中一喜,立刻應道。“傲風前輩,您能答應我真的感到很意外,畢竟我已經說了,只有兩成的希望。”
“呵呵,其實我之所以答應,就是因爲你說只有兩成希望。如果你說的太高,我反倒會覺得有水分了,而兩成,雖然聽起來不高,但真正努力做起來的話,還是很有把握、值得一試的。”
“呃……”任逍遙尷尬的撇了撇嘴,沒想到對方之所以答應,其實已經考慮到了自己有可能虛報把握度的可能。“既然如此,那我立刻便去準備了,咱們明天要先去戰極星,然後還要去一個特殊的地方纔有可能找到閒雲星王。”
“嗯。”
任逍遙和傲風說罷便各自離去,準備明日的出發了。
第二日,兩人都將此行需要的一切準備停當,也將離開之後的事情安排了一番。藉助界碑石大陣以及傲風的恐怖速度,二人只用了一天時間,就來到了連接聖極星和蠻極星的空間節點,踏上了前往戰極星的旅途。
茫茫蠻域,沒有界碑石大陣可以利用,只能依靠兩人自身的速度趕路。爲了節省時間,兩人選擇了由傲風帶着任逍遙,以保持在最快速度上前進。饒是如此,他們還是要在蠻域中行進三天左右,才能到達通往戰極星的空間節點。
此時此刻,二人已經在蠻域中飛馳了一整天,周圍的高大樹木與四周此起彼伏的獸吼,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以傲風實力,自然也不會出現力有不逮的問題。
可是在另一邊,隱藏在傲家四領之外的東方家族的人,也在第一時間發覺了任逍遙和傲風的離開。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回到了東方家族。
東方家族主殿內,正是人頭擠擠,家主東方問天、首座長老東方問心等重要人物,皆在其中。可無論是家主還是首座長老,此時都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下,並不是殿內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殿上坐着的五人——聖族的四位聖主,以及第一護法影殘。
“稟報各位聖主、護法,剛剛有屬下傳來消息,傲家那邊有動靜了。”東方問心恭恭敬敬的想五人行禮,說道。
“哦?什麼動靜,速速說來。”影殘飄忽而冰冷的聲音傳下殿來,更蘊含着一股上位者的蔑視,連眼睛都沒有像下方瞥一眼。至於另外四位聖主,則更是倨傲,一個個或是閉眼或是喝茶。
“是。”東方問心卻依舊謙卑有禮,“傲家那邊的探子彙報說,傲家有兩人離開了家族領地,沿着界碑石大陣一路向蠻域節點去了。那兩個離開的人,應該正是傲風和任逍遙!”
“傲風和任逍遙?哼,終於肯出來了麼!”影殘冷哼一聲,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笑意,眸子之中復仇的火焰閃爍不息。“你們的人可有查明,他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有什麼目的?”
“這個……屬下無能,暫時無法查到。不過我已經命令探子遠遠地跟上他們,以進一步窺探。”
影殘擺了擺手,道:“讓他們不用跟了。休說是跟不住,就算跟住了,也肯定會被發現,白白丟了性命事小,反倒會打草驚蛇。”
“是!影殘護法果然心思縝密,我這就命令他們停止跟蹤!”東方問心腆着笑臉拍着馬屁,這在以往通常是別人對待他的德行,今日卻反過來了。“可是影殘護法,如果不再跟蹤他們的話,恐怕很快便會失去他們的行蹤,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對付他們的機會?”
影殘冷笑道:“對付他們兩個的事,本護法和四位聖主大人自然有辦法,豈容你插嘴?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行了!”
“遵命!”
東方問心立刻正襟躬身,行了個禮之後,便請求退下了。其他東方家族的人員也紛紛退去,只留下東方宇一人,留下來陪伴聖族的五大高手。如今的東方家族內,也唯有東方宇能夠與聖族的人平等對話,其他人即便是家主東方問天,在聖族面前也只能跟奴才一樣卑躬屈膝。
在東方家族的衆人退走之後,東方宇和聖族五大高手又簡單商議了一會兒,便得出了對付傲風和任逍遙的對策。這六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些得意之色,似乎對於這次的行動充滿了信心。
尤其是東方宇和影殘。這兩人的臉上都帶着怪異的笑容,在他們那並不相似的瞳孔中,閃爍着同樣的怨毒、仇恨與期待的光芒。
…… ……
任逍遙和傲風二人順利通過了蠻域,又在戰極星內飛行了半日多,終於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狂戰宗。
來到這裡,任逍遙感到了無比的親切感。這裡曾經是他的“大本營”,有他的衆多朋友和許多回憶。當然即便是現在,狂戰宗宗主雲破天、獅嘯天等人,以及距離不遠的玉女峰當代聖女青靈、大長老趙君度等等,也都是與自己十分親近的。
如今的狂戰宗,距離當初任逍遙離開戰極星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一方面是強者更多了,另一方面則是狂戰宗的影響力。與玉女峰、星落傭兵團並列爲戰極星內的三大巨擘,使得戰極星內幾乎三分之一的星者和修煉資源,都流向了這裡。而且這裡曾經是“戰極星一代傳奇人物”任逍遙呆過的地方,更是引來了無數天賦少年的嚮往,紛紛慕名而來。
……
任逍遙和傲風的身影一出現在狂戰山上,便引來了狂戰宗弟子們的注意。很快,就有一大羣負責巡邏的弟子擁了上來,以包圍之勢將二人圍在中間。
傲風冷冷一哼,便有出手的意思,同時無匹的威壓已經發散出去。以他尊者境九層巔峰的實力,其威壓是何等的恐怖,又豈是這些普通狂戰宗弟子可以抵抗的?頓時距離最近的一些人便臉色煞白,像是墜入了冰窟,無法再前進一步!
任逍遙見狀趕緊制止:“前輩停手,這些都是自己人!”
“哦,原來是自己人。”傲風一拂衣袖,收斂了威壓。之前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周圍的空氣從冰冷中恢復過來,那些被威壓鎮住的弟子們,也都回過神。
他們的臉上都有一些恍然,似是以爲自己遇到了幻覺。先前那種強烈的壓迫感是他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的,即便在他們宗主雲破天那一級別的強者身上,也從未感受到過!衆弟子面面相覷,彼此竊竊私語,交流着先前那一瞬的詭異感受。
任逍遙飛身上前來到衆狂戰宗弟子面前,欲出言解釋。他此次前來自然是爲了進入陰陽兩儀眼,不過也要順便看看老朋友。
不過任逍遙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得對面的人羣中傳出一聲驚叫:“啊……他是任逍遙!”
“真的是,真的是任逍遙!和雕像上長得一模一樣!”
“天吶,我竟然看到了任逍遙嗎?那傳說中的存在,竟然以真身顯露在了我面前!真不枉我不遠萬里來這裡拜入狂戰宗,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
一時間,這些弟子們如同炸開了鍋,竟紛紛對着任逍遙指手畫腳、驚聲尖叫,甚至是跪地膜拜。看這樣子,就像是看到了真神下凡一般。
起初,任逍遙略微感到愕然,畢竟眼前這些狂戰宗弟子,他根本就一個都不認識。但這些人卻全都認識自己,而且好像很崇拜自己。不過很快他便適應過來,對這些膜拜淡然處之了。
在聖極星呆久了,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曾經的風光——他可是整個戰極星內最炙手可熱的存在,無數少男的偶像目標、少女的夢中王子。這些狂戰宗的弟子們,其中的老弟子當年見識過任逍遙的風采,自然認識任逍遙;即便是新近加入狂戰宗的,也都在無數地方見過任逍遙的畫像和雕像。
任逍遙還不知道,由於他當初對戰極星的格局影響太大,與如今的戰極星三大巨擘——狂戰宗、玉女峰和星落傭兵團,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直接導致了在戰極星各地,都鑄有他的塑像!
在一些星者家族以及商業家族中,也有不少都掛着他的畫像或者擺放着他的小型雕像,以示對他的敬畏!
所以,現在任逍遙別說是在狂戰宗,就算是在戰極星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會在一個照面的功夫裡被人認出來,在數個呼吸的時間內被大家圍觀、瞻仰……
見此情況,傲風也不由得揶揄的一笑:“沒想到啊逍遙,你小子在這邊的受歡迎程度,怕是比至尊星聖還要高一些。”
“呵呵,呵呵……”
任逍遙唯有乾笑幾聲,而後轉向那一羣正在膜拜自己的傢伙:“麻煩你們速速去向雲宗主通傳一聲,就說我任逍遙回來了,順便也讓他通知我的好兄弟葉謙,還有我妹子青靈!不過我還有要緊事要辦,讓他們有空的話就先來狂戰宗聚聚,等我從陰陽兩儀眼出來再與他們相會。”
說罷,任逍遙向傲風示意一下,便當先向山上演武場旁的陰陽兩儀池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