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瘋了的水淵然,便唯有殺了他,畢竟在邪魔殿中亂跑可能隨時觸發禁制,而不跑,就得面對水淵然的失心瘋的攻擊,既然如此,不如合力殺了他,
李邪已經張開領域,卻是發覺自己的領域竟然只張開身外一米,顯然邪魔殿中不止有力量抑制了精神力的覆蓋範圍,還抑制了領域的擴張,
但就是半徑一米的領域,也是晉級爲毀滅之雷的領域力量,毀滅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整個亂心堂,
但李邪並沒立即出手,他正擡着右手,周身跳躍的黑色電弧不斷凝聚到手掌之上,匯聚成一顆黑色的雷球,
雖然擁有領域,一個念頭可以產生一道足以滅殺主神的黑雷,幾乎不會消耗什麼,但事實上,每一道雷都是李邪的一個念頭,每一個念頭便是一點精神力,如今要與比丘拼鬥,便不是消耗幾個念頭的問題,恐怕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李邪還不知道自己的每一道毀滅之雷對於比丘的殺傷力如何,他也不想拿瘋了的水淵然做實驗,所以他要一擊必殺,
此刻他便要凝聚自己所有精神力來製造一顆殺傷力最強的毀滅之雷,務求一顆弄死水淵然,他這麼做,只因身邊還有個胡路瓦,
“胡兄,你先制住他。”李邪道,
胡路瓦也已張開領域,他的領域卻覆蓋了身外三米,單是領域的強度,便比李邪要強了幾分,見他直衝向水淵然,同時道:“我的實力不如水淵然,李兄,你需全力出手。”
“放心,對瘋子我還保留,那等於自殺,你也別留力。”
那邊水淵然也是張開領域,竟達到身外十米的程度,竟又比胡路瓦強了幾分,比之李邪更是強大,
胡路瓦見水淵然張開領域,連忙停止前衝,他自己的領域比水淵然小太多,若水淵然沒張開領域,還能將水淵然沒入領域內而秒殺他,但既然水淵然領域已開,胡路瓦再去衝撞,反而會被水淵然的領域所吞噬,等於是送羊入虎口,
見胡路瓦當即擡手,其身外立即黃沙亂舞,黃沙瞬間籠罩了水淵然身外大片區域,細小的沙粒似乎有無窮的力量,正不斷的滲入水淵然領域之中,雖然進入其中便消失,卻是壓得水淵然的領域縮減了三米,
水淵然雙手握拳,怒吼着:“該死的怪物,你豈能殺我。”
他雖然處於幻覺之中,但實力沒半點減弱,見他身外涌現清澈的水流,令他領域之內充滿液體,彷彿置身於海底之中,而他的領域也瞬間張大,本被壓縮了三米,如今又張到半徑十米的程度,
又見他雙手握着那把波浪狀的刀,口中吼着:“殺殺殺,該死的怪物,本座要抽光你的血。”
胡路瓦大驚,連忙雙手結印,見他渾身變灰,竟化爲灰色的石頭,同時低沉的聲音傳出:“李兄,這是水淵然的殺招,利用他的領域抽取旁人的血液,領域不如他者都將被抽光血液而毀滅肉身,我已無能爲力,你自己保重。”
他將自己化爲石頭,卻是不怕水淵然此招,但李邪卻是嚇得臉上煞白,他已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這股古怪的吸力不吸別的,竟牽動着他全身的血液,他所有的血液正破開血管,朝體表滲透,這樣的狀況,李邪竟無力阻止,
“草。”
李邪怒罵一句,水淵然簡直是他的剋星,且不說血液被抽光對吸血鬼的傷害,別忘了,李邪還有暈自己血的毛病,若自己的血液滲出體表,他不需要被抽光血,自己就已經會暈死了,
李邪目光落在水淵然的領域中,見那充滿液體的領域,令李邪眼神發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即將滲出體表,李邪顧不得其他,整個人直衝向水淵然,
“看誰先死。”
李邪右手在前,掌中黑雷震入水淵然領域之中,而李邪的手也伸入其中,受到水淵然的領域之力,李邪竟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變成液態,而他的手已經化爲清水,且不斷朝上延伸,先是手腕,隨即手肘,接着肩膀,速度奇快,怕是不需一秒,李邪整個人都要變成液體,
這就是進入別人領域的可怕之處,完全被別人的領域力量所掌控,所同化,
而就在李邪肩膀變成液體之時,他凝聚的那顆毀滅之雷已然爆開,凝聚了他幾乎所有精神力的毀滅之雷,當即化作無數觸手般的電流,充斥了水淵然的整個領域,
水導電,
所有的毀滅之雷便又傳遞到水淵然身上,見他拿着手中的刀胡亂的砍,卻怎麼也阻止不了毀滅之雷的傳遞,
“啊。”
水淵然慘叫起來,無情的毀滅之雷卻已將他吞噬,黑色的電流在他身上亂躥,便見水淵然的身軀變得焦黑,甚至他手中的刀都被電得融化,只是瞬間,連同他的刀,水淵然竟然被毀滅之雷電成黑色的粉末,
水淵然一死,他的領域之力也隨之消失,李邪攤到地上,巨大的精神消耗令他不斷的喘着粗氣,可他心中卻激動萬分,
他所激動的,是毀滅之雷的殺傷力,
雖然剛剛獲得這種級別的雷,但傾盡精神力製造的毀滅之雷,卻已經足以令一位強大的比丘完全泯滅,這意味着,李邪有能力殺死一名比丘,
不過,李邪也清楚自己實力上的不足,這種不足來源於精神力以及體內能量的儲量上,這直接導致他的領域強度不足,覆蓋範圍不大,防禦力不強,
就像剛剛,李邪直接甩出毀滅之雷,怕是未必能震入水淵然的領域之內,逼得他不得不直接用自己的領域以及自己的身體去衝撞,而若非水淵然的領域內充滿液體,李邪怕是會先一步被水淵然的領域所同化,死的人肯定是李邪,
剛剛,只能說是幸運,
如今只是知道毀滅之雷對比丘有巨大的殺傷力而已,但李邪的實力與老牌比丘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甚至他比胡路瓦還弱,
胡路瓦已經恢復身體,收了領域,落到李邪身邊,讚歎道:“李兄的領域當真強大,水淵然就是不攻擊,受我全力轟擊的話,我都殺不了他,你卻是直接令他完全泯滅,這種黑雷,應是邪魔殿外的那種黑雷吧,什麼名堂。”
李邪笑了笑,卻沒去迴應,只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毀滅之雷的殺傷力太大,水淵然死得渣都不剩,卻是一點好處也收刮不到,而亂心堂的禁制也不知道在哪,剛剛的打鬥,尋常空間都要毀掉,這裡卻一塊磚頭也沒破損,這樣詭異的地方,李邪哪裡敢停留,搞不好下一秒就跟水淵然一樣瘋了,
胡路瓦也知道這裡危險,便不再問,跟着李邪朝一扇門走去,只是他古怪的看了李邪一眼,他卻是注意到,李邪並沒詢問他已經走了哪扇門,且從李邪走路的姿態看,胡路瓦也是看出李邪並沒在三扇門中做選擇,而是彷彿知道走哪一扇門一般,這讓胡路瓦心裡有個想法:莫非李邪知道該怎麼在邪魔殿中行走,
二人入了亂心堂中的一道門,就見到一條看似無窮無盡的道路,這條道路以大理石堆砌而成,寬約兩米,並非筆直,而是蜿蜒轉折,道路的兩邊是望不到邊的海洋,這是一條露出水面兩米的海上走道,
龍狼刀的聲音隨即傳到李邪腦中:“主人,這裡是八角海,老主人用來養觀賞魚用的,海面的道路沒有危險,這裡也沒有禁止,但最好別飛行,還得快速通過,不可隨意停留。”
“沒危險幹嘛要快。”
“這裡有不少觀賞魚啊。”
“觀賞魚怎麼了。”
“有一些比你們還強……”
“……”
該死的邪魔,觀賞魚比比丘強,
李邪當即道:“胡兄,快走,先穿過這裡再說。”
胡路瓦猜測李邪認得道路,見李邪快速奔走,連忙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狂奔,竟是跑了一天一夜纔看見極遠處有山體陰影,隨即又聽見一陣又一陣的撞擊聲,天空還閃現一些亮光,
“有人在打鬥。”
肉眼看見的距離有限,精神力又不能散開太遠,李邪與胡路瓦只能從聲音與光亮判斷是有人在打鬥,
胡路瓦道:“我等是否要另尋道路。”
有爭鬥意味着有危險,進來邪魔殿的皆是比丘級人物,鬼知道他們爲什麼幹架,若被殃及,那隻能算自己倒黴,且胡路瓦清楚,自己的實力在進來邪魔殿的比丘中,只能算末流,身旁的李邪雖然有着強大殺傷力的毀滅之雷,可領域的力量甚至連末流都算不上,如此情況,最好的選擇便是另走一路,
李邪卻是搖着頭:“去看看,未必會惹到他們。”
李邪不是不想換路,而是沒法換,這個八角海是從他們的方向前往問天峰的必經之路,沒別的路可走了,
胡路瓦見李邪繼續前行,無奈的跟了上去,很快,打鬥的場面便肉眼可見,並非兩位比丘在打鬥,而是一人一魚,
那人李邪也認識,竟然是火德尊者,而那魚,卻是一條兩米長,長着翅膀的,嘴脣上有長鬚的金魚,與火德尊者戰得有來有回,
龍狼的聲音再次傳到李邪腦中:“主人,那是玉髓飛魚,它頭骨裡的玉髓可以極大的增強身體強度及精神力,是不可多得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