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知道此戰不可避免,便說:“今天這個日子,本來就是個切磋武藝的日子,讓他們比試比試也無妨,只是試練大賽一般都是點到爲止,皇兄最好還是讓你的手下注意一些。”
“呵,注意一些?我倒是想讓他們注意一些,就怕你的長老們不知輕重傷了我的人呢。”陳戈語氣不善的說。
“那怎麼會,我們影宮的長老個個敦厚善良,怎麼會對皇兄的手下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卓依公主說着朝着幾個長老喊道,“諸位長老,太子來了這麼半天,就沒有一個人過來拜見的麼,不懂規矩!”
莫默、吐羅,物華三人不是不想過來拜見,但是看了這邊的陣勢,一點也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所以都裝作認真的看着下面的比賽。
此時卓依公主提醒,三人自然趕忙跑了過來,接着齊齊拜禮道:“參見太子!”
陳戈心中有氣,也不吱聲,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問道:“彭仗,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一趟欽思城?”
莫默看了看卓依的臉色,發現卓依沒什麼反應,於是硬着頭皮說道:“不錯,我是去了一趟欽思城。”
陳戈粗重的喘息一聲,有點激動,接着問道:“那你說說,你見過孔鶴了沒有?”
莫默背脊一涼,也沒辦法撒謊,說道:“確實見到孔聖人了。”
“哼,那他死了這事,你知道麼?”陳戈起身怒狠狠的盯着莫默。
莫默又看了看卓依,卓依依然沒有什麼表示。於是說道:“我知道這事,我不僅知道,而且當時還在現場。”
陳戈氣的拳頭握的吱吱作響,大聲道:“你豈止在現場,他的死也與你有關吧!”
“是是是,他的死確實與我有關,我恨不得現在就去給他報仇。”莫默機敏的來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倒是一愣……
彭仗要爲孔鶴的死報仇?難道孔鶴不是彭仗所殺?
陳戈只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彭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承認孔鶴是你殺的麼?”
這時莫默趕忙吃驚的看着陳戈,慌亂的說:“太子,你可別冤枉我啊,我當時雖然在場,但是孔聖人可不是我害的,再說了,孔聖人的功法出神入化,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
陳戈再次呆住,被莫默的反應弄的有點動搖心神,看了看卓依,又看了看身邊的殘風殘月,幾人都沒有什麼表示。於是回頭接着問道:“你說孔鶴不是你殺的?”
“是啊,不是我殺的,是日家的人殺的!”莫默心一橫,乾脆把這事推到了日家身上。
欽思城這件事發生後,路家和日家如出一轍的給卓依公主送來了靈珠,同時又往陳戈的太子殿送了同樣的一份靈珠。
雖然送去的靈珠一樣,但是說辭卻恰恰相反。
兩大家族到了卓依這邊,說這件事都是因爲太子的挑唆而起。而到了陳戈這邊,卻又說都怪卓依這邊有個影宮長老搗亂。總之兩家把事情推的乾乾淨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連城防軍王帶之,也是含含糊糊,把事情彙報的不清不楚。
而談到孔鶴的死因,兩家又異口同聲的說他是被影宮的彭仗所害,所以陳戈揣測來揣測去,只能認爲孔鶴是彭仗所害。可是這其中有個關鍵的問題就是,彭仗的修爲應該並不會比孔鶴高才對,爲什麼在敵寡我衆的情況下,還會死在修爲不如自己的人手上呢?
“日家的人殺了孔鶴?你怎麼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陳戈逼問道。
“老夫當時去欽思城執行任務——”
“等等,你先說說你去欽思城執行什麼任務?”陳戈打斷了莫默的話。
莫默一呆,轉頭問卓依公主,說:“公主,我可以說我去執行什麼任務麼?”
卓依心中一凜,不知道莫默搞什麼花樣,於是冷着臉回道:“你覺得有必要說就說,如果覺得沒必要就不說。”
莫默此問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編故事的時間,於是趕忙說道:“那我就說了,公主之前跟我提起,說欽思城那邊有一個絕情湖,說湖中可能會有寶藏,讓我去欽思城收集一些有關絕情湖的歷史記載,所以——”
“去欽思城搜尋絕情湖的記載?真是可笑,那絕情湖就是武神都無法靠近,你去又有個屁用!”陳戈瞬間揭穿莫默的謊言。
“咳咳,其實公主讓我過去還有一個原因,公主比較喜歡研究毒藥,所以讓我去取一點那邊的水源回來……這個……所以。”莫默吞吞吐吐的,有點不知道怎麼編下去。
“不錯,是我讓他去的,皇兄就不要追問了,這些事情跟孔鶴也沒有關係,你可以問點別的。”卓依也看出莫默的黔驢技窮,所以不失時機的開口解圍。
陳戈想知道的自然也不是這些,於是接着問道:“那你說說,日家又怎麼會殺了孔鶴,你又爲什麼會在現場?”
莫默心念電轉,說道:“咳咳,老夫雖然是去調查絕情湖的有關事宜,但是也想借機在欽思城瀟灑瀟灑,久聞欽思城路家美女如雲,藝伎絕色,所以,咳咳——”
“真是荒唐,堂堂影宮長老,這麼大年紀,竟然做出這等不知羞恥之事!”陳戈義憤填膺的訓斥了一句。
卓依年紀也不大,對這些事情還不怎麼開蒙,知道莫默是在說謊,聽着有點尷尬,於是急忙解圍道:“皇兄也是男人,不能因爲自己不近女色而阻止屬下們不食人間煙火吧?”
陳戈頓時有些羞怒,接着問道:“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後面發生了什麼!”
莫默誠惶誠恐的看了看陳戈,接着說:“後來老夫就簡單的易了個容,混進了路家,想着享受一番,當然爲了不給皇家丟臉,所以也沒有亮出自己的身份。”
“那然後呢,你又怎麼遇到孔鶴了,又怎麼被日家的人追殺了呢?”陳戈不願意聽這些下流的事情,所以便着急聽到下文。
莫默又不是神仙,自然不會把故事編的那麼快,所以只能慢慢騰騰的組織語言,順便慢慢引導衆人的思路。
“後來,我剛被路家的下人帶到那個地方,就聽說一位貴人出了一個靈珠請周圍所有朋友去玩,我一聽還有這等不用花錢就可以享受的好事,於是就去了。我這一去,就發現了孔聖人也在那裡。我本想上去打個招呼,自報家門的,畢竟——”
“胡說八道,孔鶴跟隨我多年,他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陳戈怒不可揭,現在孔鶴已死,誰都知道死人無法對證,他可不想污了一個死去的人的清白,再說了,孔鶴是陳戈平生最信任的人,信任程度尤在兩個貼身金衣衛之上。
“這個,太子不相信,老夫也沒有辦法,我與孔聖人那天聊的甚是投緣,在藝妓的取捨上也是英雄所見略同。以前老夫還不知道路家有這麼深的底蘊,這次真是掏空了老夫積累多日的……”當初莫默畢竟親眼見桑益壯蹂躪了不少姑娘,所以描述起那時的場景猶如還原現場一般惟妙惟肖,滔滔不絕。把一旁的吐羅和物華聽的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行了行了,我問的是孔鶴的死因,不是在問你們都做了什麼。”陳戈臉色陰晴不定,對莫默已經動了殺心。
“呃呃呃,對了,上了年紀總是說不明白事情。”莫默恍然大悟的止住了自己天花亂墜的描述,“後來我與孔聖人都看中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曼妙絕倫,身材婀娜,皓齒猶如明月般潔白,眼眸猶如星辰般明亮。但是念在孔聖人慷慨仗義的份上,我便依依不捨的把這個姑娘讓給了他。可是,也就因爲這個姑娘,才釀成了後面一發不可收拾的慘劇,真是可惜可惜啊。”
“接着說,挑重要的講!”陳戈已經極不耐煩,眼神中的殺機漸盛,似乎一念之間就會讓金衣衛殺了莫默。
莫默說了這麼半天,自己也緊張的背心溼透,可是今天不編一個讓陳戈信服的故事,根本也別無他法。上次卓依身邊的武神,只是大吼一聲,就差點要了居自開的命,而此時身邊有四個武神,自己稍有異動,或許就會被挫骨揚灰。
“後來孔聖人就命那個姑娘到他身邊伺候。可能太子和公主不知道,路家的藝妓們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而那個姑娘恰恰就是這種。
按道理來說,憑藉我與孔聖人的身份,就是強要了她,她也不能怎麼樣,畢竟我們二人都是太子和公主身邊的心腹,量他路家也不會因爲一個藝妓得罪了你們。
可是偏偏這個姑娘還有點來頭,她父親的大姑夫的外甥的老婆是日家家主表弟的小姨子,而她母親的堂兄的舅舅是路家家主姨夫的表弟的堂妹的表哥。
就這麼一個與路家和日家都有關係的女子,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了,所以孔聖人剛把她辦完,就來了一大羣路家和日家的人。我當時一看情況不妙,急忙與孔聖人聯手退敵,然後逃之夭夭,可是路家和日家根本沒有打算放了我們,所以……”
“所以孔鶴就被路家和日家的人殺了?你特麼當本太子沒有腦子麼,孔鶴的白鶴仙決本就是練就身法的,別說你出手幫忙,你就是不出手,他難道還能被別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