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家主?”紀千道心知這件事有點複雜,所以也開始糾結要不要告訴唐衍。
“不要了,現在通知父親,他必然會發現封公子失蹤的事,到了那個時候,還怎麼找人假裝封公子?”唐茵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若是不告訴家主,老夫怕他們再過來——”
“不可能的,你去一個地方殺人,難道還能一晚上去殺兩次麼?”唐茵質問道。
“也是,正常情況下第一次失手,對方就有準備了,怎麼還會跑過去送死。”其實紀千道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最關鍵的是,昨天晚上他和弈亦都不在這,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二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現在小姐有什麼安排?”紀千道也不再多嘴,乾脆直奔主題。
唐茵慢慢的站了起來,但是起來之後有覺得某些地方有些疼,於是又坐了起來,“你們二人抓緊物色一個跟封公子很像的人,然後順便派人查一下封公子的下落。”
“恩,還有呢?”紀千道點了點頭。
“還有——”唐茵心念電轉,“你找來的人修爲也不能太差,因爲今天的家宴……”
“是是是,今天的家宴免不了互相切磋,如此的話,還真有點難辦。”紀千道一想到家宴,也跟着頭大,“要不要老夫去珍珠礦那邊調幾個人回來?”
“恩,如果人手不夠,就調幾個人回來吧。只是別驚動父親的心腹。”唐茵縝密的安排着。
“好,那我們二人就退下了,三小姐也多想想對策吧。”紀千道看了唐茵一眼,唐茵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
“恩。”唐茵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心煩意亂,滿腦子漿糊。
等紀千道和弈亦二人走了之後,唐茵終於軟倒在自己的牀上。
“該死的段少鑫,禽獸不如的段少鑫,你若是沒死有多好,我一定要親手殺死你!”唐茵的眼淚又順着眼角滑下,沒想到自己第一個男人竟然是段少鑫,而且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這種事情,讓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如何承受,真是奇恥大辱!
“我該怎麼辦,還好莫默被他們抓走了,我現在多麼希望沒人知道這件事情,甚至,我更希望莫默已經死了。如果他沒有死,我還有什麼臉面嫁給他……”
唐茵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想着想着,已經有了不想活下去的想法。
可就在這時——
呼——呼——嚕——呼——嚕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
唐茵心中一驚,急忙坐了起來,飛快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誰!”
呼——嚕——呼——嚕
一陣非常明顯非常有節奏的呼嚕聲又傳了出來。
唐茵慢慢的朝着聲源的方向靠近,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視線中一個人都沒有。
“誰?誰在裝神弄鬼,有本事就給我出來!”唐茵雖然也崇尚神靈,但是卻不相信鬼神,而且這呼嚕的聲音太過明顯,除了人類,她真的想象不出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聲音。
可她離這聲源越來越近,卻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這種感覺實在有些詭異,甚至,她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她疑神疑鬼慢慢靠近聲源的時候,噗通——唐茵莫名其妙的被絆了一下。
就在這平整的不能再平整的地面上,就在這亮着夜光寶石的屋子裡,竟然有東西把她絆倒了。
“嘶,什麼東西?”唐茵來不及揉胳膊揉腿,急忙站了起來。
試探着往前踢了兩腳,很明顯,她踢到了一個軟塌塌的東西。
“啊!”唐茵尖叫一聲,把正在院子忙活救人弈亦嚇了一跳。
弈亦迅速的跑到了唐茵的屋外,大聲問道:“三小姐,怎麼了!”
唐茵又矮下身子隨手摸了摸,好像摸到了什麼布料一般,再順着布料往下抹去。“咦,什麼東西,軟軟的,毛茸茸的。”
咣噹!
弈亦知道唐茵穿着衣服,所以也不怕冒犯唐茵,直接推門而入。一進門之後,發現唐茵正蹲在地上摸着什麼。
“三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是?”弈亦一臉疑惑的看着唐茵這奇怪的姿勢。
“咳咳,我——我——”唐茵已經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麼東西了。
“咦,三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弈亦現在絕對有點蒙逼,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唐茵自己蹲在地上臉色通紅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我臉紅了麼?”唐茵急忙站了起來,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一個畫面。
“沒紅麼?”弈亦被唐茵問的莫名其妙,只能接着反問一句。
唐茵摸了摸自己的臉,同時還聞到了手上那很明顯的男人味道,無比尷尬說:“咳咳,突,突然有點熱,所以臉紅了吧……弈老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什麼事。”
“哦,沒什麼事就好,我聽三小姐叫的那麼大聲,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所以直接闖進來,有點冒犯……”弈亦平時比較木訥,能一下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也算是相當尷尬了。
“沒有沒有,真沒有什麼事。不過,奕老,我想問問你,你知道天下間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人隱身麼?”唐茵現在非常好奇這件事。
“隱身?”弈亦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就特麼在昨天,他喝了莫默的匿身酒之後,不就隱身了麼,“那個,三小姐,確實有些東西,可以起到隱身的作用。只是,不知道三小姐爲何突然問起這個?”
“哦?真的有這種東西?那是什麼東西,你快跟我說說?”唐茵急忙追問。
弈亦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若不是匿身酒和紫翠酒,他也不可能一晚上沒回來。如果他和紀千道在這邊的話,可能還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不知道小姐聽沒聽說過匿身酒?”
“匿身酒?那不是封神榜上的東西麼?”唐茵雖然沒有去過封神城,但是他們這些大家族,也會經常把封神榜抄錄回來。
“不錯,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酒,這種酒不僅味道驚世駭俗,同樣也有隱身的作用。”弈亦有些回味無窮的說道。
唐茵眉頭一皺,忽然想起莫默說把紀千道幾人灌醉的事情,便問道:“奕老,你是不是喝過匿身酒啊?”
弈亦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實不相瞞,封公子那裡就有一瓶匿身酒,味道真的好極了,昨天和紀老、符老、單老一起喝了那麼一點,然後就,咳咳,睡過去了。因爲都隱身了,而且又地處偏僻,所以,盡然沒有人發現我們。”
“啊?”唐茵總算明白了這件事的原委,同時小心臟怦怦直跳,就是記不清了自己最後是跟段少鑫在一起,還是跟莫默在一起了。但是她可以肯定,段少鑫一定是莫默殺的。
弈亦一看唐茵的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爲唐茵怪罪他們貪杯,於是急忙解釋道:“小姐,我們幾個都不知道匿身酒那麼烈,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半天,所以——”
“恩,我知道了,你去通知紀老,讓他不要找人替代封公子了。還有,讓沒有死的下人們都閉緊嘴巴,昨晚的事情,誰也不許提。”唐茵滿臉歡喜的叮囑了一句。
弈亦一看唐茵不怒反喜,心中更有點發毛。心想小姐這是怎麼,一會蹲在地上臉紅,一會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又滿臉歡喜的,着實有些奇怪,不會是精神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那小姐,我這就出去辦事了?”弈亦現在都有些心疼唐茵了,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受到家族欺壓。而如今剛要結婚,就丟了未婚夫。真是命途多舛啊。
“恩,去吧。”唐茵點了點頭,隨後目送弈亦離開。
等弈亦一走,唐茵又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去。順着剛纔摸到的身體,一路往上摸去,等摸到莫默的眉眼的時候,她已然確定了此人是誰。
“果然是他。我說我當時應該沒有殺了段少鑫的能力纔是。那就是說,昨晚莫默發現段少鑫的到來,所以提前喝了匿身酒,再後來爲了救我把段少鑫殺了,再後來,咦?”唐茵想到這裡,再想想自己已經失身,頓時有點凌亂了,“奕老不是說匿身酒非常烈麼,那他怎麼會把我——難道是我主動把他……”
想到這裡,唐茵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若是莫默醒來,發現自己的某個物件露在外面,而且好像還被玩弄了一番,那定然就會知道這是唐茵所爲。
而一個姑娘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絕對是有傷風俗,最關鍵是的,二人之間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啊。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就殺了他,反正他和段少鑫都死了,就死無對證了,最多,最多我就回到本來無依無靠的樣子……”唐茵現在非常糾結,心亂如麻。
“不行不行,他好歹是爲了救我而來,不然我昨晚必定遭段少鑫凌、辱,不過,現在也沒有比被段少鑫凌、辱好多少,我還是與他——但是也不能怪他,照這個情形來看,或許是我主動的吧……哎呀羞死了羞死了,我怎麼能主動對他這樣……”
唐茵現在絕對是無地自容,無顏見江東父老啊。
“要不我還是接着裝不知道吧,算算昨晚他喝酒的時間,再依奕老所說,想必最少要睡到今天中午纔會起來,等他起來的時候,我故意不在房間,估計他應該會自己想個辦法解脫吧。”
思來想去,唐茵終於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慢慢的湊到莫默面前,把莫默的衣服褲子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