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掛上了面紗，看不到她的臉，卻能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下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
她怒道，侍女氣壞了，回道：“你好沒有見識！好不識擡舉！這叫做龍氣茶，萬顆靈石難求一杯。你牛飲一般灌下也就算了，還敢懷疑王爺給你下毒？”
然而此刻的她什麼也聽不到了，立刻盤膝坐下，消化掉這道茶。
天黑了下來，她才睜開雙眼。眼神閃過神光，身上的氣息仍舊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教人看不透。
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境界提升了。原本是開塵境三層，現在離四層只差臨門一腳。若不是自己自制能力好，知道境界提升太快不是什麼好事，恐怕早就已經忍不住將境界提了上去了。
僅僅是因爲感興趣，所以請她喝這種珍貴的茶？
她謹慎的看着男人，坐如針氈。男人的態度越是溫和，她心裡就越是不安。在寂靜的氛圍當中，她幾乎快要忍不住揪住他的衣領，告訴他她就是那個小賊了。
“多謝好茶。”
“不用。”他眼眸琉璃色，倒映不出她的身影。兩人目光交接，是她率先收回眼神。
他眉間微皺，片刻後無聲無息被撫平。
請喝一杯茶水而已，在外人眼中可能是寶貝，但是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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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告辭。”她將裝逼進行到底，彷彿自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高手。毫不露怯，進退都有度，看得他眼中又泛起漣漪。
正準備說什麼，但是她的速度卻非常快。幾乎像是落荒而逃，迫不及待跳窗離開。
她並沒有直接離開聚晶閣，而是轉身去找了朱倦。
“我徒兒將符咒售賣給你，靈石交給我吧。”
她的聲音如同毒蛇，低啞又深沉。一身漆黑的裝束，更讓朱倦滿頭大汗。本還有點顧慮，此刻全部打消。
老老實實將一塊裝滿靈石的空間玉佩塞入了她的手上，她看也不看就收了起來。
“我徒兒頑劣，涉世未深。還請你多多擔待，多多照顧一些。”她看似在貶低自己，實則在警告朱倦，若是自己有半分不測，後果自負！
朱倦腰彎成九十度，臉上掛着虛弱的笑容。
“是，大師。”
符咒師太過神秘，但是不論野史還是正史都記載着符師曾經有着隻手遮天的年代。
朱倦又豈敢得罪？
她居高臨下的態度更是讓朱倦冷汗簌簌而下，直到她走了，朱倦方纔回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覺像是撿回了一條命。
她換上自己的衣服，撤掉符咒，一身乾淨整潔的回到了院子裡。
沈如玉坐在輪椅上，院子裡清脆的竹葉在地上投落一片片影子。他的影子被拉長，銀色面具反射着冷光。
見她回來，他如同木偶一樣的臉上才泛起了生機。扭過頭看她，因看不到面容，更顯得那雙眼睛澄澈如月華。
她掃到了他的雙腿，暗自嘆息了一聲。如此驚華絕豔的少年郎，卻成了一個廢人。
“等我有資格進入藏經閣，接觸內門更大的秘密，一定有方法治好你的。”
她的語氣充滿了肯定，教人忍不住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沈如玉眼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輕聲“嗯”了一聲。
他不再說什麼不管她事，也不再有輕生的念頭，這很好。
她十分欣慰，緊接着從房間裡拿出沈輕銘給她的制符器材。
上等硃砂與筆墨紙硯，沈輕銘還真不小氣。
她用着這些製作了陣法將這座小院的氣息掩藏起來，她在裡面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