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祖上都是當年幫助我南宮家的,在此番戰鬥之中那都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爲此,我南宮家爲了感謝當年付出心血相助的靈師,將南宮家的一部分財產交由其家屬搭理,甚至允許諸位能夠傳給下一代,也是爲了這些靈師的子孫們,日後都能夠過上不錯的日子,也不虧待當年的各位烈士。”
南宮塵溪這一番話話音剛落,羽然就抱着一推書本走上前來,隨即將它放在了南宮塵溪的面前。
而南宮塵溪的眼眸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後,纖長的手指拍了拍這些書本,冷笑了一聲道:“想必各位應該也相當的好奇,這裡面都是一些什麼吧。”
“這裡面記載的都是各位這些年,將我南宮家產業所打理的賬本,虧多少贏多少,有人又從中中飽私囊多少。其中的每一筆,都清清楚楚的記載在這些本子裡面。只要本少主拿出去,這些賬本能夠讓在座的各位,明日變成什麼一番模樣,本少主就是不說,想必各位心中都很清楚纔是。”
果真,在場衆人的眼睛都齊刷刷的插着那書本看了過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並非是不曾聽說南宮少主的手段,不過那些都是茶樓之間互相的傳言。就南宮少主接管南宮家的這幾年,他們更是連人都沒有見着,連個下來查賬的管家都沒有。
久而久之,他們就認爲這少主也不過是傳言中的厲害罷了,到底也不過是大家公子,十足一個糊塗鬼而已。
今日一見,手段居然如此果斷決絕,讓在座的各位大氣都不不敢出一聲,就差將頭緊貼着肚子。
南宮塵溪掃了一眼衆人,見他們沒有話說,也不再多言。起身就朝着大廳外走去,並說道:“南宮家主念及舊情,纔沒有收回你們手中的產業。可本少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若是今年本少主再看到誰惦記着南宮家的產業,到時候就休怪本少主不講情面了!”
南宮塵溪冰冷的話音,在他走出大廳之後多時,都沒有讓在場的諸位反映過來。
而他走出大廳之後,就連忙朝着南宮揚天的住所疾步走了過去。
羽然緊跟其後,老爺這一下子倒下去,往後所有的重任只怕都要壓在他們少主的身上了。
蘇婉晴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抱廈,杏蕊等人已經準備好了晚膳。可她一會去,就見自己關在屋中,誰都不願意相見。
待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又像是沒事人一樣走了出來。命杏蕊去將蘇婉熙喊過來,之前心事重重也沒與她好好說說話,乘着今晚爲她接風洗塵,衆人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杏蕊出去沒有多久,月魂就出現在了蘇婉晴的面前。
時隔兩年不曾相見,蘇婉晴在見到月魂的時候,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禁看着月魂暗自出神。
在凝香呼喚她一聲之後,這才逐漸緩過神來,望着月魂微微一笑。隨即也不曾過問他爲何回來,只是讓月魂跟着凝香去他原本的屋子,將行李放下之後過來用膳。
不過過了半個時辰,一大羣人圍着桌子有說有笑的用起了晚膳,對於南宮塵溪這四個字,誰都沒有說一句。
月色如水,衆人也都散去了。
蘇婉晴站在長廊上,望着外面的圓月,心中不禁想起了往前與南宮塵溪的種種,想到在幻界他救自己的時候。
只是之前所有的一切,在昨日之後,都彷彿成了一個笑話。
她輕笑的搖了搖頭,手搓了搓發冷的雙肩,正要起身回屋。就見另一邊,南宮玉掌着燈籠,同月魂一同走了過來。
南宮玉將掌燈放到月魂的手上,隨即將杏蕊叫他的衣物,輕輕披在了蘇婉晴的身上,並輕聲地叮囑道:“晴姐姐,現在夜裡涼,出門要記得穿件袍子,把自己凍壞了那可是很難受的。”
看着南宮玉那一雙清澈純真的笑臉,蘇婉晴會心一笑,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小腦袋,說:“好了,晴姐姐知道了,下次一定聽玉兒的。”
說完之後,她便擡首看向月魂,問道:“你怎麼來了?”
月魂笑着撓了撓頭,說道:“我就是陪南宮玉過來看看你。”
蘇婉晴蹙眉,疑惑地看向南宮玉。就見南宮玉拉着她的衣袖,連連點頭,道:“我聽月魂哥哥說,晴姐姐與南宮哥哥吵架了,所以我就想來問一問晴姐姐爲什麼要跟南宮哥哥吵架。”
蘇婉晴一聽,原本還柔色的臉就冷沉了下來,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朝着月魂看了過去。
關於此事,她從未向南宮玉透露出一句。南宮玉更是從始至終都不知曉此事,那麼現在跑過來問自己,必然是有人相告。
月魂知曉她要說什麼,連忙將南宮玉拉到了一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南宮玉很是喜悅的走開了。
望着南宮玉離開的身影,蘇婉晴蹙眉,一臉不解地看着月魂。
月魂則解釋道:“其實此番過來,伺候姑娘是一回事,將南宮少主賜婚的真相告訴姑娘又是一回事。小的知曉姑娘現在對此事極爲惱怒,只是此事若是不向姑娘說清楚,只怕往後姑娘會後悔一輩子。”
晚間的清風,徐徐拂過她的髮梢。冷淡如水的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映照着她的容顏越發動人。
也不知蘇婉晴在想着什麼,一雙眼眸一瞬不瞬地天上清淡的月牙,愣愣的出神。
一剎那,她忽然回過神來,眼眸清冷的望了月魂一眼,方纔開口道:“你說吧。”
聽到蘇婉晴這一句話,月魂的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喜悅,當即就將整件事情,對她解釋了一遍。
蘇婉晴細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清冷的眸光逐漸染上了一層紅暈。無意之中,她的手緊緊的扣着自己的手腕,長長的指間在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清晰深紅的指印。
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穩住自己的氣息,問道:“你說的這些當真是沒有騙我?”
羽然連連點頭稱是,發誓道:“我若是欺騙姑娘,就讓我天打雷劈!”
看到羽然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蘇婉晴深吸了口氣,也不知從哪裡抽出力氣,艱難地站了起來,神色渾渾噩噩。
羽然見她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攙扶蘇婉晴,卻被她冷聲拒絕。不放心的羽然,也只好跟在
蘇婉晴的身後,一直遠遠的望着她,防止她會出什麼事情。
蘇婉晴沿着長廊緩緩走着,原本沒有多遠的距離,對於近日的她而言,卻彷彿是走了許久,都走不到盡頭。
原來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誤會了塵溪的意思。一想到今日將‘兮楊’還給塵溪,對他來說是不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蘇婉晴不敢去多想,回到抱廈之後,她幾經思索還是覺得現在不妥。於其這樣在這裡傷心,倒不如查清楚這幕後到底是什麼原因。
現在月魂也回來,她正好缺少一個幫手。
蘇婉晴與月魂商議了一番,都覺得此事與在民間放出消息之人,有極大的可能會是同一夥人。至於何珍袖那邊,也最好找一個人看緊了,沒準會有什麼發現。
她蘇婉晴纔不相信,何珍袖那日會無緣無故地倒在皇宮之中。若是她所記不錯的話,當是晚宴的時候,何珍袖好似早早就離開了,爲此有很大的一部分嫌疑。
差不多能夠調查的幾個疑點,都一一分析下來,蘇婉晴讓月魂儘快去將此事查清,務必要在三日之內調查清楚。
而明日她最好能夠去找南宮塵溪,將此事與他相告,也免得產生過多的誤會。
翌日清晨,蘇婉晴簡單的梳洗之後,便就要出發去南宮府。
月魂已經一早就出門了,她若是不將此事與南宮塵溪解釋清楚,當真是讓她坐立不安。
由於現在南宮塵溪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爲防止被人認出,蘇婉晴易了容,讓杏蕊將馬車在後門準備好,她們則從後面離去。
一行人從小路穿過一間小院子,衆人剛剛要拐角向右而去,忽然又一抹黑衣的身影,從她們的眼前匆匆走過,怎麼看都似乎是行蹤詭異。
蘇婉晴微微擰眉,連忙就跟了上去,那人果真是形跡可疑。
他在府中行蹤,不過卻似乎躲着府中的家僕,並不像讓府中的人看見他的面貌一般。
蘇婉晴等人悄悄的跟在身後,就眼看着那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蘇辰儒的院子裡。
她望着眼前不高不矮的院牆,低聲問道身旁的杏蕊和凝香二人,道:“方纔那人你們可認識,是不是蘇府中人?”
據蘇婉晴走了之後,蘇府就被大換血,之前她來時候的人走了不少。爲此,她也防止此人是蘇辰儒身邊的人。
杏蕊和凝香二人同時搖了搖頭,回道:“回姑娘的話,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此人。老祖宗走了以後,王氏也沒有敢換走老祖宗當初留下的人。”
那可真的就是奇怪了,既然不是蘇府中的人,那麼就是外面的人,這蘇辰儒到底又再暗中謀劃着什麼?
蘇婉晴細細一想,總覺得這是與南宮塵溪這件事情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凝集靈力於全身,隨着她低聲一口暗語,就見原本是一個普通女子的蘇婉晴,一下子就變成了蘇府的丫鬟。
蘇婉晴冷聲說道:“你們到底是平時都跟在我的身邊,那些人都認識你們,跟我進去也不方便。就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