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蘇婉晴,真後悔當初自己沒有將她給弄死!
她這個話裡話外不都是告訴自己,她的手上正捏着同樣可以置她於死地的證據。若是自己趕輕舉妄動,那些證據必然會被爆出來!
想到這一處,皇后的心底簡直就是氣得牙根癢癢。
不過轉念一想,倒是忽然覺得此事似乎可以答應蘇婉晴的要求。
畢竟,蘇婉晴的要求只是解除掉南宮塵溪和何珍袖的婚約罷了。就算是解除了婚約,她也有辦法讓蘇婉晴無法嫁給南宮塵溪!
想到此處,皇后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淡淡地說道:“本宮可以答應你,不過本宮爲你將這兩件事情辦完之後,蘇姑娘可要將東西送還給我。”
蘇婉晴微微頷首,輕聲說道:“那是自然。”
這輕輕的一句話,說的極爲淡然。清脆的聲音就好像是夏日的清泉,透着一股令人涼爽的清新。
可在皇后聽來,這一聲聲就像是一口口大鐘,不斷地敲打着自己。
蘇婉晴走了之後,皇后命人收拾了一番之後,急忙便就朝着帝秦天坐在的承明殿過去了。
帝秦天此刻正坐在書桌前,批改這手中的奏摺。
當外面的公公通報的時候,便就讓皇后進來了。
然而,帝秦天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這一個舉動竟讓會讓他得知那般驚人的秘密!
“主子,人還是沒有回來,聽說是被蘇府的人給逮到了大理寺!”一個青衣男子站在帝漣的身後說道。
帝漣則微微點了點頭,望着面前高聳入雲的山峰,思索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此事就在近日快速處理,我看蘇府那邊也會行動。萬一讓朝廷發現了此事,那麼本皇子只怕是沒有任何一絲翻身的餘地了。”
隨着帝漣的一身話落,那名青衣檔子立即跪在了地上,說道:“此事都是小人一時的疏忽,若是主子要責罰,儘管責罰奴才就是!”
帝漣轉過身來,平淡的眼眸從他的身上輕輕的掃過,緩緩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這都是本皇子的命。你說,蘇婉晴現在會不會在宮中呢?”
青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跪在原地,一身不吭,神色之中閃過一絲慌張。
而這一絲慌張正好被帝漣看在眼中,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不說,本皇子也已經知曉了。自本皇子的書房被盜之後,本皇子就已經預料到以後的事情。若是本皇子真的出事,還望你日後能夠替本皇子去她的墳上掉一點她愛吃的東西。”
說罷,帝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手中的摺扇猛然被收起,走出了長亭。
當日,帝秦天在宮中大發雷霆。當即便就命人將帝漣擒拿,關入天牢之中。至於與此事相關之人,一律殺無赦!
此令一出,連續之後的幾日,武門宮口都血流成河。在那裡也不知是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鮮血。
蘇婉晴馬車上緩步走下,望着面前看守的侍衛,杏蕊則上前塞了一些銀兩,隨即便就進入天牢之中。
牢獄中的燈火昏暗,若是不仔細看清腳下,很容易
就會被滑到。
相比其他的牢房,天牢已經算是相當乾淨。
在獄卒的帶領下,蘇婉晴來到了關押帝漣的牢房前。
望着牢房之中,一縷淡淡的光芒灑在那蓬頭垢面的人,那人身着的囚服沾滿污漬。他負手而立,透着那一個小小的窗戶,望着外面藍藍的天空。
即便是關押在這般骯髒的地方,他的周身始終是不見絲毫的王者之氣。若非是帝漣太心狠手辣,蘇婉晴覺得他倒是一個做皇帝合適的人選。只是可惜此人狼子野心,只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做皇帝的命了!
她原本並不打算來看帝漣,不過當聽聞帝漣被帶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掙扎,甚至連反抗都沒有。
至於他的那些勢力,似乎是早早就得知了帝漣會出事,許多人已經落荒而逃。
不過,有不少人還是在皇上的親兵下,被捉了回來。在武門宮的宮門口,被斬下頭顱處決了。
若是現在還活着的,恐怕也只有帝漣一人。
不得不說,帝秦天對於帝漣是真心的疼惜,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處置的聲音。聽聞,皇后可是在鳳儀宮中,等着帝漣的死訊,等得分外着急。
蘇婉晴緩緩向前走了一步,將木盒放在了地上,而帝漣也與此同時轉過身來,恰好看見了蘇婉晴。
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道:“怎麼?蘇姑娘是打算來看本皇子的笑話?”
蘇婉晴沒有說話,只是將木盒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此事完結之後,皇后按照之前的約定,將東西歸還給了蘇婉晴。
而蘇婉晴決定將這些東西給謝刃,畢竟這麼多年謝刃那麼一直深愛着魏娘,而這時魏娘唯一的遺物。能夠留在他的身邊,也算是對魏孃的一點思念。
不過,在自己的還給謝刃的時候,謝刃並沒有收下。她而是讓自己將這個東西交給帝漣,在他的心中一直都認爲,魏娘真愛的是帝漣。
蘇婉晴本想向謝刃解釋,不過話到嘴邊還是被她止住了。
她看了帝漣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這是一位女子最後的遺物,我帶過來給你看看。”
女子……
帝漣的眼神落在那一個木盒上,眼神卻是一片迷茫,始終是想不明白蘇婉晴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在思索了片刻,仍然沒有結果。他蹲下身子,將那個木盒給打開。裡面放着一支珠花,還有一封書信。
對於這支珠花,似乎是有點眼熟,可他並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可當看到欣賞的自己之後,他忽然記起來了。
這一支珠花是當初自己送給魏娘,當時魏娘相當的喜歡。後來不知是爲了什麼原因,就再也沒有見她帶過。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將書信上的內容打開,隨後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
看完之後,他的臉上滿是荒唐的笑容。
就算蘇婉晴不到自己的書房之中,就憑這一封信,恐怕也是能夠查到自己。
信上對於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有詳細的記
載。他一直都覺得魏娘十分能幹,能作爲自己的幫手,的確是爲他減輕了不少麻煩。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魏娘太聰明瞭,居然在他去幻界的時候,將自己的身份調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對於自己母后的一些工作,也是調查的極爲仔細。
可當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至於魏娘對自己的感情,從前喜歡着自己,後來發現喜歡錯了人。
這還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看着他現在半瘋半癡的模樣,蘇婉晴的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她道:“你一直都在想報仇,甚至在多年前,你流落民間的時候,這羣幫助你的兄弟姐妹也敢殘害。當年你爲了秘密得到百鍊閣,讓百鍊閣成爲你的地下勢力,將那些察覺到你的人,一個一個的殺死。你知不知道,魏娘他們到底是有多麼痛苦!”
“你親眼看看這張信上所說,那一個字不都無時無刻的透露着對你的憤怒和憎恨。而你呢,這麼多年來,你可曾做夢夢到過這些人,你有沒有害怕過?”
蘇婉晴說着,她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一點一點刺痛着帝漣的心。
他能有什麼辦法,若是他不強大,那個皇后遲早要弄死自己。當年爲母妃上墳,這個人就暗中謀害自己,差點一點就丟了自己的性命。
之後流落民間,若非是一次意外闖入衙門,被那衙門的一位捕快認出,只怕他這一輩子都被想進入皇宮了。
而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青衣少年,就是當年那位捕快的兒子。
他之後之所以冒充李偃月,只不過有點想念以前在民間那樣的平凡生活。可是那些人都實在太聰明瞭,居然後來都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他沒有辦法,只好將他們一個各個的殺死。若是讓外人知曉自己培養宮外的勢力,他就會從皇子的高位上掉下來,往後還要怎麼給自己的母親報仇?
帝漣傻愣的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蘇婉晴站在那裡,看了他好久。他不知道帝漣會不會對此生的事情有所悔改,就算是有所悔改,死去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
就像是帝漣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殺了整個百鍊閣的人。根據南宮塵溪最後的猜測,有極大的可能,魏娘身後的那幾處刀傷,正是帝漣所爲。
可是帝漣是精通靈術之人,他應該明白那些部位是人的要害,爲什麼要都命中要害,讓魏娘在血泊之中,一點點痛苦的死去。
這一點,蘇婉晴怎麼想也想不通。
不過,她也並不想再問帝漣什麼。這個人這一生揹負的東西太多,所造的孽也實在太多了。
出了天牢,蘇婉晴就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正在不遠處,衝着自己微微一笑。
蘇婉晴看着面前的南宮塵溪,不禁莞爾一笑。又一次,是他陪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爲自己排憂解難。
這樣的人呢,若是自己不好好正西,實在是太對其自己遇到這一片真心了!
蘇婉晴笑着走上前,與南宮塵溪說說笑笑了一會,二人便就乘着馬車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