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溫清了清嗓子,說道:“看來此事是一個誤會,誤會既然已經解決了,還望何大姑娘改日能夠履行承諾。”
何珍袖的臉色變之又變,她想說什麼來反駁,一張臉憋得通紅,極爲憤怒,卻就是開不了口。
衆人從蘇婉晴的屋中退散出去,至於何珍袖已經被錢管家帶走,說是容邪大師想見一見何大姑娘。
蘇婉晴留在屋中將包袱收拾了一下,在此長達一月之久的比賽,便就此結束了。
蘇婉晴與蘇婉熙從走廊處走過,在下一個拐角的時候,忽然見到了江清正走過來。
蘇婉晴望着江清揹着包袱,笑道:“江公子也要回去了。”
江清憨笑了兩聲,說道:“的確,此番是特別與蘇姑娘道別的,還望往日蘇姑娘能夠到我江府做客,也好讓小弟我以盡地主之儀。”
“江公子客氣了。”蘇婉熙笑着道。
蘇婉熙話剛說完,三人就見錢管家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錢管家。”三人不約而同的齊聲說道。
錢溫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不必這般客氣,說道:“蘇大姑娘,容邪大師請你過去一趟。”
“如此……”蘇婉晴微微垂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對着蘇婉熙交代了兩句,讓她在府外等候,便就隨着錢溫過去了。
在下一個拐角的地方,錢溫一邊走,一邊忽然笑着道:“一直都太忙了,忘了恭喜蘇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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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晴謙遜着淡淡一笑,道:“錢管家客氣了,此番若非是錢管家相助,我倒也成不了容邪大師的弟子。”
錢溫擺手道:“蘇姑娘此言詫異,何大姑娘的性子,到底是太過驕傲不遜,在煉藥師這一面上,容邪大師也是特別的強調過,還是要謙遜謹慎方纔好。”
蘇婉晴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不知容邪大師此番找我,到底所爲何事?”
她如今已經是容邪大師的弟子,之後回府三日,拜容邪爲師,便就會搬入容邪大師的府邸。
容邪大師此番找見自己,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想到這一層,蘇婉晴的面色不由變了變。
錢管家沒有明說,只是說容邪大師有請,至於是何事,那他也就不是怎麼清楚了。
依舊在上次那一處四合院,只不過這一次,容邪大師坐在正堂,似乎是已經等蘇婉晴許久了。
不過此次,容邪大師並沒有身着黑袍,反倒是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眉眼之間隱約的滄桑,平添了幾分道骨仙風。
蘇婉晴走上前施禮道:“晚輩見過容邪大師。”
她說完後,並沒有容邪大師的立刻回答。反倒是聽到一聲茶杯碰撞的聲響,不由用餘光朝着容邪大師看了過去,卻正好與容邪大師看過來的目光,正好接觸了。
見容邪大師看了她一眼,隨後搖了搖頭,這讓蘇婉晴就不能夠理解了,這是什麼意思。
錢管家上前,抿着笑道:“蘇姑娘已經拿的本次比賽的頭籌,便就是容邪大師的弟子,怎麼蘇姑娘到現在,還稱呼容邪大師爲前輩。”
經錢溫這麼一提醒,蘇婉晴當即是明白了,
連忙改口說道:“弟子見過師父。”
這才,容邪大師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他擺了擺手,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倒是心眼實誠,錢管家說什麼你便是什麼,老夫和錢管家想了個法子,跟你開開玩笑,你倒是也上當了,看你跟何珍袖的時候,倒是機靈的很!”
師父的話雖說是帶着幾分責備,但是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反倒是讓蘇婉晴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
錢溫說道:“可不是麼?若非是蘇姑娘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今個還不一定要整出什麼幺蛾子,雖說老爺倒是不害怕宰相一家,但也不想傷害了這麼多年的感情,蘇姑娘這個法子也是妙的很。”
容邪捊了下白花花的鬍鬚,說道:“此事倒是也不假,慶幸的還是婉晴能夠早一些發現,否則當真鬧了下去,按照何珍袖的性子,只怕是要鬧的滿城風雨。”
錢管家又道:“虧得蘇姑娘聰慧,想出讓老奴在中間做見證人,隨後自己挑釁何大姑娘,讓何大姑娘自己出來,將整件事情都抖落出來。”
師父和錢管家有一出沒一出的說着,蘇婉晴則站在一旁,始終是沒有開口。
那是昨天夜裡的事情,蘇婉晴察覺之後,想了想,便就連夜去找了錢管家。
錢管家一聽蘇婉晴的訴說之後,覺得事情不妙,便就帶着她來找師父,跟師父將整件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最後思來想去,還是定下了今日這麼一招。
決賽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何珍袖那麼驕傲的人,來參加此番的收徒比賽,倘若不能夠成爲容邪大師的弟子,她又怎麼會甘心。
爲此,不論是誰成爲了容邪大師的弟子,何珍袖都不會放過對方。
那麼蘇婉晴便就預防,最後大賽的結果是自己,她就不得不出來,反將何珍袖一軍。
就讓錢管家與何珍袖也產生矛盾,讓何珍袖的心底產生畏懼和恐慌。
那麼自己再從中挑釁何珍袖,這麼何珍袖便就跟着自己的棋子走。
至於爲什麼讓何珍袖當着全帝都人的面,給自己道歉,怕是讓何珍袖比死都要痛苦的事情,就是跟自己道歉吧。
蘇婉晴這麼一想,眼中的寒意愈來愈深。
所謂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
她的心中不得不說,還是相當期待,何珍袖當着全帝都人的面,那樣痛哭的神情。
師父此番讓她過來,不過是要將之後收徒宴會一些細節,跟蘇婉晴叮囑一番。
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似乎是思緒了許久,道:“婉晴,你過來。”
蘇婉晴也注意到了那一枚玉佩,此玉佩精細雕鏤而成的花鳥花紋,不得不說是巧奪天工,加之玉本身溫潤的色澤,讓玉佩愈發的珍貴。
她不懂玉,卻也知曉這枚玉佩的珍貴。
蘇婉晴走上前,容邪就將這枚玉佩放在她的手中。
她剛想開口拒絕,容邪卻說道:“你也不要拒絕爲師,這便就當做是爲師送給你的見面禮,至於這枚玉佩,你留着定要好好保存下來,將來你自然會明白的。”
‘將來
你自然會明白的。’這句話蘇婉晴在心中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卻沒有琢磨出什麼味道。
不過師父已經說是送給自己的見面禮了,蘇婉晴也就不客道,將玉佩收了下,。大不了往後她有了錢,送給師父更好的東西。
“婉晴,你老祖宗的身子可好?”容邪問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兒遲鈍,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開口。
蘇婉晴一愣,道:“師父認識我奶奶?”
容邪看向了蘇婉晴,見蘇婉晴一臉疑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有震驚、惋惜、痛恨、後悔……
諸多複雜的情緒夾雜在一起,讓看在眼中的蘇婉晴愈發的感到怪異。
錢溫見事情不妙,連忙說道:“老爺,時候也已經不早了,蘇姑娘也應該回府了。”
經錢溫這麼一提醒,容邪原本愈發暗淡的神情,逐漸明亮了起來,可他的神色卻要差了許多,朝着蘇婉晴搖了搖手,道:“你先下去吧。”
蘇婉晴本想開口安慰師父一番,可一想到自己一來不會安慰人,二來又不知事情發展的順序,還不如閉嘴,以免多說多錯。
在經過一番心理糾結之後,蘇婉晴朝着容邪再次施禮道:“那徒弟便就告辭了。”
說罷,蘇婉晴便就隨着錢溫,出了屋子。
坐愣在原地的容邪,看着蘇婉晴離去的背影。他的神色轉而又暗淡下來。
若說也只能夠說是命運輪迴了,當年他找了蘇婉晴那麼多年,始終是沒有找到她一點兒消息。
如今她卻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如同那人一模一樣的臉,拜自己爲師。
一瞬間,他這心中倒是愈發的五味雜陳。
蘇婉晴回到了蘇府的時候,還不曾下了馬車,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外面竄了進來。
蘇婉晴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帝樺,你不至於這麼想我吧。”
蘇婉熙看到蘇婉晴腿上的那一隻胖乎乎的小貓,心中如同被人給撓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了一下。
她笑着道:“帝樺近來是愈來愈可愛了。”
蘇婉晴冷笑了一聲,道:“是越來越胖了差不多!”
蘇婉熙一聽,反倒是沒有說話,抿嘴笑了起來。
蘇婉晴歪着頭,道:“熙姐兒笑什麼?”
蘇婉熙擺了擺手,勉強忍住了笑意:“沒什麼,只是想起你和帝樺平日鬥嘴的時候,愈發的想笑罷了,我看帝樺見你這麼長時間不會來,這沒人與它鬥嘴,愈發的無聊了。”
蘇婉熙早早便就知曉晴姐兒有一隻貓,聽說性子極爲兇殘,她纔來到這個府上的時候,就聽過僕人私下議論晴姐兒的事情。
什麼晴姐兒半夜殺人,她身邊的貓是被她養着,去吃人煉成不知什麼東西……
等等一系列的風言風語,越傳越是邪乎的很。
若不是蘇婉熙後來在重華院生活,當真還想不到,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一隻吃人貓,不過是一隻可愛的貪吃鬼,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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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