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雷域星海出來,蘇兮幾乎以一人之力擊退強敵,北斗學院的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可是,蘇兮的內心卻十分難過。
“邪月姐姐,我爹他……”紫女撲進蘇兮懷中,再次失聲痛哭,突然之間失去世上最親的人,或許這就是玉虛宮留下的惡果吧!
替紫女輕輕擦去淚水,蘇兮無比堅定地說道:“你放心,等武道大會一結束,我就陪你上玉虛宮取花顏雪的項上人頭!”
安撫好紫女,蘇兮這纔有機會好好查看風午導師的傷勢。
“好個歹毒的冷雨萱,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蘇兮拿出在新月漁村時煉製的療傷丹,用茶水送風午服下,又輕輕地將體內的龍魂之力緩緩輸送過去,小心翼翼的爲風午運功療傷。
一直到了午夜時分,風午才緩緩醒來。
風午臉色蒼白,受此重傷之後,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想起以前那個慈祥和藹的風老,蘇兮心中無比酸楚,眼眶頓時就溼潤了。
“不哭,不哭,天不怕地不怕的邪月,纔是我最喜歡的呢……咳……咳咳……”風午一陣咳嗽,顯然又牽動了傷口,疼的眉頭緊鎖。
“風老……我……”蘇兮淚眼婆娑,聽到風午溫暖的話語,淚水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風午懷中,痛哭起來。
穿越前,蘇兮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魔鬼一般的瘋狂訓練,以及各種各樣的任務。
如今,在這個異世界裡,疼愛她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太妃李纖雲,另一個就是風午。
如果說李纖雲的愛是母愛,那風午則更像一位慈祥的爺爺,他有時候會放開你的手,讓你盡情地去玩耍,但大多數時候,他會牽着你的手,將你置身在他的保護之下,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傷。
蘇兮多麼希望有一位這樣的爺爺,就像眼前的風老一樣就好。
“風老,等您的傷好了,我要接您去我的新城堡參觀,還要讓您替我設計保護城堡的厲害法陣……”蘇兮慵懶的像只小貓,舒服地靠風午身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想要說給風午聽。
風午慈祥地笑着,就像夏夜裡一對在星空下乘涼的爺孫,有着好多的故事怎麼講也講不完……
蘇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等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紫女的牀上。
“邪月姐姐,你醒啦……你再睡會吧!”紫女有些心疼地說道。
蘇兮希望用龍魂之力讓風午儘快好起來,幾乎一天一夜沒有閤眼。
“嗯,睡了一覺,精神多了。”蘇兮從牀上起來,對紫女問道:“風導師的情況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就知道邪月姐姐醒來會問,所以一大早我就去風導師哪裡了。”紫女繼續說道,“姐姐不必擔心,風導師已經可以自己下牀行走了。”
蘇兮聽了,終於鬆了口氣,開心地笑了。
蘇兮與紫女一起來到主院,導師青諾和馬塵似乎正在等她。
“邪月,這次力挫玉虛宮你的功勞最大,如今蕭院長過世,北斗學院羣龍無首,我與青諾導師商議之後,希望你能以大局爲重,就任北斗學院新院長一職!”
馬塵繼續道:“而且,論實力,你首屈一指,擊殺玉虛宮大長老冷雨萱爲蕭院長報仇,也是大家親眼所見,你不當這個院長,誰還有資格來當?”
導師馬塵說的這番話,蘇兮也都知道,可是,對於北斗學院院長的位子,蘇兮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北斗學院有難,邪月身爲弟子,理應挺身而出,至於院長之位,還是請各位導師再行商議商議,邪月四海爲家,喜歡無拘無束,實在是難當大任!”蘇兮也不繞彎,直接表白了態度。
導師馬塵聽了,臉色立刻變得十分冷漠。
“哦?你是瞧不上這個院長之位嘍!”
陰陽怪氣的聲音,令蘇兮渾身不爽,她禁不住多看了馬塵一眼,就是這不禁意的一眼,蘇兮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中一抹殺意無聲閃過。
這時,紫女不高興了,對馬塵道:“你們誰想當就誰當好了,幹嘛要爲難邪月姐姐?”
“邪月姐姐,我們走。”說着,紫女拉起蘇兮手臂就要轉身離開。
“慢!”馬塵說道,“邪月想走可以,但必須將雷獸角交出來!”
果然是爲了雷獸角來的!
蘇兮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馬塵,轉身和紫女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住處,蘇兮立刻將她剛纔在主院發現的秘密告訴紫女。
“什麼?那個馬塵是壞人假冒的?邪月姐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紫女瞪大了眼睛,還以爲蘇兮是在開玩笑呢!
“不僅馬塵有問題,就連青諾導師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紫女與青諾關係不錯,當初蕭逸塵還要她一直跟着青諾來着。
蘇兮這麼一說,紫女仔細回憶,確實覺得這兩天青諾導師變得有些古怪了,總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很少能夠看到她的人。
“邪月姐姐,他們也是來搶雷獸角的嗎?”
蘇兮也是爲了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不然,剛纔在主院,她早就對那個假冒的馬塵動手了。
蘇兮對馬塵的印象還算不錯,當初她將雷獸角故意丟在地上羞辱冷雨萱的時候,馬塵還義憤填膺地指責過她。
正是如此,當蘇兮在主院發現那個戴着人皮假面的冒牌貨時,纔會有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因爲,假的馬塵出現,那真的馬塵估計已經遭了毒手。
“我們暫時靜觀其變,不要打草驚蛇,我一定要找出這幫人的幕後元兇,爲馬導師報仇。”
那個假的馬塵既然是爲了雷獸角而來,接下來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只要牢牢抓住他這根線,順藤摸瓜,一定會有所收穫。
……
夜涼如水,柔柔的風吹亂了情人的發……
風午靜靜地坐在風雨橋頭,癡癡地望着橋尾。
他常常以爲,像他這麼大年紀的人,再不會有那種初次約會時的等待與焦慮。
但是,此刻,當橋尾隱隱傳來細細的腳步聲時,他還是不自覺地站起身,急切地想要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