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是否中毒
正常的池水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鮮溼味，或者混合着水草泥土的氣味，以及一些小魚小蝦的氣味。不管是何種氣味，卻終歸是不可能沒有氣味的。
而如今這小瓷瓶中池水的樣本沒有氣味，顯然是不正常的。聯繫到吸墨吸收毒性這一說，這才能解釋的通，大約是吸墨在吸收毒性的時候將這池水原先的味道也給帶沒了。
不過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將這些吸墨放入池中，想要藉此吸收池水中的毒性的人究竟是誰？
柳如風像是看穿了司寇念兮的心思，看了司寇念兮一眼說道：“這丞相府中的池水居然含有劇毒，這事確然匪夷所思，至於究竟是何人想到用吸墨來化解這池水中的毒性……對了，念兮，前一陣子丞相府中可否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不同尋常的事？”司寇念兮皺了皺眉，想了一會道：“我日日待在丞相府中，倒也沒見着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唔，倒是有一件，我也說不上算不算。”
柳如風擡眼看着她：“什麼事？”
“就是我先前同你說的那個能蒐集到各色消息的密室，我因費盡心思想要混進去瞧一瞧，所以對那個密室也分外留心了些，最近幾日，它門口的侍衛倒是又多了好幾倍，防守得比以前更嚴實了。”
“這幾日？”柳如風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司寇念兮說道：“那以往的池水沒有問題吧？”
“以往的池水？”司寇念兮皺緊了眉頭，忽然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師父，我想起來了，我以前曾經捉過這池子中的魚，唔，那個時候池子中還是養着些魚的，我……我把它捉來拄着吃了。”
柳如風哭笑不得道：“煮了吃了？你竟餓到這種地步了……”
“我……哎呀……”司寇念兮現在沒心思與柳如風解釋這麼多，只一臉驚慌得看着柳如風：“師父，你說我會不會也中毒了？”
柳如風一愣，問道：“你是何時抓魚吃的？”
司寇念兮想了
一會道：“已經過去很久了，大約是兩個月前罷。”
“都過去那麼久了，若是中毒，哪裡會沒有毒發的跡象？”
司寇念兮想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是這毒是慢性的呢？現在藏在我身體中藏的很隱秘，只等合適的時機到了，便一舉爆發出來。”
柳如風搖了搖頭，看了司寇念兮一眼，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司寇念兮聞言連忙將自己的手臂生出來，舉到柳如風的眼前。柳如風伸手搭在了司寇念兮的手腕，細細地爲司寇念兮把了一會脈道：“只是身子弱了些，並無絲毫中毒的跡象。”
聽到柳如風這樣說，司寇念兮明顯鬆了一口氣，訕訕地把手伸了回來：“沒事就好。”
柳如風看着司寇念兮笑道：“念兮，你何時變得這般惜命，平日裡不是連喝藥也要我再三叮囑的麼？”
司寇念兮嘿嘿笑道：“我喝不喝藥同惜不惜命沒什麼關係，那墨黑藥汁實在是太苦，要不是看在師父你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定然是一口都不會碰的，可若是中毒了，那可比我身上原來的小毛病難纏多了，再說了，我不留在這條命，又怎麼能在報完大仇，找回哥哥之後回來對師父你鞍前馬後呢？”
柳如風淺淺笑道：“這些道理，你心中明白就好，只是有時也不必過於憂慮，譬如今天這件事情，不說你沒有中毒，就算是中毒了，有爲師在的一天，豈會讓你先死？”
司寇念兮笑道：“師父說的在理，有師父在身邊罩着我，天大的事都不用怕了。”
“念兮……”柳如風脣邊的笑容忽然一滯，看着司寇念兮說道：“可你自己終歸也是要學點東西的，不然有一日我……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若是中毒了，也該學會自己解毒纔是……”
司寇念兮擡頭怔愣地看着柳如風，正經道：“師父你放心，你教給我的東西，我會好好參透，勤加練習的，上次你給我的那本醫書，我前前後後也翻了有三遍了，自覺學到了很多東西呢。”
柳如
風伸手揉了一下司寇念兮的腦袋：“果然長大了便懂事許多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連話都不敢跟我多說的小姑娘，轉眼間三年已經過去了……”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道：“是啊，那個時候我去丞相府還沒多久，誰都害怕，誰都不相信，若是沒有遇到師父，我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呵，或許也不必再變了，可能早就再爲司寇念悅掏鳥蛋的時候從樹上摔下來摔死了……”
“念兮……”柳如風蹙着眉頭，有些心疼地看着司寇念兮：“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相信爲師，你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開心，你會爲你的父母報仇的，你也會找到你哥哥的，一切的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起來。”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眼眶裡有什麼溫熱得液體正在漸漸地滲出來。“師父……”司寇念兮低低喚了一聲，起身來到柳如風的面前，半跪着身子，將腦袋埋在了柳如風的懷中。
柳如風笑着伸手輕輕拍了拍司寇念兮的後背，柔聲道：“都這麼大了，還學小時候哭鼻子，嗯？”
司寇念兮從柳如風的懷裡微微探出來了一點，模糊不清道：“我……我也不想的……”
柳如風就只是笑，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過司寇念兮的背部。
“師父……”司寇念兮抽泣了一下，忽然開口叫他。
“嗯？怎麼了？”
司寇念兮的腦袋在柳如風的懷裡蹭了兩下：“其實我沒有那麼惜命，我……我只是放不下替爹孃報仇和尋回哥哥的執念，這是支撐我在丞相府忍辱負重那麼多年的信念……”
那些醜魚是近些日子才被放到池子中的，那池水也定然是前些日子剛剛沾染上毒性，既然如此，兩個月前自己捉的那幾條魚自然是沒有毒的，自己更是不存在有中毒的可能性。這個道理，司寇念兮又豈會不知，她之所以那樣說，也只不過是想同柳如風開個玩笑，逗他開心罷了。
司寇念兮及腰的長髮垂在柳如風的衣裳上，與柳如風的頭髮糾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