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扶正,仇恨
後來經過太醫的查驗,此種藥丸中含有苗疆的蠱毒,女子服用之後便會被診出喜脈,但此種蠱毒對身子卻是無害的,反之可潤腸通便,但畢竟是蠱,因此常人是萬萬不會去服用的,且此藥非常的稀有,歷來都由苗疆的土司親自來敬獻的,只有宮中才有此種藥丸。
於是冷少淵便藥收好,用另一種普通的補藥便將藥換了下來,並且囑咐那個家丁切莫聲張,後來便有了今日所發生之事。
“太后娘娘,早前臣便聽聞您的身子有些不適,許是腸胃不暢,於是太醫便開了一些藥給您,這些藥都是珍品,因此每一刻的去處在太醫院中都是有記載的,臣派人查過那段時日便只有您宮中的公公前去領了兩顆,不知這兩顆是否都用在了王妃的身上?臣不明您這般做究竟是何意?”
冷少淵將身上的藥丸拿出,太后的臉色一下子便變的慘白,她早就知道冷少淵並非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原來他早就便想好了今日的這一出,她無話可說。
因着殷靜歌,她的臉面都丟盡了,她起身身子有些踉蹌,“此事都哀家的不是,安陽王妃向哀家詢問潤腸之法,恰好哀家這些時日也有些腸胃不適,便將太醫院開的藥給了她,卻不曾想她竟以此來製造懷孕的假象,讓哀家很是失望,皇帝,此事全權交由的你處理,哀家不再過問,有此侄女,哀家很是痛心。現下哀家身子不適,便先行回府了,不管皇帝如何的處置都不必還回稟哀家了,你看着辦便好。”
太后見勢不妙,便只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殷靜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宮女扶着太后遠離,身上的力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她不知自己竟然可以有朝一日會落了個如此孤立無援的狀態。
冷少淵冷笑,他並沒有想着因着此事能夠對太后造成什麼影響,說這些話不過是爲了讓太后知道他想要廢黜王妃的決心,讓她不再插手罷了。
眼下既然事情已經是辯無可辯了,太后自然會將自己跟此事摘的一乾二淨了,裝作自己絲毫不知情,全數都推到殷靜歌的身上,不管他人是否相信,她都貴爲太后,旁人自然也不會拿
她怎樣。
殷靜歌眼下心如死灰,她知道眼下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
“皇上,事已至此,還請皇上早下決斷纔是。”冷少淵起身,再度開口。
殷靜歌擡頭看向冷少淵,這個她愛了那般久的男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但他卻一心想要致她於死地,殷靜歌忽然覺得心寒,許是自己當初便不該那邊不顧一切的想要是如了王府,總想着只要是在他身邊,除掉了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便總有一日他會看到身邊的她,可最後不想卻是這樣的一個後果。
“傳朕旨意,安陽王妃幾次三番謀害側妃,謊稱腹中懷有世子,且藉着身子不適爲由,從太后手中帶走藥丸,實屬失德失儀,因此今日特廢黜殷氏安陽王妃之位,貶爲庶人,念其對安陽王一片真心,特恩准其在清心庵削髮爲尼,日日爲過祈福,反思其自身過錯,五詔不得回京。”
皇帝沉吟半晌,這才冷聲開口下了聖旨,說罷便冷哼一聲大步走出了慈寧宮,皇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殷靜歌,最終還是嘆息一聲跟在了皇帝身後離開。
此刻慈寧宮的大廳之中便只剩下了冷少淵和癱軟在地的殷靜歌,“我原本以爲不管將來你是否還會念着我,只要有那一夜便已經足夠了,卻不曾想連那夜都是假的,原來也都在你的謀算之中,你還當真是機關算盡,呵呵……到底還是我錯了……”
殷靜歌強撐着支起了身子,眸中淚光閃動,卻倔強的不落下來,她本以爲此次給司寇念兮的藥中下了馬錢子,每次不過都是極少的量,待到她發覺之際,怕是早就毒入骨髓了,可未曾想到這纔是第一次下手便被發覺了。
依着今日的情形來看,或許今日司寇念兮根本就沒有中毒,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着司寇念兮早就瞧出那碗藥中的端倪,這才配合着冷少淵演的一場戲罷了。
說到底自始至終她不過就是在他們的圈套之中繞圈子罷了,她還自以爲聰明的想着司寇念兮早晚會有一天會死在她的手上,卻不想最後她還是敗在了司寇念兮的手上,大約這便是早就註定好了的結局吧。
冷少淵俯身,細細的打
量着殷靜歌,這是他成親這般久以來,第一次細細的打量着她,眼下她的臉色蒼白,但卻還是難掩清麗的面容。
若不是她一次次的加害到司寇念兮,若不是她是殷國舅的女兒,若不是她藉着懷孕藉故威脅他的話,說不準日後他對她會跟府中的其他的姬妾一般,可她偏生想要的太多。
“今日之事皇上饒你不死,你該感恩戴德,在清心庵中好生的思過。”冷少淵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慈寧宮,再不給殷靜歌開口的機會。
殷靜歌靜靜的伏在原地許久,不多時晉竹便帶了人進來將殷靜歌帶離了慈寧宮,宮門外面早就有人準備好了馬車,直接便可將殷靜歌送到清心庵。
殷靜歌一點掙扎的餘地都再沒有,任由那些人將她帶出了宮,就像一個任人擺佈的木偶一般,此次出宮到清心庵,無詔不得回京,或許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來了吧。
隨着殷靜歌的廢黜,此刻安陽王府之中皇帝也下了聖旨,司寇念兮帶着府中衆人跪在前院,等着那個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安陽王側妃司寇氏人品貴重,賢良淑德,且與安陽王一往情深,惺惺相惜,朕甚是動容,今日特冊封其爲安陽王妃,望其今後以身作則,德行體面,欽此。王妃接旨吧。”
“臣妾領旨。”司寇念兮呆愣了半晌之後便起身接了聖旨,府中的衆位姬妾一下子便愣住了,司寇念兮冊封爲王妃,那麼殷靜歌呢?
司寇念兮叫了管家前來給了那個宣旨的太監賞錢,這纔開口詢問殷靜歌的事情。
“呦,你還不知道呢?王妃……哦,不,該是殷氏因着謊稱腹中懷有世子,且幾次三番的加害府中的姬妾已經被髮配到清心庵削髮爲尼了,五詔不得進京,這殷氏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處子之身卻還有謊稱什麼懷有身孕……”
那個太監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今日在宮中所發發生的事情,但司寇念兮卻只聽見了他說的殷靜歌還是個處子之身,那說明那夜殷靜歌留宿在水墨軒,卻什麼都未發生。
司寇念兮沒由來的心中一鬆,這麼久以來困着她的迷霧終於散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