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程伯伯，不知誰讓您如此氣惱？”見周圍圍觀的百姓很多，陌靈微微施禮給程衛山問了個好。
程衛山冷哼一聲別過頭去，“老夫可沒你這麼個侄女，不需要沾親帶故，讓陌毅出來，你還不夠資格跟老夫說話！”
如此蠻橫不講理，程衛山的言語和行爲引得周圍一片譁然，百姓早知道程家的人蠻橫，卻不知竟是如此這般無禮。
陌靈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了一眼百姓繼續說道，“家父外出不在，程伯伯不如改天再來，亦或者，進府等候。”
“不必了，將老夫的女兒交出來，老夫便不停留！”程衛山怒吼着，眼睛瞪大滾圓，怒火滿溢，嘴角的鬍鬚被他吹的微微上揚。
程衛山本是目不識丁，行爲粗魯，靠着做死人生意發了家，後因爲幫助了程飛燕而一躍枝頭成鳳凰，成了這人上人。
骨子裡，他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這樣在陌家門口鬧，他爲的就是讓帝都的人都知道陌府的罪惡行徑。
陌靈故作爲難的看着程衛山，眼神有些閃爍，讓程衛山認定了陌靈是害怕了。
“陌府逼迫我的女兒給你當丫鬟，這件事情我已經知曉，你卻還在抵賴，你若再不將人交出來，我就進去搜！”程衛山說着，作勢就要帶着人衝進陌府。
陌靈站在門口，攔住他們的去路，“程伯伯，我陌府沒有你所謂的女兒，我是有一個丫鬟，可她跟您沒有半點關係。”
“休要狡辯！是不是老夫的女兒，見一面便知，要麼陌府放人，要麼老夫就進去搜，你們扣押老夫的女兒，就是鬧到皇后那裡，老夫也是有話說的！”程衛山語氣十分不善。
周圍百姓多數已經被他感染，認定了是陌府扣押了程府的女兒，膽子大的百姓已經開始對着陌府指指點點。
陌靈見時機成熟了，緩緩走下樓梯，與程衛山面對面站着，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壯漢，氣場卻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陌靈淡淡的目光落在程衛山的臉上，將他的怒火盡收
眼底。
紅脣輕啓，聲音洪亮的說道，“程伯伯，見人可以，倘若不是你的女兒，你要如何收場？”
“少廢話，她一定是我的女兒。”程衛山篤定的說着，“若不是，我給你下跪道歉！可人若是我的女兒，老夫要你的命！”
想要她的命？簡直異想天開。
陌靈的目光變得森冷，面色也沉了許多，看着程衛山，冷冷的開口，“既然如此，那就讓程老爺見見我的丫頭吧。”轉身對着門擺擺手，陌靈說道，＂你出來吧，讓程老爺看看你，是否是程家的女兒。”
陌靈冷冽的目光掃過程衛山，見眼裡滿是得意，心中甚是譏諷，這種沒腦子的人不屑與他鬥，早早了事便可。
眨眼間，程不逝就已經到了衆人的面前。
看着熟悉的身形，程老爺一臉得意，指着頭戴面紗的程不逝篤定的吼道，“這個就是老夫的女兒，她臉上生有毒瘡，所以戴着面紗！＂
隨後滿是殺意的看一眼陌靈，＂我看你這個小丫頭要怎麼抵賴，你的命我要定了，今天我就替陌家清理門戶！”
說罷，程衛山就動手欲牽住程不逝的手，程不逝彆扭的後退了一步，程衛山連她衣角都沒有碰到。
“程老爺請自重。”程不逝冷冷的開口，語氣中不含一絲感情，“您看清我的臉。”
話音剛落，程不逝就揭開了自己的面紗，故意將臉對準了程衛山。
“嘔！”
對上程不逝的臉，程衛山頓時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險些吐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百姓一片譁然，大多與程衛山的反應相同，更有甚者已經吐了出來。
面對如此反應，程不逝的心裡如同刀絞一般，可她卻不後悔。
尤其是看到程衛山那般反應，她便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程不逝的雙頰佈滿了可怕的膿皰，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十分駭人，整張臉已經面目全非，只能看清眼睛的輪廓。
“程伯伯，這可是你的女兒？”陌靈開口，眼底是深深的嘲諷。
程衛山乾脆的搖頭，否認道，
“老夫沒有這麼噁心的女兒，你以爲你隨便找個人來冒充我的女兒就可以了？我勸你別跟我玩花樣，否則要你好看！”
陌靈冷笑，卻不給程衛山任何反悔的機會，“程伯伯，這便是我的丫鬟，陌府唯一的外來丫鬟，你若承認是你的女兒，便將人帶走，你若不承認，依照承諾向我下跪道歉！”
轟！
周圍百姓瞬間炸開了鍋，他們不明白，陌府的三小姐哪裡來的這般氣勢，竟然敢如此跟程衛山叫板。
對上陌靈的眸子，程衛山只覺得脊樑發冷，如同置身千年寒潭一般。
“您可仔細看清楚了，這是我陌府唯一沒入籍的丫鬟。”陌靈冷絕的開口，不給程衛山任何退路，“程伯伯，你如此人物，不會言而無信吧？”
咄咄逼人的氣勢讓程衛山退無可退，帶走奇醜無比的程不逝，或者給陌靈下跪道歉，這兩條路都非他所願。
若非故意挑釁，以程不逝爲藉口找陌家麻煩，來討好程飛燕，他連有毒瘡的程不逝都不願意承認，更別說眼前這個面目全非令人作嘔的怪物！
一時間，程衛山不知如何是好。
陌府高樓之上，陌柔與陌毅並肩而坐，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你這個三女兒真是個厲害的角色。”陌柔淡淡的開口，整個過程她都看的分明，精心佈局，誘敵深入，將程衛山捧那麼高，就爲了讓他重重摔死。
“柔夫人，此事該如何收場？”陌毅同樣感慨，卻更擔憂此事沒辦法收場，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悔意，他不該聽陌柔之言，放任陌靈自己去處理程衛山的事情。
陌柔見狀，轉身直視着陌毅，冷聲開口警告道，“這個女兒留着必定是個禍患，如若繼續放任下去，必定破壞我們與程府關係，想辦法阻止她。”
與陌毅擦肩而過，陌柔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這個陌毅，似乎就要不受控制了，他眼底那一抹擔憂沒有逃過陌柔的眼睛，她必須早作打算。
姚紅柳的死，陌凌鳶的死，對他的打擊過大，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會心生叛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