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初的話讓北穆子夜一震,隱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他看着雲若初,似乎在考量雲若初的話真實性有多少。
他已經準備好了煉藥所需的所有藥草,獨獨就缺冰魂草,要是這女子有,他或許能想其他的辦法來跟她交換。
“這世上已經沒有冰魂草了,你若想活,就將他給我。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替你將體內的毒先壓下去。”
冰魂草,雲玄大陸唯一能解天下之毒的藥材,那是她孃親的遺物,卻被她在無意中誤服。她的血液因此成爲了解毒聖品,要不然北穆子祁也不會爲了雲若雪那個賤人,取盡了她的心頭血。
她知道自己的話要讓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相信那是極難的,爲了得到追風,她掏出了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猩紅的血從那一道醜陋的傷口流出,跌落在地上渲染出朵朵血花。
“吸……”
雲若初將手腕擡高,放到了北穆子夜的脣邊,很強硬的開了口。
她的血珍貴無比,她實在捨不得浪費太多。
“……”
濃濃的血腥味飄入北穆子夜的鼻翼,讓他下意識的就想將雲若初推開,但卻從雲如初的血液中聞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那味道一入鼻,瞬間便將他體內還在躁動的毒給壓制了一些。
薄薄的脣瓣接觸到她給予他的那片溫熱,心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輕吮起來。
原本以爲無從下口的血液,入口之後卻感覺異常的甘甜,竟是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北穆子夜,這些血對你的毒只能起到壓制的作用,你若想要解毒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咱們以三個月爲期限,三個月之後我會去你的王府找你……”
雲若初看着北穆子夜那吸得如此如醉的樣子,嘴角一抽,猛的一下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血一口至少值萬金,要是按照他這個速度吸下去,她恐怕得失掉上百金。
她可不是做慈善的,沒有那般的心善。
“好……”
北穆子夜只感覺自己通身舒爽無比,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他答應,不是因爲想用追風來換他的命,而只是單純對她的好奇。
能破他的毒陣,能驅趕毒蛇,能煉製乾屍,血還能解萬毒,這樣的奇女子在這片大陸應該僅此唯一。
“走了……”
交易已經談完,雲若初覺得已經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跟追風打了個招呼,小手一揮,便迅速的沒入了黑暗中。
“別胡思亂想,本王不會爲了苟活將自己信任的人賣了。立刻去查這名女子,本王越看越覺得她似乎有些眼熟……”
到底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但是他卻非常肯定他曾經見過這名女子。
不管如何,她知道他的身世之謎,必然是要查出她是敵是友的。若是友皆大歡喜,若是敵那他也不會放過她。
只是,他忽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體內一股奇怪的氣流正在橫衝直撞。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映入眼底,讓猛的一下撕開了自己的衣衫,垂眸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道光芒是從他胸口的絕情咒印上發出,剛剛離開的女子,該不會是……
“王爺,這株萬年血靈芝你還要不要服?”
追風點頭領命,王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生是王爺的貼身暗衛,死是王爺的鬼,不可能捨了王爺去認其他人爲主。
他從懷中掏出萬年血靈芝遞給
了北穆子夜,這麼珍貴的東西只有放在王爺的身上纔是最安全的。
“不必,她的血暫時將本王的毒給壓制住了,走吧……”
北穆子夜搖了搖頭,將那株萬年血靈芝放入了貼身的衣袋中,一閃身便沿着雲若初離去的方向飛掠而去。
漆黑的夜空中,兩名男子如鬼魅般的離開了雲玄山脈。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翌日。
雲若初替赤練獵殺了一頭黑熊,讓赤練吃飽喝足之後,便帶着赤練離開了雲玄山脈,前往皇城去打探消息。
一場劫難,她右臉上的血色胎記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不知是不是因爲心頭血被取盡的原因。所以,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皇城,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昨夜她被北穆子祈放火燒死之事想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她倒是想看看堂堂北穆國的太子要如何掩蓋自己的罪行。
果然,這纔剛剛踏入皇城,大街小巷酒館茶樓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全都在討論她昨夜被大火燒死之事。
各種版本層出不窮,讓她聽着都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人的想象力。
“讓開……快讓開……”
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伴隨着那道馬蹄聲而來的是一道低沉渾厚的吆喝聲。
雲若初擡眸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那輛馬車乃是屬於太子府的。
她的嘴角勾出了一絲冷殘的笑,隨後撿起了地上的小石子,對着那飛奔的馬兒急射而去。
馬兒的前蹄被打中,小腿骨折,一隻腿下意識的便跪了下去。隨後,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一名女子竟然直接從馬車裡滾了出來。
“誰?到底是誰?竟然敢對太子最鍾愛的汗血寶馬下如此很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