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一個強烈的吶喊聲在呼喚自己不下跪不行禮,因爲眼前這個人不值得。
如果不是他昏庸無能,就不會釀成嶼古城慘禍。
如果不是他重用奸佞,就不會有這麼多慘案。
他是非不分,終日只顧沉迷女色,任由冤案橫行。
他枉爲天子,她憑什麼要向他行禮?
“好大的膽子!還不下跪!”赫連闕連忙叱喝,他又向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侍衛正欲上前推她一把,赫連禎忙扭頭冷厲掃看一眼,侍衛們吃了一口寒氣不敢妄動。
佟若雨緩了緩氣看向老皇帝說:“陛下,民女進宮是爲了告知太子,有人要陷害他。”
老皇帝愕然眨了眨眼睛。
赫連闕心頭一慌連忙斥責:“說謊!如果你要轉告太子,爲什麼不到太子府去,反而要打扮成這樣進宮來?”
“因爲我們懷疑策謀陷害太子的人就在宮中。”佟若雨睨向他不緊不慢說道,“三皇子爲什麼害怕呢?”
“……”赫連闕嘖了嘖舌沒有說話。
佟若雨又轉向老皇帝說:“前日,民女無意聽到有人要謀害太子,所以太子特意帶民女進宮聽一下誰的聲音跟幕後黑手相似。”
“找到了沒?”老皇帝急切問道。
佟若雨往赫連禎那邊看了一眼再搖頭不語。
赫連闕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皇帝突然怒拍案几叱喝:“豈有此理,到底是誰大逆不道,一天到晚都要陷害朕的太子!”
赫連禎忙拱手說道:“父皇請息怒,別傷了身子。這事關乎兒臣的安全,兒臣會徹查的。”
“嗯。”老皇帝點點頭又看向佟若雨說,“如果還有需要,儘管帶她進宮辨認聲音,大大方方的,是朕的意思,誰敢阻撓。”
“是,多謝父皇恩准。”赫連禎微笑迴應。
“父皇……”赫連闕急了一下,又連忙指向佟若雨說,“她還沒行禮!區區一個舞姬,竟然直視陛下說話,該當何罪!”
老皇帝又轉向佟若雨不悅責備:“你爲什麼還不行禮?別以爲你幫了幾次太子的大忙就可以目中無人。你是太子帶進宮的,別讓人抓了口實。”
佟若雨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回陛下,民女不懂規中規矩,爲免貽笑大方,還是不行禮了。民女自知有錯,請陛下任意責罰。”
“好囂張!”赫連闕緊接着叱喝,“你以爲有太子撐腰就可以放肆?你以爲有太子撐腰,父皇就罰你?”
佟若雨不耐煩睨向他冷聲問道:“三皇子一口一個‘太子’是什麼意思?我說了不懂規矩,願意接受懲罰,你還非要把責任推到太子身上,難不成你希望陛下責罰太子嗎?”
老皇帝忙往赫連闕看了一眼。
赫連闕怔了怔低頭拱手說道:“兒臣沒有這個意思,請父皇明鑑!”
頓了頓,他又忙指向佟若雨說:“既然她寧罰不跪,那就罰她重打三十大板吧。”
赫連禎沉了沉眼眸忙說道:“父皇,她還要爲兒臣找幕後黑手,如果打三十大板,不方便行走。還是罰她到神塔掌燈一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