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最後找到的破解之法,可鳳語寧的消耗已經太大,面上看起來無事,不過是在強撐着。
她該好好休息一場纔是,而不該爲了這些不想幹的人,再耗費心力!
燕末然看着鳳語寧的眼神中滿是疼惜,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她如此操勞還要強撐着一口氣關心旁人的樣子,與其這樣,他倒是寧願她是個冷心冷清的,就像自己當初曾以爲的那樣……
鳳語寧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被無這麼一提起,反倒是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疲憊。
燕末然沒有猜錯,她此刻根本就是在強撐着,不願讓已經是自己身負重傷的鳳夕顏還要反過來擔心她的身子,可是被燕末然這麼一攔下,這滿腔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似乎是耗盡了心力一般,整個人的臉色煞白,抱着寶寶控制不住地向後踉蹌了幾步。
燕末然一直仔細留意着鳳語寧的情況,見此忙上前扶住鳳語寧,才讓她穩住身形。
“你需要休息!”
燕末然話中幾乎帶上了命令的語氣,若不是現在還不能將這份感情表現得太過,他幾乎都想要直接扛起鳳語寧,將她扔回牀上強壓着她休息了!
鳳語寧疲憊地搖了搖頭,看着鳳檸染和鳳夕顏嚴峻的神色,暗自嘆了一口,終究還是讓他們發現了……
沒好氣地瞪了無一眼,鳳語寧強撐着站穩,對着鳳檸染和鳳夕顏安撫道:“我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累了,歇一會兒就好了,你們也早些去歇息吧……”
這話說到一半兒,鳳語寧才猛然反應過來不對之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瞧我這記性!這已經是在鳳族的族地了,該是你們領我去歇息纔是啊!”
她在人家的地盤上說這樣的話,可不是奇怪嗎?
鳳語寧搖頭苦笑,自己還真是做主做長了,這是真的反客爲主了!
幸虧這個主人家不嫌棄,否則的話,就自己方纔那一番動作,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主人家的臉啊!
一旁的鳳暝天到了這個時候,倒像是才緩過神來一般,見鳳語寧如此說,鳳暝天強自牽起一抹笑,道:“你們身子都虛得很,這休息的地方,還是我領你們去吧。”
鳳語寧挑眉,有些擔心地問道:“暝天,你……沒事吧?”
從方纔從結界裡出來,她就隱約覺得鳳暝天有些怪異,卻又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就算是賭輸了,一場賭而已,鳳語寧不認爲鳳暝天是如此輸不起的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對於鳳暝天來說,這一場賭注中,他輸掉的遠遠不知是一個所謂的客卿名額這麼簡單!
方纔在結界之森中,燕末然有燕末然的心思,鳳暝天也有鳳暝天的準備,二人原本是幾乎同時找到了破解結界的封印之地。
可就在這個時候,鳳暝天和鳳語寧才注意到,這最後一道結界的開啓,需要用到的竟然是聖女的精純之血!
鳳暝天當即瞬間就明瞭了燕末然勝券在握的原因,他確實是猜透了鳳清天的心思,可惜卻不是猜透了是如何設置結界的,而是猜透了,以鳳清天對鳳族人的掛念!
這最後的一絲心力設下的結界,就算是最後留了一線破解的契機,也只能是在她自己身上,只有這樣,才能牢牢地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她鳳清天不同意,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要破壞鳳族的結界!
鳳暝天搖頭苦笑,這一局,他輸得心甘情願!
鳳暝天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躬身將行動不便的鳳夕顏攙扶了起來,擦過鳳語寧和燕末然身邊,向前走去。
“你們跟上來吧,我在前面帶路!”
鳳語寧一怔,看着鳳暝天的背影,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卻又似乎仍舊是懵懵懂懂,並沒有什麼思緒,這種奇怪的感覺不由得讓她皺緊了眉頭。
燕末然同樣挑眉,對於鳳暝天突然的讓步極爲不解。
這人對鳳語寧的心思,千年之前他就清楚的很。
不過,當初他對於自己的能力實在是太過自負,從來沒有將此人看在眼中,卻沒有想到,那一場戰役到了最後,竟然是鳳暝天最後苟存了下來,而他和鳳語寧……
燕末然微微闔眸,將自己的記憶都壓回最深處。
“我們也快走吧。”
燕末然手上使力,引導着身子隱隱有些僵硬的鳳語寧,快步跟上前方的鳳暝天一行。
不論他是爲什麼退讓,只要他沒有存什麼反過來對付報復鳳語寧的心思,此時與他而言只要好處而沒有絲毫的壞處。
鳳語寧雖然心中疑惑,但看着鳳暝天越走越遠幾乎要消失掉的身影,連忙抱着熟睡的寶寶快走幾步追上前去。
鳳暝天帶着鳳擰染和鳳夕顏走在前,對身後之人的心思沒有絲毫的理會,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着熟悉的地方而去。
一行人就這麼維持着一種默契的沉默,只專注於腳下的趕路,不多時就已經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鳳族聖殿!
鳳語寧看着眼前這座聖潔輝煌,似乎隱隱透着仙氣的建築,不由地眼底滿是驚豔的神采。
她從未不信任何教派之類的,也從未對什麼廟門帶着虔誠之心,可此地不同!
雕樑畫棟,橫橋臥波,這一個龐大的建築似乎每一個角落裡都透着神聖的光輝,所謂仙氣縹緲的境界,如今鳳語寧纔算是見識到了!
“這……就是鳳族的聖殿?”
鳳語寧嚥了口口水,心中驚訝之中夾雜着一絲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篤定,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那是一種近乎刻在骨子裡的熟悉感。
鳳暝天同樣看着的聖殿,重重點頭:“不錯,這就是我鳳族的聖殿!”
鳳語寧眼中驚歎的光彩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是更加強盛了幾分,似乎是受到了吸引一般,鳳語寧腳下不由自主地向着聖殿的方向移動了幾步,似乎是有些急切地想要踏上聖殿的臺階。
燕末然從未真的來過鳳族聖殿,對此並不是十分的瞭解,身體因爲陌生事務的靠近,保持着一種近乎本能的緊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