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城城主,不坐鎮神農城了?”楊寧驚喜地看着任遠說道。
這個人,楊寧是真的信得過,任遠當時就是最佳人選,不僅任遠爲人端方有禮,而且一直都是內省自律的君子,絕對不會做出像華容夫人那樣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嗯,我帶了小女來,院長以重天學院學生的名義錄取。”任遠說道。
“這麼說任俏來了?”安然開口說道。
這一出聲所有人都擡起頭來看着安然,安然這一下倒是不緊張了,來的都是老熟人,要是真的緊張,那安然不要混了。
“是啊,我來了,你很不高興?”任俏從任遠的身後出來,冷着一張俏臉說道。
安然看着這個脾氣不好但是心腸不壞的大小姐笑道:“哪會啊,歡迎你還來不及呢?”
人生的喜事,他鄉遇故知,這倒是很好,雖然這個故知不怎麼待見自己,但是好歹是熟人。
“帶我去你的房間吧,這裡說話不方便。”任俏說道。
安然點點頭,將任俏帶進了自己臨時睡的地方。
安然做爲那些女孩子的大夫,自然是在病房外的小房間裡臨時搭了一個牀鋪,任俏看着那簡單的過分的一人牀鋪,眉毛高高的挑了起來。
“你就每天這樣睡?”任俏問道,她一向是知道安然能吃苦,可是沒有想到安然連這個苦都能吃。
安然睡覺的地方說是牀鋪倒不如說是兩把椅子合在一起,上面搭了一層棉被敷衍了事,可是這樣的牀鋪就是下苦人睡得都是不舒服的,沒有想到安然竟然會堅持。
“我是醫生,醫生有什麼可抱怨的。”安然笑嘻嘻的說道,眼睛之中卻有着悲傷的情緒。
“又不是你親戚變成這樣,你至於這麼難過麼?”任俏說着,但是看着那十幾張牀上,那一雙雙沒有生氣的眼睛也皺起了眉頭。又問一句,“真的沒得救了麼?”
“身體上確實是可以修復,但是精神上真的沒辦法,如果是精神力強悍的存在,一顆噬魂丹,忘卻前塵也算是不錯,可是這些人一旦服用了噬魂丹,那就等同於用了那見血封喉的毒藥了。”安然無奈地說道。
“那就直接毒死好了,到了奈何橋,還省了一碗孟婆湯的錢。”任俏突然尖聲說道。
這一聲尖利的聲音讓安然直接嚇了一大跳,我的乖乖,這位大小姐是怎麼了,精神失控了,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安然最是清楚慕擎天這個徒弟的性格,嘴硬心軟不說了,問題是心腸軟的時候真的比豆腐還要恐怖,最是看不慣的就是作奸犯科的事情,現在看到這個場景真受不住了?
“安然,我當時被那羣人抓住的時候,那些被囚禁的女人和她們差不多。”任俏看着那些跟木頭沒有兩樣的女子聲音有一些哽咽說道。
“那隻能說明你運氣是真的不錯。”安然說道,想到那一次的剿匪就皺緊眉頭,這樣的黑暗面還真不是獨有的現象。
“那樣的活着還不如死了,你還是給她們噬魂丹吧?”任俏落下淚來說道。
“任俏,你沒有權利決定任何人的生死,說不定有什麼藥劑能夠讓她們他們忘記然後重新開始呢?”安然說道。
任俏啞然,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決定這些姑娘的生死,但是想到這些姑娘的遭遇,如果活着那就是生不如死。
“安然,你可知道就是有藥劑那也是傷害極大的,這些傢伙們的精神力現在連正常人都不如了。你再讓她們他們遺忘了,她們一生就是努力一輩子也踏不上中等藥劑師了。”任俏說道。
“總有藥劑能夠解決問題,雖然藥劑不是全能的,但是卻是最有效的。”安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而且中等藥劑師不是一個門檻麼,說不定她們就只能在門檻外看着呢?”
“好吧,我會求父親,看看能不能改良藥劑,我承認這些事情忘記會比較好。”任俏無奈地說道。
“還說你鐵石心腸,這不是死鴨子嘴硬麼?”安然笑眯眯地說道。
任俏紅了臉:“我只不過是看不慣。”
安然點點頭說到:“知道知道,我們任俏大小姐,蛇蠍心腸,鐵石心腸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任俏給了安然一個高傲的眼神,驕傲的走了。
“這個小姑娘不錯耶,現在都在一個學院了,值得深交。”暗夜突然蹦出來說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你忘了還有十幾個病人呢?”安然翻了一個白眼說到。
任遠一上任,那真的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按着學生的資質分班,完全沒有了華容夫人那送禮看臉的情況,一時間的風氣正了不少。
任俏的資質雖然說是不錯的,但是比起安然那一種明顯是開掛的存在,還是弱上了許多,兩人還是遺憾的沒有在一個班。
安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定的地方來回跑,不過放學後身邊多了一個鬥嘴的損友,經常來一點小吵小鬧,雖然說有些聒噪,但是絕對不會孤獨。
可是雖然任遠將風氣正了一些但是安然周圍還是空落落的,沒有人願意和安然一起搭夥煉製藥劑,安然只能形單隱只自己幹。
一日,安然拉着任俏散心,兩人選擇了一個山臺,往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給人一種仙霧瀰漫的飄逸感。
“你說我爹是不是夠死板,用他手上的權力放我進你那個班根本不是難事,偏偏就是倔驢子的性格,死活不讓。”任俏對安然吐槽說道。
安然笑眯眯地說道:“那是以身作則,不然這個藥劑學院那麼多刺頭,他怎麼對付。”
任俏撇了撇嘴,看着腳下那一片雲海說道:“其實爹完全可以不用來這個重天學院的,要不是我說想要看一下的話……”
“你怎麼就想着來重天學院呢,難道是聽說我在這兒?”安然笑嘻嘻地問道。
任俏掃了一眼安然說道:“安然,做人絕
對不能太自戀了。”
安然笑眯眯的點頭稱是,然後問道:“說吧,你好好的神農城少城主不做,來這個荒山野嶺受罪。”
任俏現在是和安然住在一塊,爲此安然可沒有少調侃任俏的死皮賴臉。可重天學院的宿舍條件其實還是不錯的,可是以任俏的積分那根本住不了好的宿舍,跟一羣各安心思的女孩子在一起那更是任俏無法忍受的,所以只好選擇了還看得順眼的安然。
“喏,不是這個是第一學府麼,我想學點本事,畢竟我有師父和沒師父沒有任何的區別。”任俏無奈地說道。
當初任遠以爲慕擎天好歹是一個負責的,怎麼着也會教自己,可是這個師父,自從逃出去以後,就和人間蒸發沒有任何區別,哦,還是有一點區別的,那就是這個師父是一個皇帝。
“嗯嗯,我承認,你的師父確實不怎麼樣。”安然想到慕擎天,心中微微一苦但想到慕擎天那熊樣立馬就開始同情任俏了。當初任俏真的是眼瞎啊,要是當初選擇了自己該多好,至少負責任。
“雖然不怎麼樣但還是我師父,你不能隨便說。”任俏看着安然認真地說道。任家族規第一條就是尊師重長,哪怕這個師父不負責任,背後的壞話還是不能說的。
“嘖,也就你們看重這個規矩。”安然翻了一個白眼,“不負責任就是不負責任,這還不能說了不成。”
任俏知道安然一向口直心快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着雲海,心中爲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
晝日國。
“藥劑學院出了一個敗類,這顧子遇的眼光也不怎麼樣麼?”慕擎天看着報告笑着說道。
“陛下是不是太小瞧顧子遇了,如果眼光不行,那他就不會是風鈴國國君,也不會是那重天學院的院長。”太皇太后說道。
自從那一次慕擎天頂撞太皇太后之後,太皇太后直接以新君年幼爲理由,直接開始了垂簾聽政,慕擎天聽到這個結果簡直就是要吐血,垂簾聽政,那是未弱冠的孩子纔會出行的對策,他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竟然還要太皇太后垂簾聽政?
這簡直就是晝日國曆史上聞所未聞的奇談,可是令慕擎天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這件這麼荒唐的事情竟然在朝堂之上無理由的通過的,慕擎天不得不再一次的感受這太皇太后的權勢滔天。
“聽皇祖母的意思,似乎很是看重顧子遇這個風靈國新君。”慕擎天無奈地說道,想到安然在顧子遇的地盤上,慕擎天的心中就是打翻了十八大罈子的老年陳醋,酸得很。
“一個沒有母族扶持的孩子能有今天,絕對是你付出努力的十倍,甚至是百倍。”太皇太后說道,語氣之中那是滿滿的欣賞。這個顧子遇絕對是難得一遇的帝王奇才,不像慕擎天,雖然是精心打磨過了,但還是不夠格。
“是麼,那麼太皇太后如此讚賞顧子遇,倒不如顧子遇來做這個晝日國的帝王,當你的孫子好了。”慕擎天突然大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