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來,你真的就要被這個沒感情的怪物丟進去喂野獸了。”林阮飛過來,趴在安然的肩膀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安然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之中醒過來,就看到了那千奇百怪的野獸在嘶吼,咆哮,好像是從地獄之中掙脫的惡鬼,張牙舞爪地破壞着周圍的一切。
“那傢伙用血把這些東西引出來了,這裡已經最高的地方了。”林阮哭喪着臉說,他真的是已經盡力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林修竟然會用有他自己的血給安然進行了轉化儀式,這樣的儀式精密程度不說,危險程度更是不在話下,一旦出了岔子很有可能安然就徹底沒有命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沒有沉醉在美夢之中,但是我想告訴你的事情是,要是沒有從獸潮之中活過來,你連夢都沒有做了。”林修拎起安然,像是扔東西一樣,直接就將安然扔進了那獸潮之中。
安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當即肚子就被一條巨蟒的大尾巴抽了一記,當即就噴出了一口血。
“安然。”林阮焦急地大喊,但是卻沒有法子去幫忙,因爲他已經被林修牢牢地控制住了。心有餘力不足。
“不要慌,我的老祖宗,你應該相信你的契約人不是麼?”林修笑盈盈地看着在谷底掙扎着的安然說道。
這一塊高地暫時安全不過是因爲林修的威壓存在,可是安然卻不同,玄燈之谷傳言是所有魔獸誕生的地方,能存活下來的,大多都是武聖級別的獸類,安然這樣一個還未封聖的小丫頭,無疑就是這些怪獸眼中的一塊肥肉。
“你既然想要安然當實驗品,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不會讓安然輕易死了。”林阮終於冷靜下來,小臉十分嚴肅地說道,這樣看起來倒是有一些玄皇的模樣。
“這是自然,除了實驗品,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能讓兩國國君傾心的女人,價值可是很高的,我還指望拿她換點好東西呢。”林修笑吟吟的說道。
“你真是精明。”林阮張了張口,最後無奈地說道。
剛剛躲過一隻虎類魔獸的安然低聲咳嗽着:“咳咳。”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是血,這還只是外傷,最主要的是安然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的內臟是一定碎了,要不然不會是肺腑部位感到疼痛了,大概是斷了的肋骨插進內臟之中了。
這是比背陰山更加恐怖的戰爭,這裡的魔獸更加沒有理智,這裡的魔獸更加的喪心病狂,他們不只僅是將安然視作一塊鮮美的嫩肉,對於彼此之間更是仇敵的存在。
血液,皮毛,甚至是頭顱都會時不時飛過,這是完全的叢林法則,剩者爲王,安然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烈的場景,但是她沒有發呆的權利,因爲下一秒她說不定就會被一個血盆大口吞進嘴中咀嚼。
“林修,安然修煉上玄天錄純屬意外,委實無辜,都說過不知者不罪,你就不能”林阮開口說道。雖然林修已經說過絕對不會要了安然的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安然偷學上玄天錄是事實,雖然是屬於無意,但是玄族是什麼德行
林阮還會不清楚麼?
玄族喜怒不定,而且最是以規矩束縛他人,偷學這樣大的罪過,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安然,所以纔有了林阮開口。
“你是想要我免去她擅自偷學玄族妙法的罪過是麼。”林修開口說道,“你以什麼身份求我。”
“我以玄皇的身份求你,並且給你玄族秘法全本,只求你免去那些罪責。”林阮說道。
“玄皇,真是可笑,你現在纔想起了你是玄皇,千年之前你爲了一個女人讓大玄帝國成爲歷史塵埃,玄族嫡系無奈舉族遷移,如今,千年之後你又爲了一個女人,請求免去這個女人偷學的資格,這樣的你,也配稱做玄皇?”林修的威壓直接就壓在了林阮身上。
原本因爲林阮的威壓,底下的魔獸們門不敢太放肆,可是林阮一旦撤去威壓,底下的魔獸們頓感輕鬆,攻擊越發的兇猛。而早已體力不支的安然直接就被掃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
與安然有着聯繫的林阮第一個發現了這樣的狀況,低頭一看,臉直接僵硬了,他沒有想到安然竟然會掉進萬魔之井中。
“那裡是玄燈的地方,全是魔獸”林阮直接癱軟在地上,掉進那裡還有的活麼?
“竟然進去了那個地方,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好命還是不好命了。”林修眯着眼睛說道。
“熱”安然只覺得身上和火燒一樣,周圍倒是有一些聲音,但是聽的卻不分明,疼,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感覺,讓安然知道她自己還活着,還有一條命在。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安然自己都沒有想明白,但是安然現在無比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恐怕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不說其他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是藥劑再好,自己也是一個高位截癱的主兒,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己忍受得了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麼。
是這樣死了,換得解脫,還是努力活下去?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安然迷迷糊糊的想着。
重天學院。
“你的意思是,安然被帶走了,就在你們面前?”暗夜看着慕擎天和顧子遇兩人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萬無一失?”
“我們也沒有想過玄族會突然偷襲,要早知道那樣的話”顧子遇好脾氣的解釋說道。
“閉嘴,你沒資格說這話,顧院長,我家安然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暗夜冷冰冰地說道,轉而又看向慕擎天,“你呢,想到藉口了麼?”
“沒有任何藉口,就是我的錯,狂妄自大,過於自信罷了。”慕擎天苦笑着說道。
“你倒是會說實話。”暗夜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與安然是契約關係,應該能夠知道安然是在什麼位置,我要去救她。”慕擎天說道。
“不知道。”幽冥突然出來說道,“我和暗夜都不會知道安然在什麼地方。”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擎天着急了。
“字面上的意思,安然和我們之間的位置感應被切斷了,唯一能感應到的就只是安然還好好的活着。”幽冥說道。
“幽冥,安然對你不薄。”慕擎天看着幽冥說道,“傷了你,是我慕擎天的責任,和安然沒有關係。”
“慕擎天說話不要太過分,幽冥一直以來都是養傷,絕對不是因爲和你的私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夜開口護着幽冥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願意相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幽冥說道,“安然對我如何,我心知肚明,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強調。”
“你。”慕擎天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蘇媚打斷了。
蘇媚在得知玄族出沒之後,立刻趕來了重天學院,沒有想到還是來晚了,不過結果卻是出乎蘇媚意料的,她沒有想到被帶走的是安然而不是慕擎天。
“吵夠了沒有,吵夠了就想法子,這些追究責任的事情,還是等安然能夠安全回來再說。”蘇媚說道。
“安然根本不可能安全回來,玄族那是什麼地方,更何況安然還得罪過他們。”慕擎天心煩意亂地說道。
“安然得罪那些後天玄族也沒有什麼,先天玄族自己都不把那些後來者當作一回事。”蘇媚說道。
“不是,安然曾經爲慕擎天在九幽城盜取息壤,衝撞過玄族王子。”暗夜的話一出口,讓蘇媚的臉變得煞白無比。
“你再說一遍?”蘇媚沒有想到安然的膽子會這麼大,竟然敢盜取息壤。
暗夜又說了一遍,蘇媚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如此推測安然是必死無疑,可是從那些人的轉述之中,好像玄族王子對安然似乎有留手的餘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然,你可千萬要好好的。”暗夜看着一臉絕望的衆人,心裡這樣說道。
“安然,安然,安然,醒醒。”
安然是誰,我是許昕然,別吵我睡覺。安然迷迷糊糊地想着,可是那聲音熟悉無比,好像在夢境之中出現過無數次。
“安然,你不可以睡,你忘了,你還要對我負責的。”熟悉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安然掙扎着睜開眼睛,可是身體的每一處都叫囂着疼痛,讓安然根本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但是那聲音卻催促的一聲比一聲要急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安然覺得很是奇怪,誰這麼呼喚自己,她只是一個孤兒不是麼?
“安然,醒醒。”隨着聲音的響起,眼前似乎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臉,好像是一個人,又好像是許多人,每個人都和她的關係好像很好一樣。
奇怪了,她不是一個孤兒麼,朋友也不多,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安然很好奇,這究竟是爲什麼,但是要搞清楚,那麼它的前提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活下去,安然的內心升起了一絲渴望,她掙扎着站了起來,身體像是本能反應,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當林修再一次見到安然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頭白髮,再然後是一雙血淋林的手,而那雙清澈黑色眼睛已經變成了琥珀色。
林修勾了勾脣:“沒有想到儀式很順利,這傢伙現在就是半人半獸,半個玄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