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要這樣抱着你!”納蘭弘軒怎容得她逃開,大力的將她抱回來,緊緊的摟在懷中。
洛明月掐着納蘭弘軒的胳膊,感受着他貼在自己身上的炙熱的身體,不由的悲從中來,她冷笑一番後,含恨說道:“罷了,隨你吧。”
湯池中的兩人僵持了許久,納蘭弘軒抱得太累了,這才一點點的鬆開了洛明月。洛明月痠軟的身子從他的臂膀中滑出,攢了些力氣後又開始細緻的洗着自己的身子。
納蘭弘軒看着她的舉動,抖着嘴脣問道:“你還沒有洗乾淨麼?”
“洗不乾淨了。”洛明月的頸肩皆被她的手指搓的粉紅,“納蘭弘軒,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是,拜我所賜。”她是嫌自己碰了他,覺得受了屈辱嗎?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洗去身上關於自己的痕跡,是厭惡他嗎?納蘭弘軒在水下緩緩走到洛明月的身旁,洛明月警告道:“你又來幹什麼?”
納蘭弘軒紅了眼睛,像一隻草原上快要餓死的狼,他再一次捏住了洛明月的雙手,將她控制在自己的懷中道:“嫌我?厭惡我是嗎?我就讓你厭惡個夠!”說罷,將洛明月拉入了水底。
她本就沒有多大力氣,被水和納蘭弘軒團團包圍了住,如何也掙扎不得,水與火的掙扎之間,她似幾度暈死了過去。
納蘭弘軒終於又放開了她,她逃也似的浮出水面,深深的喘息着,再一次擦拭起自己的身體時,卻又被他拉了下去。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如此翻來覆去的折騰,誰能開懷些呢?洛明月和納蘭弘軒不知糾纏了多久多久,直到兩個人都變得空洞而茫然了,才放開了對方。
洛明月一邊呆笑着,一邊拍打起水花,讓那水花濺到自己的臉上,片刻後,她猛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爬出湯池,在地上尋了半日終於找到了一個小葫蘆瓶。
她抖着手將那葫蘆瓶打開,倒出一顆黑色丸藥來便要吞下。納蘭弘軒搶先一步奪了過去,將那藥丸捏在手裡問:“這是什麼?”
“給我!”洛明月衣衫盡溼,身形畢現。納蘭弘軒面上垂下一縷額發,滴答滴答的淌着水珠。
納蘭弘軒將那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一聞,轉而命道:“來人!”
洛明月剜了他一眼,背過身去打開小葫蘆又是倒了一顆出來,納蘭弘軒飛身躍起,將那小葫蘆一把奪了去。
“在我沒有搞清出這些藥丸是什麼時,我不許你再服用!”納蘭弘軒舉着那小葫蘆瓶,一個用力將其捏的粉碎。
“你!”洛明月氣極,卻忙的又轉過了身,原來聽的納蘭弘軒命令的小太監跑了過來,低着頭站在了納蘭弘軒的身後。
納蘭弘軒將那小藥丸放到那小太監手中,望着洛明月瑟瑟發抖的背影道:“去,讓太醫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那小太監拿了藥丸,忙退下了。
什麼東西?洛明月低頭笑笑,當然是好東西了。
納蘭弘軒走到洛明月身後,打橫將她抱起,就這麼走回了寢殿。
那負責去
驗藥的小太監沒一會便帶着位太醫來複命,彼時洛明月與納蘭弘軒都已收拾妥當,一個坐在牀榻上,一個坐在太師椅上,等待着一個結果。
洛明月依舊是含着一絲冷笑,眉心的紅痣蠢蠢欲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而納蘭弘軒似也猜出那藥丸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黑着臉沉默着。
那太醫先給納蘭弘軒和洛明月磕了個頭,這纔回稟道:“回皇上,這藥丸中含有藏紅花,浣花草,以及分量不輕的……”
“你且告訴朕那藥是用來幹什麼用的。”納蘭弘軒打斷道。
“這……”那太醫不覺向坐在牀榻上的洛明月看了一眼,洛明月同樣冷冰冰的將那太醫瞧了一瞧。
納蘭弘軒“嗯?”了一聲,那太醫慌得收回目光,將頭死命的低了下去,“是……避孕之藥。”
宮中似有陣陣陰風吹了來,不然怎的納蘭弘軒身前的紅燭晃了又晃呢?
那太醫跪了好一會,只待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才聽得納蘭弘軒說道:“退下吧。”
太醫忙行禮退了出去。
火燭仍躁動的搖曳着,映着納蘭弘軒的側臉時明時暗。洛明月坐在那看着他,眉心處的紅痣與那燭火的變換一樣。
“你若不想有孕早說便是,何苦如此大費周章。”納蘭弘軒終於開口了,但是卻是極其的平靜,完全沒有洛明月預想當中的震怒。
“你不想懷孕,朕今後不碰你便是。”納蘭弘軒一拂衣袖站了起來,“不碰你便是。”說罷,踉蹌着走到門前,一腳將宮門踹開,走了出去。
那躁動的燭火總算平靜的下來,可洛明月眉心的紅痣卻在紅白只見轉換個不停,她的眉心時而皺起時而落下,最終只換來了一聲聲駭人的笑。
“哈!哈哈哈哈!”
洛明月不知笑了多久,終於昏睡在了矮榻之上,次日清晨蓉兒闖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忙將她扶了起來。
“別碰我。”洛明月夢中囈語,“永遠都不要碰我……”
“王妃?”蓉兒扛着她將她放在牀榻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暗道一聲不好,便要去請太醫。
“別走!”洛明月又喚了一聲,蓉兒忙又前去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了些水。
喝下水,洛明月總算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迷迷濛濛的盯着蓉兒看了半晌,這才問道:“王爺呢?”
蓉兒愣了愣,放下茶碗回道:“皇上,皇上在議政殿。”
洛明月揉了揉折磨了自己一夜的頭,她飄飄忽忽的站了起來,在鏡子裡面看了看自己蒼白的面容,撫了撫眉心的那抹硃砂痣。
怎麼這硃砂痣不像先前那般紅了?糟糕……
蓉兒拉了拉她的袖子,關切道:“蓉兒瞧着王妃身子不大好,似乎發燒了。王妃且躺躺,蓉兒去叫太醫……”
洛明月不語,只盯着自己的眉心看。
蓉兒搖搖頭,忙吩咐一小丫頭來盯着,自己去尋了太醫。
蓉兒纔剛走,浣羽和碧落便跑了進來,施施然
向洛明月行了個禮。
洛明月推開銅鏡,立身站好,衝她們笑了笑。
浣羽一身藕粉色宮裙,粉嫩動人,碧落一身碧色衣衫,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洛明月看着她們二人的如花面龐,深深的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老了。
“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洛明月坐下問。
浣羽福了福身子,很是開心道:“回明主子的話,昨個皇上叫我們侍寢了。”
洛明月眼前一亮,“侍寢?”
“對啊,雖然天快亮了,但是皇上還是將我們叫了去,奴婢想着這是一件要緊的事,便忙來回稟於娘娘你了。”
侍寢?洛明月默默攥住衣裙,深吸一口氣。
“並不是侍寢。”向來少語的碧落開口道:“皇上只是叫我們陪在他身邊,幫他磨墨,剪剪燈油而已。”
浣羽眨眨眼,外頭道:“可是我們真真侍奉了皇上一夜啊。”
洛明月鬆開衣裙,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二人不要爭執,她起身拍了拍浣羽和碧落的肩膀,溫聲道:“很不錯,總有一天你們會真正的侍寢的。”她坐在梳妝檯前,拿起一玉梳篦着頭髮,“你們兩個也乏了,快快回去休息吧。”
浣羽和碧落聽了齊齊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洛明月先前還沉似鐵的頭終於清楚了些,她將頭髮梳好後,又換上了一件極美的鵝黃浣紗裙,推開宮門走了去。
因有這個明主子的身份,洛明月就這麼徑直走出了宮門,她這麼一個人兒冷着面孔在街上走着,自然引得諸多男士注目。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興隆街,洛明月隨手買了幾個糖人送給了圍着自己轉圈的孩子們,小孩子得了糖人,歡喜的手舞足蹈,手拉着手跑了。
洛明月很是羨慕的看着孩子們歡樂的身影,她何時也能快樂些呢?
待孩子們歡快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洛明月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榮興齋的門口。
此時並非吃午膳的時候,但是榮興齋內還是傳出了喧鬧的聲音。洛明月在外呆呆看了許久。直到看到脖子有一點點酸了,這纔想着離開。
“紫衣姑娘!”遠遠聽到有一個人在叫她。洛明月回頭一看。原來是同樣鐘意於一身飄逸白袍的雲三公子。
“今天真是好運氣,隨便出來逛逛,竟然碰到了紫衣姑娘。只是不知道紫衣姑娘不在皇宮裡呆着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洛明月也不答話,只是盯着他一身雪白的衣袍發愣。
雲三公子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道:“紫衣姑娘怎麼總是盯着我的衣服看呢?難道這衣服比我的臉還要美嗎?”他見洛明月臉上有一點點不好看,便恍然大悟般用扇子敲敲頭,繼續說道:“呵呵,紫衣姑娘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啊!是不是雲三說錯話了呢!”
雲三裝模作樣的想了半日道:“我明白了,定是稱呼上出現了問題。雲三現在應該管紫衣姑娘叫做洛明月,不不不還不對。應該叫做項王妃,或者叫做皇后娘娘,是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