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王府離皇宮不遠,馬車沒一會便停了下來,納蘭弘軒依舊打橫抱着洛明月,就這麼一路走進了王府。
洛明月雖然捱了兩板子,但卻感覺幸福極了,她小貓似得躺在納蘭弘軒的懷裡,心臟隨着納蘭弘軒的步子一上一下,心裡嘖嘖讚歎:他怎麼就這麼帥呢。
這麼一路抱回了清涼閣後,納蘭弘軒方把洛明月放在榻上,一臉自責道:“月兒,是本王沒有保護好你,本王說過,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洛明月怕屁股疼,便肚皮朝下趴在榻上,一雙含着小星星的眸子眨呀眨的,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啊,不就被那老妖婆打了兩板子麼。”
“老妖婆?”納蘭弘軒似乎對洛明月給皇后起得這個名字十分滿意,也跟着笑了笑,洛明月本怕他生自己的氣,現見他似乎自責大於生氣,便勾起納蘭弘軒的小指道:“王爺,今天的事是個意外,況且王爺來的早,月兒沒受什麼傷呀。”
納蘭弘軒無奈的笑笑,颳了刮洛明月的鼻子道:“你呀。”他吹滅了燭火,又鄭重囑咐了一句:“月兒,後宮乃是非之地,萬不要踏入。”
“哦。”洛明月答應了下來,本想問問納蘭弘軒是怎麼知道自己被困在東宮的,但見其十分疲憊,自己的屁股又苦不堪言,便閉嘴了。
清晨,醒過來的洛明月發現被子裡只剩自己一個人,她的身上貼了活血化瘀的藥膏,黏黏的十分不舒服,便喚了蓉兒過來,讓其幫自己把藥膏擦了。
“蓉兒。”洛明月一面齜牙咧嘴一面問:“王爺呢?”
“奴婢不知道啊。”蓉兒小心的擦着藥膏,“這皇后娘娘下手也太狠了。”
洛明月點點頭表示同意,想起昨天的事,洛明月又問:“昨個王爺是怎麼知道我在東宮那裡的呢。”
蓉兒撅着嘴道:“我的王妃,蓉兒只是個小小丫鬟,哪裡知道主子們的去處呢。”蓉兒幫洛明月將衣服穿好,便出去準備早膳了。
莫非我們夫妻二人情深至此,單憑腦電波便能猜測出對方在哪裡,在幹什麼?洛明月雙手合十,雙目緊閉,企圖開啓自己的腦電波看看納蘭弘軒在幹什麼,可惜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哎呀笨死了。”洛明月嫌棄的拍打着自己臉,但是隻要一想到幾天內納蘭弘軒已經救了自己兩次,還是感動的快要暈厥。
爲了表達自己對納蘭弘軒濃濃謝意與愛意,洛明月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但是膽子越來越大的蓉兒卻說洛明月是在恩將仇報,洛明月一生氣,單給蓉
兒做了一盤豆角炒雞蛋,讓她端在一旁吃了。
一直從中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納蘭弘軒連個人影也沒有,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後,洛明月坐不住了。
這一日洛明月早早的帶着蓉兒殺到了凌雲閣,雖然沒抓到納蘭弘軒,卻抓到了納蘭弘軒的尾巴陸離,於是洛明月攔住陸離問道:“王爺這幾天究竟在忙什麼?”
陸離拱手道:“宮中事物繁多,王爺還要還要追查司空玄等人,一時分身乏術,冷落了王妃也是有的。”
“他就算再忙,晚上也該回來睡覺的吧,爲什麼夜裡也見不到他人呢?”
“這……”陸離面露難色,沒有作答。
主僕兩個正大眼對小眼,做淑女打扮的竹安卻走了過來,她先是對着洛明月行了禮,恭敬道:“前日遭難,多虧皇嫂仗義相救,竹安代那個不長進的六弟謝過皇嫂了。”
洛明月“呵呵”了一聲道:“這位英雄快快起身。”
竹安擡起了頭,挑着一對柳葉吊梢眉直勾勾的盯着陸離看,這陸離本擡着頭,見竹安看自己,便低下去了。
“陸離,擡起頭看着我。”竹安命道,陸離沒辦法,不情願的擡了頭,“說,王爺晚上哪裡去了。”
陸離白了臉,很是爲難,洛明月見狀深覺大有貓膩,忙問:“陸離,王爺出了什麼事?”
“王爺無事,王妃放心。”陸離忙解釋,他又瞄了竹安一眼,一握拳道:“王爺,王爺夜間與樑王一起在鎮花樓……”
洛明月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上前一步追問:“你說什麼?”
“王爺……和樑王晚上在鎮花樓……議事……”
鎮花樓?洛明月好像明白了納蘭弘軒是怎麼知道自己前日身陷皇宮了!
靠!
火冒三丈的洛明月站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竹安雪中送炭的教訓道:“妓院議事?妓院裡議什麼事?有什麼大事需要和妓女一起商議的?”
陸離冒了一頭冷汗,替那兩位辯解,“不是公主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竹安得理不饒人,陸離“咳”了一聲搖搖頭,“微臣還有事,先走了。王妃,公主,待王爺回來親自向你們解釋吧。”
倍感失望與欺騙的洛明月抱着一盤子烏梅吃啊吃的,竹安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烏梅搶過來,一邊往自己嘴裡塞一邊教訓道:“有點脾氣沒啊,要我說就殺過去,將那鎮花樓掀了。”
“或許……”洛明月又從蓉兒手裡抓了把
山楂道:“或許他們真的是有事。”
竹安聽了險被梅子核噎住,翹着二郎腿翻着眼皮琢磨了半日後,賊眉鼠眼的說:“皇嫂,要想知道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咱們親去看看不就完了。”
“這怎麼行。”洛明月嚼着山楂,盤算了一番,竹安見其猶豫,不斷的朝她拋着媚眼,終於,洛明月一拍桌子都愛:“蓉兒,備兩套男裝來。”
月亮剛剛探出頭,洛明月便牽着竹安大搖大擺的進了鎮花樓。
這兩個人行走在一起的姿勢太過親密,引得許多純爺們紛紛投來鄙視的眼光。洛明月打着扇子挺着胸,挨個鄙視了回去。
竹安探頭探腦神經兮兮的掐着食指道:“也不知兩位皇兄在哪位姑娘的屋子裡,待本公主算他一算……”
“省省吧你。”洛明月把她翹着蘭花指的手按下去,“當然是阮紅鳶的屋子了!你那個四哥的魂早被那個阮紅鳶收走了。”
竹安撅撅嘴,回了她一句道:“也勾走了我三哥的魂。”
洛明月用指甲用力的摳了竹安的手一下。
兩人一會站起一會彎腰的溜達到紅鳶的廂房外,在窗戶下蹲下了,彼此做了個“噓”的手勢,貼着牆開始偷聽起來。
屋子裡只有納蘭弘軒和阮紅鳶兩個人,納蘭臻康並不在。這兩個人面對面坐着,臉色看起來都不大好。
“王爺,司空玄抓到了嗎?青州的事查的怎麼樣了?”紅鳶坐在牀榻上溫聲問道。
納蘭弘軒始終不與其對視,微微垂着眼睛,用長長的睫毛擋去自己視線,“這些事,與你無關。本王來是想勸你不要往火坑裡跳,也不要再插手我們兄弟間的事情。”
“王爺,紅鳶什麼都沒有做啊。”阮紅鳶起身,指尖搭在納蘭弘軒的肩膀上,“我一紅塵女子,又有多少本事,不過是爲自己圖個安定富貴。王爺,你我二人許久沒單獨說說話,你就不能放下你王爺的架子,和紅鳶我說說心裡話麼?”
納蘭弘軒“嚯”的站起,正色道:“紅鳶,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還有,臻康……你……”納蘭弘軒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這兩個人之間事,一時擰了眉毛不說了。
紅鳶得寸進尺,又將指間落在了納蘭弘軒的眉心處:“你看你,一着急就會擰眉毛……”納蘭弘軒擋去紅鳶的手,沉了面色道:“紅鳶,你可知道臻康對你的一片心?你如此,對的起他嗎?”
紅鳶笑得嬌媚,嗔了納蘭弘軒一眼,“王爺,你可知道紅鳶對你的一片心,你如此,對得起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