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生辰在這個月的十八那一天,宮裡舉辦了極盛大的酒宴,皇后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很快便支撐不住了。
宮飛雪作爲她最疼愛的寶貝侄女,自然有責任陪着她去醒酒。
於是兩人很早便離開了宮宴。
秦晚好些日子沒有與宮飛雪逗趣兒,難得看見與她鬥嘴一回,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宴會上有很多人勸酒敬酒,鮮于墨坐在身側,卻沒有一個人來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過了很久,秦晚纔看見鮮于景走了過來,給鮮于墨倒了杯酒,道:“哥,我們來划拳吧。”
鮮于墨沒有理會他,倒是秦晚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你想作死嗎?大殿上這麼多人,你叫人家看見你划拳,陛下非要說你不可。”
鮮于景滿不在乎道:“有什麼關係,我被父皇說的時候還少嗎?”
於是又低下頭去向鮮于墨撒嬌:“哥,我們來划拳嘛!”
他說着將酒杯遞到鮮于墨面前,鮮于墨伸出手來擋住了他的動作:“別亂來,你嫂嫂說的有道理。”
鮮于景等了秦晚一眼,滿臉的不高興。
秦晚也沒有辦法,這要不是在皇帝的面前,她肯定不會管他們這麼多的。
鮮于墨雖然不理會鮮于景,但他卻不肯走,還是在一旁膩歪着鮮于墨,道:“那哥我過兩日去你府上喝酒好不好呀?”
鮮于墨道:“你自己挑時間來,我若是不在你就滾。”
鮮于景撇一撇嘴,又看了秦晚一眼:“你怕我對嫂嫂怎麼樣嗎?”
秦晚見他提到自己,於是向他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鮮于墨道:“你有膽子就試試看。”
鮮于景自然沒有這個膽子,皇帝的女人他都敢勾引,但鮮于墨的女人他卻是再喜歡也不會去動的。
身側的鮮于清突然伸出一隻手放在鮮于景的腰上,把他嚇了一跳,他轉過身去,對鮮于清道:“四哥,你幹什麼抓我?”
鮮于清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又喝醉了,鮮于景忍不住道:“四哥,你怎麼又喝醉了。”
鮮于清道:
“他們……他們非要來給我敬酒,我怕他們覺得我沒有禮貌,所以就都喝下去了。”
鮮于景嘆了口氣,對一旁的邱杏白道:“你把我四哥扶下去醒醒酒,千萬別讓他摔着了!”
邱杏白頷首,於是小心翼翼地將鮮于清扶了起來,兩人走了出去。
鮮于景望着兩人的背影道:“你說四哥怎麼像個孩子一樣,這要是沒了邱杏白在身邊,他還要不要活了。”
秦晚將頭轉過來,看着鮮于景道:“你也像個孩子,你不是一樣都能活得好好的,四皇兄怎麼就不行了。”
鮮于景見她說到自己身上來了,於是朝她扮了個鬼臉,她正要伸手打他,卻給他連忙逃開了。
邱杏白將鮮于清扶着走出了宮門口,見他實在醉的不行,走路跌跌撞撞的,於是乾脆將他背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鮮于清方纔還覺得醉的不行,被邱杏白這麼一揹着,突然又酒醒了。
“你……你怎麼揹着我走呀!”
他覺得可不好意思了,於是就想下來,可是邱杏白都已經背起他來了,又怎麼會輕易放下呢。
因道:“你在我背上別亂動,不然一會兒得摔下來。”
鮮于清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有些害怕,於是便不敢再亂動了。
他因對邱杏白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沒有啊?”
邱杏白“嗯”了一聲,道:“你只要在我一個人面前有用就行了。”
鮮于清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腦子一熱,竟然明白了邱杏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頓時臉一紅,道:“你真不害臊。”
邱杏白道:“要是覺得不舒服就睡一會兒,很快就到偏殿了。”
鮮于清應了一聲,道:“我不累,也很舒服。”
邱杏白笑了笑,鮮于清又道:“你這些天在軍營裡過得怎麼樣?”
“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
鮮于清道:“對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是關於我身上那個紋身的。”
邱杏白的身子微微一顫,道:“什麼事情?”
邱杏白道:“大概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突然有一日父皇
讓人把我身上的那個紋身給畫了下來,我怕父皇生氣怪我多事,所以我沒敢多問。”
邱杏白聽到這裡,才鬆了口氣:“還好你沒有多管閒事。”
鮮于清有些疑惑:“那個紋身,是不是很重要呢?其他的皇子也有嗎?”
邱杏白道:“嗯,他們都有,只有皇帝的兒子身上纔可以有這樣的紋身,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鮮于清想了想,又道:“可是我看景弟弟身上的和我身上的並不一樣,這是爲什麼?”
邱杏白愣了一下,道:“大概是因爲每個皇子日後都要封王,所以才把紋身弄得不一樣,方便區分吧。”
鮮于清道:“原來是這樣。”
兩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邱杏白又道:“除了我,還有沒有人看過你身上的紋身?”
鮮于清搖了搖頭:“沒有了,自從我認識你之後,我的身子只給你一個人看過。”
他的臉還是很紅,而且開始發燙了。
邱杏白笑道:“很好,以後也要繼續保持。”
過了一會兒,鮮于清道:“現在,墨王還有沒有懷疑你的身份?”
邱杏白道:“如何沒有,他還是一直都在防着我。”
鮮于清嘆了口氣:“他本不應該防着你的,你又不會害他。”
“可是他又不知道我會不會害他。”
鮮于清是在爲他惋惜,他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惋惜的。
“我對他的心意他總會知道的。”
鮮于清淡淡一笑,又道:“那麼我對你的心意,你又知道不知道呢?”
邱杏白想都沒想,便道:“我若是不知道,就不會和你一起回到曜國。”
鮮于清的心裡一抽,眼看前頭便是偏殿了,他的手臂卻緊緊地環住了邱杏白。
“我快透不過起來了。”
鮮于清尷尬的鬆開了手,忙對邱杏白道:“對不起。”
邱杏白走到了門口,卻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了。
鮮于清道:“你怎的不進去?”
邱杏白道:“因爲我還想揹着你再走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