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飛雪一時不明白秦晚在說什麼,故而道:“我自然是誠心向你道歉的。”
秦晚冷冷笑道:“那你給我這碗玫瑰露是什麼意思?”
宮飛雪更是不明白了,因道:“我沒有用過。”
秦晚道:“你自然沒有用過,也不敢用。”
宮飛雪本來就不甚聰明,聽了這話,更是糊塗了:“我爲什麼不敢用?”
秦晚道:“這碗玫瑰露裡有紫茄花,你曉得紫茄花是什麼嗎?”
宮飛雪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東西……”
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的表情卻顯得那麼緊張,讓人覺得她本來就是知道。
她小意的看向了秦瑤,可是秦瑤卻只是淡定自若的喝着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宮飛雪在看她一般。
宮飛雪簡直氣得牙癢癢,可是又知道該怎麼爲自己辯解。
“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晚看上去有些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紫茄花性寒,是許多青樓女子拿來避孕用的,對母體是有害的。”
宮飛雪吃了一驚,連忙轉過頭去死死地盯着秦瑤,可是秦瑤由始至終也沒有正眼看她。
她想爲自己解釋的,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而且,她也不敢說。
秦瑤比她會說話太多了,她就算現在說出真相也不一定會有人相信。
只好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玫瑰露裡面有這種東西。”
秦晚卻咄咄逼人:“並不是玫瑰露裡有這個東西,而是你的這一杯玫瑰露裡有這個東西。”
宮飛雪百口莫辯,激動的看着皇太后:“我真的沒有,和我沒關係。”
她到底還是沒有將秦瑤供出來。
她並不是太傻,知道現在自己動不得秦瑤,只好道:“我很快就要嫁給景哥哥了,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而且還那麼容易就查到我頭上,我就算再傻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吧。”
秦晚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但若不是自己多留了個心眼,真的喝
下了這杯玫瑰露,孩子萬一出事了,宮飛雪就是幫兇。
所以,秦晚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她。
“我不曉得你心裡是怎樣想的,這件事情我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宮飛雪只覺得秦晚這女人大概是瘋了,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她未必有好處,可是她卻偏偏要揪住自己不放。
大概這就是爲母則強吧。爲了孩子,什麼都不能忍。
宮飛雪道:“大家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你可以不相信我,卻不能將這件事情鬧大,否則,你叫世人如何看我。”
秦晚冷笑:“他們如何看你那是你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母親嗎?”
看來宮飛雪是斷定了秦晚會爲了孩子退一步。
作爲一個母親,的確應該爲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可是,有些事情不解決,只怕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都是問題,更不要提什麼積德了。
秦晚因道:“那也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因爲這個就輕易放過你的。”
宮飛雪愣了一下,秦晚又道:“你曉得我的意思嗎?”
她咬住下脣,並沒有說話。
秦晚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對皇太后道:“請太后做主。”
皇太后看秦晚這個樣子,並不像是假懷孕,心裡便有些難以抉擇了。
兩個都是自己的孫媳,兩個人都懷着自己的曾孫,儘管皇太后偏愛秦晚,卻也不得不顧忌着宮飛雪肚子裡的孩子。
因道:“就當是一場誤會,”她看了一眼宮飛雪,道:“若是日後你再犯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的,你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宮飛雪連連應承下來。
皇太后道:“都下去吧,晚晚,你跟哀家進來。”
秦晚沒有半刻的遲疑,很快便跟了進去。
皇太后並沒有問秦晚任何關於她的肚子的事情,只是道:“你不要怨哀家不幫着你,只因爲宮飛雪現在也有孩子,哀家就是再不喜歡她,卻又要顧着她的孩子和母家。你曉得不
管她出來什麼事,皇后都一定會保住她的,你已經樹敵夠多了,若是再跟皇后過不去,只怕你的日子要更苦了。”
秦晚也理解皇太后,她方纔之所以要交給皇太后處置,正是因爲這一點。但是她作爲母親,卻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只好將這件事情拋給了太后。
“阿祖不必解釋這麼多,孫兒心裡都明白,多謝阿祖這樣愛護。”
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辛苦了。”
昭陽殿。
宮飛雪和秦瑤相對而坐,宮飛雪已是怒髮衝冠,可秦瑤卻還是淡定自若的樣子。
發生了這種事情,可是秦瑤卻依然顯得十分淡定,分明這件事情就是她故意陷害宮飛雪的。
宮飛雪氣不過了,便像從前那般,擡手給她一個耳光。
不過這一次,秦瑤並沒有由着她打下去。
“注意你的身份,別總是做打人這麼沒教養的事情,宮家的教養都被她壞光了。”
宮飛雪更是生氣:“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教訓我?”
秦瑤道:“我是天子妃嬪,你只是丞相之女,你爹爹見了我尚要點頭哈腰的,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她如今有了皇子在手,自然不會任由宮飛雪再對她動輒打罵,她已經在鮮于夷哪裡吃了很多苦頭了,沒有理由還要受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氣。
宮飛雪道:“對你點頭哈腰,你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婢女而已,生了個孩子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少做夢了你,山雞永遠都是山雞,這輩子也別想翻身……”
宮飛雪話未說話,只聽“啪”的一聲,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
她愣了愣,似乎想不到自己已經秦瑤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打!”
唯一的一次,就是自己打了邱杏白後捱了鮮于墨的一個耳光。
秦瑤的目光一凜纔要說話,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如果你的嘴巴再這麼賤,打你的人就不只是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