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質,七七還真的不怕。
不過在看到慕容淺淺那一臉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後,她頓時就笑噴了:“哈哈,醜人就是醜人,醜成這樣,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夜闌風臉色一沉,楚玄遲卻是脣角隱隱抽了抽,想笑,但還是給自己師父留了點面子。
他師父,看得出今夜心力交瘁,精神極度不好了。
慕容淺淺氣得兩眼發紅,正要開口怒罵,卻見跟在七七身後的楚定北大步向前,和七七站在一起,盯着自己的臉認真看了起來。
她微愣,被這樣一個超級大美男看着,一張臉頓時又羞紅了起來。
北王爺的俊美和他家四皇兄五皇兄有的一拼,都是俊逸到筆墨難以形容的男子,被這樣的男子直勾勾盯着,再多的怒火也不好發作了。
她側過臉,下意識想要將自己傷口潰爛最爲嚴重的那一側擋起來,只讓他看到自己最美豔的一面,不過,兩邊臉頰都被咬傷了,哪一面都不好看,如何能讓他這麼看着?
一想,心都酸了,都是慕容七七,若不是她,如今,北王爺定會爲她的美色而失了魂!
“這張臉……”楚定北玫瑰色的薄脣微微動了動,依然盯着慕容淺淺,醉眼有幾分朦朧。
“臉……是慕容七七毀的,王爺,你要爲我做主。”慕容淺淺眼角含淚,一轉身,只丟給大家一個淒涼的背影,“夜將軍,你也看到了,慕容七七根本就是故意要毀掉我的容顏,她剛纔還有意取笑我,你……”
“這樣挺好看的呀。”不等慕容淺淺說完,醉意上頭的楚定北已經大步走到她跟前,側頭盯着她的臉,認真道:“再上點色,可以在戲班裡直接當丑角,這臉……正好呀!”
慕容淺淺聞言,剛纔還是漲得通紅的臉,頓時便青白相間了起來。
“北王爺!”夜闌風一步上前,目中無光,卻分明一臉嚴厲:“請自重!”
楚定北撇了撇嘴,如今知道她是四皇兄的師父,哪裡還敢對她放肆?
但他還是晃了晃腦袋,抱怨了句:“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什麼自重不自重。”
說罷,回到七七身旁,長臂擱在她肩頭上,借她一點力站穩。
七七頓時皺起了小臉,怨念了起來:“她說你很重也是事實,快滾開。”
說罷,一掌把他推了出去。
楚定北沒料到她真的出掌,被她打了一掌,頓時打得氣血翻涌的。
他臉色一沉,怒罵了起來:“慕容七七,你個妖女,你不得了了,武功長進了,脾氣也比以前大了那麼多,無緣無故做什麼打我?”
居然差點打得他吐血,要打架也不早說,也好讓他準備準備呀!這妖女,他對她一點防備都沒有,她居然能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七七才意識到自己出手似乎真的有點重,忙向他擺了擺手,擠出一點笑意討好道:“不是故意的,與你開個玩笑而已,過來過來,再給你撐着,今夜喝得有點多了,連出手都控制不好力道,真不是故意的,臭小……北王爺大人有大量。”
楚定北也看得出她確實無意,又一路晃盪着回到她身邊,長臂就要擱到她肩頭上。
不料,在他碰到七七之前,一隻大掌扣上他的腕,只是輕輕一拉,輕易便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他的長臂也被動搭上了一個寬厚的肩膀。
側頭一看,四皇兄一張臉實在難看,如此沉鬱,冷冰冰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欠了他不少錢,如今討債來了。
“既然喝高了便回寢房歇着,我這就命人送你回去。”楚玄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道。
居然敢拿他的女人來當柺杖,這傢伙真是活膩了!不是看他腳步都有幾分不穩,真的喝高了的樣子,他真想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楚定北看了看他,又看着被他拉到另一側困在懷裡的慕容七七,眨了眨眼,纔想起來自己剛纔都做了什麼混賬事,酒氣立即就清醒了些。
就算要和妖女勾肩搭背的,也不應該在他四皇兄面前做出來呀,這不是找死麼?
不對,誰要和妖女勾肩搭背?簡直有**份!
他也哼了哼,既然有四皇兄給他當柺杖,他也不客氣了,高大的身軀往他身上一搭,幾乎大半的重量立即全都壓在他身上,他纔回頭看着站在跟前不遠處的夜闌風,攤了攤大掌:“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騙你。”
夜闌風臉色森寒,已經氣得快要壓抑不住了,可他看來分明是一副醉酒的模樣,她能與一個醉漢理論嗎?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臉一轉,只盯着慕容七七所在的方向,沉聲道:“你在藥裡動了手腳,讓殿下的臉變成這樣,這筆賬我不與你計較,心在,立即把解藥拿出來,治好殿下的臉。”
“我幹嘛要治好她的臉?”七七呶了呶脣,白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她,落在站在她身後狠狠瞪着自己的慕容淺淺身上。
她撇嘴道:“我早已經給了她良藥,是她自己不會用,弄成這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分明已經醉了,但明顯沒有楚定北醉得那麼厲害,只是說話和舉止有點控制不住,時常會有點失控,但她只是衝動,腦袋瓜卻還是清醒的。
想要在楚玄遲的懷裡掙出去,可他的長臂一直落在自己腰上,她掙了掙,見掙不脫,便也學着楚定北的模樣,將自己身上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了。
有人當柺杖也不錯,省得自己站着那麼吃力。
“慕容七七!”夜闌風臉色更加沉鬱,盯着她,還想說什麼。
七七立即反駁道:“她現在出現這個狀況,定是因爲用藥過多,我有沒有跟你過,這藥是良藥更是毒藥,若是太貪心,用量過多便成了劇毒?如今你瞧瞧她那模樣,根本就是毒性發作了。”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多用,只是按你的意思早晚各用一次。”慕容淺淺立即反駁道。
“不,你一定用多了。”七七指着她的臉,目光有幾分醉意,但卻看得出她的認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太貪心,我早說過一天只能用兩次,你這看着,晚上至少用了兩次吧?”
慕容淺淺一咬脣,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今晚自然沒用這藥,因爲今夜自己這張臉又癢又疼,看着鏡子時發現潰爛得愈發嚴重了,她哪裡還敢用慕容七七的藥?
可昨夜……確實一不小心多抹了一遍……
這不是因爲看着抹了之後分明有好轉了嗎?她不是貪心,只是想要讓自己快點好起來。
“你瞧,你說不出話來了吧?要是你聽我的,怎麼會如此?”七七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心虛,自己也不過在猜測而已,本想着她若不承認一個晚上多抹了幾次,她也可以說成是她抹藥的時候抹得太重,反正嘴長在她身上,她愛怎麼說都行。
但沒想到,這會兒一猜竟就猜對了。
她哼了哼,又笑了起來:“自己貪心的過,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這種人居然是你們的殿下,這殿下是怎麼找來的?一點素質都沒有!有這樣的殿下,你們不覺得丟臉嗎?”
這話分明是對夜闌風說的,夜闌風卻只是沉鬱着臉,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淺淺臉上的傷口現在傷成這樣,真是因爲多抹藥的原因嗎?
慕容淺淺氣得臉部肌肉又抽搐了起來,一抽,立即痛得她呲牙咧嘴的,忙別過臉,等那份劇痛被壓下去之後,才又盯着慕容七七怒道:“不可能,我沒多抹藥,根本就是你的藥有問題。如今我的臉成了這般,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如果真是良藥,怎麼可能稍微多抹一點點便變成劇毒,你欺我沒學過醫嗎?”
“你確實沒學過醫,不過,我不欺你。”七七擺了擺手,一臉不屑:“和你這種愚蠢的人說話簡直有**份,你不懂醫就不要那麼多理所當然的自以爲,良藥會不會過量使用而成劇毒,你問你的夜將軍,她能告訴你。”
夜闌風不說話。
慕容淺淺也不打算去問她,藥理這種東西她確實不懂,可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的臉如今這般,她必須要慕容七七給她負起責任。
“夜將軍,命令她立即將我的臉治好。”她沉聲道。
夜闌風盯着七七的所在,讓自己冷靜了下,才平靜道:“七公主,不管怎麼說,這藥始終是從你手中取來的,如今殿下的臉變成這般,還請七公主你……”
“我不!我爲什麼要幫她?我又沒錯。”七七跺了跺腳,轉身一把抱上楚玄遲,擡起頭盯着他的臉,撇嘴道:“我沒錯,我不要幫她,她錯了,她怎麼不向我跪下來磕頭認錯?我幫她還被她嫌棄,這種忙我能幫嗎?”
楚玄遲的大掌落在她腦袋上,這個時候,這丫頭如此抱着自己,讓他心頭又醉了幾分,連聲音也柔和了起來:“好,你沒錯,這忙,我們不幫。”
他看着夜闌風,淡言道:“師父,既然過錯不在七七身上,那這事我們也不管了,徒兒這就帶七七和七皇弟回去歇息,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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