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聞言,青桃嚇了一跳,不解道:“初少爺,兇手不是已經……難道……”
“此事未定,多留兩分心思總是好的。”沐初不願多說,看着沐紅邑道:“祖母,我娘身子也不怎麼好,我希望可以將她接回落日樓,由我自己照顧着。”
“那,心如就隨小傢伙們回去吧。”人是一片孝心,沐紅邑自然不會阻攔:“但要時常來陪我說說話,知道嗎?”
“知道了,娘。”沐心如頷首道。
沐初和七七讓她回落日樓,自然是需要她做點什麼,爲孃的怎麼可能不清楚?
就這樣,沐心如一家三口從齋戒樓離開,沐初和七七將沐心如送回落日樓,才往月華樓而去。
臨行前,七七湊近沐心如輕聲道:“娘,回去後清幽會將事情與你說明白,沐家背後還有個高手潛伏着,我們到現在不知道是何人,不過,西廂裡……你多留意。”
沐心如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才舉步跨進庭院。
有沐心如在,就算無名和他們一起離開去城東林場,七七也能放心了。
月華樓裡,秦風的寢房裡一片慘淡的顏色。
七七和沐初進門的時候,秦風還站在窗戶邊,看着窗外的景緻,獨自發呆。
沐如畫卷縮兩腿坐在長椅上,看着她爹蕭條的背影,暗自神傷。
七七知道,他們都在悼念沐如霜,對他們來說,沐如霜一直就是個好女兒,好姐姐。
就連沐初和七七進門,秦風也依然看着窗外,完全沒有理會。
沐初要爲秦風施針,秦風竟頭一回拒絕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以後,無需初兒費神,初兒回去吧。”
彷彿早已料到他會如此,沐初卻不說話,依然執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秦風終於在長嘆了一聲之後,不再拒絕他的診治,回到牀邊坐下,任由他給自己施針。
很多時候,有許多事情總是會讓人身不由己,如霜的事,和這兩個孩子有什麼關係?怪他們,其實真的沒有任何理由。
尤其如畫昨夜回來已經跟他說過,慕容七七還曾經出手想要救如霜,是如霜命薄罷了。
整個施針的過程不過兩柱香的時間,沐初和七七離開的時候,秦風看着他們的背影,脣角動了下,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了。
在沐家,很多事情他根本管不來,也沒那麼資格去管。
他們都是好孩子,如霜的屍首,他們總能照顧好的。
七七與沐初纔剛走出月華樓,不想金鈴已經等候在那裡,看起來一直等了不短的時間。
七七擡頭看了天色一眼,已經是晌午過後一個時辰,下午三點左右,這時候還來找他們,從沐家去楚氏林場,一來一回也得要天黑了。
沐如雲爲何心急成這樣?
金鈴果然是受了沐如雲之命,請沐初去一趟林場。
看樣子當真是十萬火急,否則,不至於連一日都等不了。
猶豫再三,七七才答應,但得要先回一趟落日樓,帶上無名。
今日提前讓沐心如搬回落日樓果然是沒決定錯誤,有沐心如在,哪怕他們三人一起出門,七七也能放心了。
一路形色匆匆趕往楚氏林場,不過大半個時辰,人已經在林場門外下了馬。
沐如雲和楚四海在上午已經趕來,大概是林場出了什麼事,纔會命金鈴回來趕緊帶他們過來。
“我聽說昨夜二少爺想要行刺你們家三小姐,此事當真?”進去的時候,七七問走在他們跟前的金鈴。
金鈴緩了緩步伐,等上七七,才道:“是有這麼回事。”
“爲什麼?”七七側頭看着她,金鈴走得極快,很明顯一臉焦急,七七卻一副悠哉遊哉的態度,似乎相較起林場的事,她對昨夜的事情更爲感興趣。
金鈴有點不太耐煩,三小姐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她亂說話?但,今日慕容七七是林場的貴客,這女人小氣記仇,爲免節外生枝,她今日的態度也是特別好:“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喝高了酒醉了,將三小姐當成仇人了吧。”
氣息一斂,她帶着七七他們轉身往一旁的小木屋走去:“慕容姑娘,到了。”
金玲將七七他們三人帶到小木屋前,態度算得上有幾分恭敬:“請。”
她人只是站在那裡,並不跟隨。
七七沒有半點猶豫,舉步往前頭走去,身後,沐初和無名緊步跟隨。
金玲卻退到小木屋外,與其他守衛在這裡附近的影衛一樣,密切關注着周圍的動靜。
再往前去,走過木屋前那條長廊,遠遠便看到前方一人站在某扇門邊。
楚四海站在廳門外,不知道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多久,見到七七他們,他正了正高大的身軀,迎着他們進去。
數個人一道進了廳門,楚四海伸手將廳門關上。
擡眼望去,大廳裡頭,沐如雲坐在一旁,身旁站着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楚四海讓七七他們坐落之後,便回到沐如雲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七七隨意掃了眼廳裡的景緻,木屋在外頭看起來極爲普通,但裡頭的裝修還算得上有幾分古雅。
哪怕簡單,卻看得出貴氣,尤其是沐如雲和楚四海身後那個大屏風。
做工精細,所用的木料是最上等的流桑木,用來繡花的線也是金絲線,如此華貴,放在這小木屋裡卻是顯得有幾分浪費了。
見她一直盯着屏風看,沐如雲眼下閃過幾許旁人看不透的光芒,她忽然道:“我們今日如此焦急請你們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的用意了。”1000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三小姐不把話說清楚,叫我們如何猜?”七七收回盯着屏風看的目光,視線落在她臉上。
剛纔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總覺得屏風後頭的氣息有幾分怪異。
屏風實在是太厚,她完全看不清裡頭都有什麼,也或許什麼都沒有,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存在感,就彷彿有人站在後頭盯着他們那般。
但看沐初和無名的臉色,卻又不見兩人與任何異樣,他們武功這麼高強,若屏風後真的站了人,不應該連一絲感覺都沒有。
沐如雲凝視七七:“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批藥人除了問題,想要沐先生爲我瞧瞧。”
“是什麼問題?”今日沐初總算是願意開口說話,不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
難得他願意理會自己,沐如雲心裡還是忍不住有幾分喜悅,但大事面前,兒女私情也只能暫缺拋下。
她看了身旁兩名黑衣男子一眼,其中一人忙向前半步,向沐初傾身道:“見過沐先生,屬下是負責馴養藥人的管事,這批藥人之前還是好好的,可最近不知爲何,忽然竟性情大變,有些藥人甚至不受控制,把我們負責馴養的其中一位兄弟給咬傷。”
“那位咬傷的兄弟呢?”沐初問道。
那管事遲疑了下,沒回話。
七七挑了挑眉,盯着沐如雲,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三小姐,你讓我們過來幫忙,可你們的人卻不願意和我們說實話,這忙我們如何幫?你們也沒有半分合作的誠意!”
沐如雲不想跟她糾纏,只是瞥了一旁的管事一眼,不耐煩道:“有什麼話便直說,沐先生既然來了,有事你可以直接請教他。”
管事才繼續道:“那被咬傷的兄弟已經毒發身亡。”
“難道你們自己沒有解藥嗎?”沐初眉心微蹙,眼底明顯透出一絲不悅。
管事似有幾分不安,好一會才又向他傾了傾身:“解藥還在研製之中,原本是有的,可,這批藥人體內毒素不知爲何起了變異,身上的毒連原來的解藥也解不去。沐先生,我們請你來便是想讓你幫忙,看看這批藥人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還有,給我們研製一批新的解藥。”楚四海淡淡道。
“我要先看看那些藥人。”沐初的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指尖無意識輕點着:“我需要知道他們體內都有些什麼毒。”
沐如雲和楚四海互視了一眼,終於沐如雲站了起來,盯着他道:“那就請隨我來。”
所有人長身立起,舉步往門外走去。
七七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扇屏風一眼,難道阿初和無名真的沒有察覺到嗎?爲何她總覺得這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怎麼還不走?”無名走在七七身後,見她住了步,他輕聲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想要早點回去便快步跟上。”
七七看了他一眼,眼神有幾分怪異,想以眼神告訴他那扇屏風有些不妥,但無名卻像與她一點默契都沒有那般,完全接收不到她的信息。
倒是七七看到他冷然的雙眼之後,忽然便安心了,與他一起舉步離開大廳。
一夥人從小木屋離開,沿着前頭的流桑樹林走去。
七七還以爲沐如雲和楚四海會直接將他們帶入流桑樹陣裡,卻不想他們的目標不是流桑樹陣,而是不遠處另一片流桑樹林。
比起剛纔的樹林,這片樹林裡,**的味道更爲濃烈,甚至,處處透着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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