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清單逐一清點聘禮的時候,福老太太和福三奶奶差點就被箱子裡那些黃燦燦、亮晶晶的寶貝給晃瞎了眼。
整整一百二十八擡聘禮,花了這些人整整三個時辰的時間才清點完畢,當一擡又一擡的箱子被人擡出竹蘭小築的那一刻,老太太臉上的喜意簡直就要掩飾不住了。
“笑笑,那串鑰匙……”
福三奶奶雖然也樂開了花,但那串可以開啓聘禮箱的鑰匙,由始至終卻一直被福笑笑牢牢保管。
福笑笑似笑非笑道:“三嬸,我這竹蘭小築地方雖小,卻還不至於放不下一串鑰匙,再說您和祖母這麼興師動從的將這些聘禮從我院子裡擡走,目的不就是想安置個合適的地方替我保管麼,您要我這串鑰匙做什麼?”
福三奶奶乾笑兩聲,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瞧我這記性,真是糊塗了,對對,咱們只是替你保管聘禮,這串鑰匙自然是留在你自己手中看着。行了,既然東西都已經擡走,三嬸也就不繼續留在這裡耽誤你收拾屋子,三嬸先走一步了。”
說完,急急忙忙拉着福老太太,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竹蘭小築。
看着一箱又一箱的寶貝全數被收進了自己的小金庫,此時的福老太太,別提有多高興了。
“寶兒他娘,當時大清點的時候你看到沒有,足足有幾十只箱子,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黃金和白銀,還有那幾只稍小一點的箱子,要嘛是珍珠翡翠,要嘛是金銀首飾。人人都說秦王殿下富可敵國,當時我還道這句話太過誇張,如今這一看,秦王殿下的財力果然雄厚得不容人小覷。”
因爲心情過於激動,福老太太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福三奶奶也在旁邊樂得合不攏嘴,“有了這些財物,
將來等家寶長大成人,就不怕爲他謀不到好仕途,娶不到好媳婦了。”
兩人目前所身處的地方正是福老太太專門放金銀珠寶的小金庫,這裡堆滿了老太太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積攢下來的財物,而絕大部分,都是福笑笑她娘當年嫁進福府時,帶來的嫁妝。
福三奶奶雖然看得直眼饞,卻也知道以老太太那守財奴的性子,想從她手裡搶東西根本就不現實。
不過她並不着急,老太太今年六十多歲,隨着年紀越來越大,身子骨也越發的不利落,只要老太太一死,這屋子裡的大筆財產,最終就會成爲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裡,福三奶奶趕緊掛上招牌式的笑容,繼續哄着老太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這件事,還多虧了老夫人給福笑笑那丫頭施壓,她才肯點頭答應將這麼多財物交由老夫人您親自保管。唯一可惜的就是,咱們手裡現在沒有鑰匙,沒辦法立刻打開這些箱子,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好好欣賞。早上在竹蘭小築做清點的時候,我瞧見有一串綠寶石項鍊,那顏色,那水頭,配老夫人您真是再合適不過。”
福老太太見福三奶奶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自己,一張老臉頓時笑成了菊花包。
“那丫頭也就只有這麼點小聰明,自以爲不交出鑰匙,就能保全她這些財物,到底是年紀小,過於天真。她怎麼也不想想,就這些箱子上的銅鎖,隨隨便便找個開鎖匠就可以輕易打開,哪裡就用得到什麼鑰匙。”
福三奶奶有些爲難道:“可是老夫人,就算咱們打開了這些箱子,只要她手裡握着清單,將來待她出嫁的時候,咱們還得將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給她還回去。”
“哼!這些東西既到了我的手,自然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寶兒她娘,難道你忘了城東築玉坊那個專門以打造首飾爲生的金師傅了,只要咱們想辦法打開這些箱子,按照那些首飾的外觀在紙
上畫出樣式,就可以讓他打造出大批贗品。之前在竹蘭小築點清單的時候我仔細瞧過了,秦王送來的那些首飾,隨便一件拿到外面去就可以賣出天價,而那築玉坊的金師傅最大的能耐,就是用廉價的材料做贗品。咱們以假亂真,手腳再勤快一點,不怕東西還回去的時候會被那死丫頭髮現。”
福三奶奶眸色一亮,“還是老夫人英明。”
福老太太哼了一聲:“誰讓那個死丫頭不識好歹,三番五次跟我作對,不給她點教訓瞧瞧,倒真是反了她的。真不知秦王殿下怎麼偏偏就瞧上她這麼一個貨,只要一想到她日後被擡進秦王府做秦王妃,我這心裡頭就怎麼也舒服不起來。”
“老夫人,這件事您儘管放心。咱們先讓她嫁進秦王府高興兩天,等王爺把她給玩膩了,就不信她還有本事繼續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得瑟。您可別忘了,我在她身邊安插了兩個眼線,還讓她們時不時在福笑笑的吃食上做些手腳,日積月累,她的身體就會被搞垮,就算暫時要不了她的命,將來恐怕也沒辦法給王爺生下子嗣。您想啊,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王爺怎麼可能會繼續對她好,說不定用不了幾日,王爺就會賜她一紙休書,將她給逐出王府大門呢。”
福老太太睨她一眼,“你派去的那兩個丫頭,到底中不中用?”
福三奶奶笑道:“放心吧,我手裡捏着那兩個丫頭的把柄,料她們也不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兒。”
福老太太聽得心花怒放,“如此甚好!”
兩人在小金庫裡的這番對話,很快就會有心之人傳到了福笑笑的耳朵裡。
這個有心之人,是福三奶奶身邊伺候的一個婢女,名叫若秋。這個若秋往日與胭脂和百合的交情非常不錯,再說具體一點就是,若秋曾受過胭脂和百合的恩惠,在福三奶奶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幾個婢女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是情同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