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我的藥單?段秋閻這個主意,打的倒是不錯。”葉清落微眯雙眸,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當時我就氣壞了……所以……所以我就跟南庭吵了一架,然後谷思憶那個小賤人就以我們不服從幫派安排,把我們請出了名門幫,我們的腰牌也被收了回去!”
魏丹是真的氣壞了。
她們四人,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無關家庭背景,無關身份高低,她們四人從小到大,相互扶持,相互保護。
可最後……卻還是因爲身份的不同,所追求的東西不同,分道揚鑣。
魏丹很生氣,更多的,還是難過。
水南庭和金令儒開了這個口,用錢幣購買藥單,便也是真的……預示了她們四人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終結。
“離開名門幫便離開了吧,在名門幫裡,我們一直都不開心,若非爲了南庭和令儒,我也不願留在名門幫。”葉清落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眉宇間溢出幾分釋然,“如今我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離開名門幫,不是很好嗎?”
“我不甘心……”魏丹抿着脣,對於金令儒和水南庭,她真的是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朋友,可如今……
葉清落輕嘆了聲,心知這丫頭氣瘋中,問她什麼,只怕也不會得到答案,便轉頭看向李紫夏:“紫夏,這期間,名門幫的人可知曉我昏迷的事情?”
“不知……”李紫夏剛一搖頭,忽的似是想到什麼,“啊”了一聲,“好像……你的那兩位朋友知道!”
“他們?”
金令儒和水南庭嗎?
“丹兒當時聽到水小姐要用錢幣購買藥單,氣的直跳腳,指着水小姐的鼻子破口大罵,說是落姐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她們身爲朋友卻是沒有半句問候……”
魏丹面色一白,她怔怔的看向李紫夏:“我……我真的這麼說過?”
暴怒之下,她說了什麼,只怕也是記不清了。
如果水南庭和金令儒知道葉清落昏迷的消息……告訴了段秋閻,而後……
那麼朝廷能掐準時間的攻打葉府,也是能說得通了。
魏丹鼓着腮幫,雙眼被氣的泛紅:“我無法理解,她們兩人進了名門幫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我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終歸只能是以前。
人,總是會根據環境和所發生的事情成長,變化。
葉清落眸光微閃,將小丫頭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
這個小丫頭,現在還無法理解這種成長吧。
像她這種死過一次的人,早已看人性的變化。
發生在她想要守護的人身上,其實……還是蠻難受的呢。
“如今名門幫是到處張貼公告,撇清名門幫與葉家的關係,就連丹兒的父親,也是氣的與丹兒斷絕了關係。”李紫夏定定的凝着葉清落,“落姐姐,沒有了那些朋友,你還有我們。”
“對對對,阿落……你還有我們大家啊,一個名門幫而已,算不了什麼。”蕭嘯贊同的點頭,探手到懷裡隨手一摸,摸出了一塊木牌,扔給了葉清落,“接着,以後這個就是你的了。”
那塊木牌落入葉清落的懷中,她拿起一看,很普通的一個木牌,木牌中央,空白一片,猶似流動的水,泛着漣漪。
這塊木牌,與她之前從段秋閻手中得到的名門幫腰牌,是一樣的!
這塊莫非是……
葉清落愕然的擡起頭,詫然的凝着蕭嘯:“表哥,你這是……”
蕭嘯哼哼唧唧的聳了聳肩:“段秋閻拿走你的幫派腰牌後,我就給你弄了塊,沒花多少錢幣,不用你還了。”
“你怎麼會弄到這塊牌子?”
這腰牌,名爲勢力腰牌。
是各大勢力的證明腰牌。
如那些一島二宮三幫四院五閣六園七莊八樓的等等勢力,皆是需要先折騰一塊勢力腰牌,纔可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勢力建立成功後,便會由主勢力腰牌,分化出無數塊勢力成員腰牌。
就如之前段秋閻給她的腰牌,便是成員腰牌,上方會刻有她的名字以及入幫的時間,職位。
也正是因爲有勢力腰牌,這些偌大的勢力,才能保持一直髮展成如今的大型勢力。
也因此,勢力腰牌不是那麼容易得到手的腰牌。
蕭嘯怎麼會有這塊腰牌?
“白墨兄給的。”蕭嘯見她勢要問清楚的神情,只得如實道,“他知道,你遲早會離開名門幫,便將這塊腰牌交給我,待他日你離開名門幫,便組建自己的勢力。”
葉清落掌心一緊,凝着那塊腰牌,眼睛眨了眨,有些酸澀。
君墨白他……從一開始便替她準備好了一切嗎?
這個男人總是在背後,默默的爲她做着一切。
“阿落,名門幫那個地方不適合你,既然離開了,那就好好爲自己發展。”
蕭嘯聲音中,透出幾分堅定:“阿落,我們組建自己的勢力吧。”
葉清落愣住了。
她有些詫然。
以她對蕭嘯的瞭解而言,其實她的這個表哥,跟她一樣,喜歡自由自在。
在彼時,無數勢力對蕭嘯拋出橄欖枝,蕭嘯也無動於衷,只是圍在她身邊轉悠。
沒想到蕭嘯竟然會想組建自己的勢力。
葉清落還在怔神,蕭嘯猛地一巴掌落在她的背上:“好了表妹,不要再猶豫了,建立屬於我們的勢力,狠狠的打名門幫和逍遙幫那羣渣渣的臉!”
望着蕭嘯那充滿晶亮光芒的眼睛,葉清落忽然脣角勾起,咬破手指,將手印在了木牌之上。
是啊,她加入名門幫的目的,不就是因爲她不想跟三個好友分開,不想如彼時那樣,身邊一個可親近的人都沒有。
加入名門幫,她的生活依舊沒有多少改變。
與段秋閻,谷思憶等人完全無法融入在一起。
其實矛盾已經積壓太多,即便沒有遇上現在成爲謀反逆賊的事情,終有一天,還是會與名門幫發生衝突。
倒不如……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她如今,身邊不是已經有了很多可以相互依靠的兄弟姐妹了嗎?
她望向身後那一批批,與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們,面上素來的清冷,此時已蒙上了淺淺的笑意。
“你們,可願意追隨我,建立屬於我們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