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讓二小姐嚐嚐名聲掃地的滋味了。
華姨娘慘白了的臉色許久之後才緩了一些,聽着棉被下細細的哭泣聲,一時心思如麻,幾次張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使林相爺身爲林輕細的父親,可林輕細卻不是三歲的女娃娃了,這事情若是傳揚出去,這父女兩個都乾脆拿根繩子吊死了算了,省的被人用吐沫星子給淹死了。
爲今之計,先封了下人的嘴,可若是伺候林輕細的丫頭婆子忽然間都死絕了,只怕更惹人注目,更何況今兒個除了林府的下人之外,還有大夫。
今兒個的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夫,那是宮中的御醫——林輕細一向得林相爺的寵愛,華姨娘先前又是主持中觀,故而爲林輕細兄妹所請的大夫都是宮中的御醫。
御醫那是輕易能夠除去滅口的嗎?
所以即使滅了府裡的下人,也不能滅了御醫啊!
既然一次不能滅了所有的活口,那滅口之事,就不能做,誰知道留下來的那一個,會不會狗急跳牆。?
華姨娘用力的揉了揉如同被針尖刺痛的太陽穴,先將這事放在一邊,伸手將林輕細搬着面對自己:“你……你到底怎麼了?大冬天的爲何……爲何……脫了……脫了……褲子?”
後面的話,說得尤爲梗塞。
林輕細一直是捂着臉,嗚嗚的抽泣着,一聲不吭。
華姨娘的聲音帶了寒意:“你居然還有心思哭,若是你再不說話,我也不救你了,隨你自生自滅去。”
林輕細被華姨娘的話,嚇了一跳,,抽泣聲一頓,沉默了良久,才絕望地顫抖着嗓子道:“我……我……怕是得了髒病!”
華姨娘猛地從牀上起身,一陣頭暈目眩,又跌坐回牀榻之上,驚詫失聲:“髒病?你得了髒病?”
怎麼可能?
她自問教養林輕細可謂是盡心盡力,怎麼這孩子會……
“你給我說清楚!”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眼中卻是寒芒一閃:若是真的得了髒病,那這個女兒,她是容不得了。
可這個念頭從心頭想起的時候,她的渾身血液就如同被人抽乾了一般,乾癟的難受。
她十月懷胎,捧在手心的女兒啊!
林輕細只顧着哭泣悲傷,沒有看清華姨娘眼底的猙獰殺意,否則此時就不會只是惶恐不安了吧。
“是……是……華表姐……”
“啪!”的一聲巨響,華姨娘氣的身子發抖,甩了林輕細一個大耳光子,然後扯着林輕細的耳朵,秀氣的臉上此時皆是恨鐵不成鋼的猙獰:“你怎麼和她搞在一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那裡你只要敬着,哄着,擡着就是了,不可近身,你怎麼就忘了我的話!”
華小姐什麼性子,華姨娘心中一清二楚,當下就對林輕細的話信了三分,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氣的差點將林輕細的耳朵給撕爛了。
心裡也恨死了自己,早知道,她說什麼都不會讓林輕細接近華小姐的,好好的一個女兒,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