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巨人約莫有十層樓高,左手摟着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右手抱着酒翁美食,還不斷地往口裡塞食,口水滴滴答答直落在他凸出來的肚子上,那模樣真是油膩極了。
葉芸輕蔑地一笑,吹了一聲唿哨。
踏炎靈馬一個騰空後退,帶着白月遲飛到了一個很高的樓頂處,不但安全,還能極爲清楚地觀看戰況。
葉芸放棄了用劍,直接雙掌劈出一道波瀾壯闊的血色火龍直襲那個巨人!
這火龍的攻擊力顯然是極爲強大的,看起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巨人被燒了個焦黑,險些後仰倒。
受此一擊,巨人嘶吼着擲掉了手裡的東西,登時金銀和雞腿等物如雨一般嘩啦啦掉在附近的房頂上,讓白月遲覺得好生浪費……
巨人的力氣果然不是蓋的,一揮手便毀掉了半截高閣,可是那攻擊對於靈活的葉芸來說毫無作用,更何況毀的又不是她的地盤。
白月遲就這樣看着葉芸如同戲弄黑熊一般將巨人玩弄得奄奄一息,最終抽出劍,一劍砍下了他的頭顱。
巨人倒下之後化作一大團似是永遠散不盡的黑煙,濃濃地染黑了目之所及所有的地方。原本山清水秀的小鎮頓時又被黑煙包裹污染,看起來像是末日來臨。
踏炎靈馬踢踏着四蹄歡快地跑到了葉芸身邊,葉芸摸了摸它的頭,拉着繮繩慢悠悠地朝神廟的方向走去。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馬上的白月遲戰戰兢兢地問。
“大門很快就要開啓了。”葉芸只說了這麼一句後便沒有再說其他的,白月遲也不好繼續問。
二人到達神廟附近後,葉芸靠着一棵樹閉目不知道在想什麼,白月遲則呆呆地坐在馬上看天空。天空又恢復到了被送進這個扭曲空間前現世的狀態——烏雲滿天,陰陰沉沉,好像隨時都會下暴風雨。
就在
白月遲和葉芸沉默無言之時,不同空間的同一個地方,葉翟和麪紗女子一前一後來到了此處。
面紗女子咬咬牙,原本打算矜持到底的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今日之恩,來日必當涌泉相報,妾身叫夢雎,將來若是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但請開口便是。”
葉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必。”
夢雎頓時愣了——這個不必,是指不必什麼呢?不必報恩,還是不必報上自己的姓名……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上了她的心頭,失望,憤怒以及種種其他複雜情緒頓時齊齊涌上了夢雎的心頭,令她本如冰雪般美麗的臉龐更添一絲冷意,脣角也浮起了些許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的微笑。
她使了一些小手段,才讓他與自己恰好進入了同一個空間,本暗含些少女心思的小心機,卻被他一一無情地避開。
譬如路上遇到的鬼怪,明明她可以輕鬆應付,但是故意裝作失手模樣;豈料還未來得及朝他那裡倒過去,那些纏人之物早已一掃而空,而他人也拉開了距離,連個投懷的機會都不給她。
若不是自信自己的手法沒有紕漏,那一刻她險些以爲自己的意圖被看穿,羞火幾乎要從臉上直燒到身上去。
儘管葉翟的表現如此冷淡,可她不但恨不起來他,反而越發迷戀。
一路上他的表現完美無缺,似乎不像是修仙者,而是真正的仙人。無論是靈力靈壓還是施術手法,都不斷地刷新了她對這個大陸修士的認知,心暗自狂跳不已。
這是她第一次對男人產生這樣的感覺,以前她視天下人爲螻蟻,孤傲一世,沒想到卻撞到了這樣一個冤家……
真是夠了!
夢雎忽然覺得自己最近真是瘋魔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她爲什麼會變得這樣不正常,這根本不像她啊!
先不說這個男人對她毫無情意,更不提對方已有伴侶,她是爲什麼要如此下賤?
夢雎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荒唐,卻又無法不控制自己去想
白月遲的模樣。
容貌平平,修爲平平,性格粗糙不堪,她到底是哪一點比得過自己?!
她從出生至今便從未輸過任何人,如今輸在這麼一個對手身上,她不甘!
相比夢雎忽喜忽怒的複雜心情,葉翟則從頭至尾平淡得多,所做的事情只有兩樣——殺怪,和那個女人保持距離。
他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恰巧撞在了一個空間是巧合還是人爲,經過幾番戰鬥後他看出來,要想找到白月遲,至少得走到最後一關。
葉翟看着天空,那裡是魔物佈下的禁制,他的心頭第一次涌上如此沉重的無力感。
明明擁有撕破這禁制的力量,卻被種種空間法則禁錮得如同半個廢人。白月遲一直覺得他所展現出來的修爲十分強大,卻不知那些不到他真正實力的百分之一。
修仙修仙,畢竟不爲仙,還要被這天地法則玩弄於鼓掌,連現在去心愛女人身邊保護她都做不到。
葉翟無聲地握緊了拳頭。
夢雎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恍恍惚惚地走到了葉翟身後,由於葉翟心情不佳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靠了過來,沒有再一次拉開距離,這個舉動讓夢雎心中一軟,之前積攢的鬱悶與不忿一掃而空,產生出些別樣的想法來。
她不相信天底下的男人還有看不中她的!
說不定對方早就對她也有意,只是礙於之前那個女人,不便於做出那等薄情負心之事呢?
夢雎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臉色頓時逐漸恢復了過來。
如果對方有情,那麼她即便擔着罵名,也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意!
有過相關經驗的她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乃是持久苦戰,孤男寡女共患難,怎麼樣也會擦出別樣的火花吧?
“離我遠一點。”葉翟冷冷的聲音忽然想起,夢雎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下一句話頓時讓她眉眼一緩,心中泛起了絲絲甜蜜。
“有東西要來,這些我一個人處理,你不要礙手礙腳。”
(本章完)